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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垂帘惊变:龙榻下的血色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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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垂帘惊变:龙榻下的血色密令 (第2/3页)

心抬下去救治。

    殿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内务府总管战战兢兢地汇报:“回禀娘娘,奴才已彻查今日奉先殿所有当值名录及出入记录。当值内侍、宫人共计一百三十七名,除……除那已化为污水的刺客,其余一百三十六名,经核验身份、盘问行踪,暂未发现明显异常或失踪者。那刺客所着服饰、腰牌,皆是伪造,但仿制得极为精妙,若非出了此事,几乎……几乎能以假乱真!”

    “腰牌伪造精妙?”宗令拓跋宏脸色铁青,声音压抑着怒火,“宫禁森严,腰牌发放皆有严格记录和暗记!竟能被人仿制到如此地步?内务府的差事是怎么当的?!查!给本王彻查腰牌监造司!从上到下,一个不漏!还有,刺客是如何混入当值名册的?谁给他安排的位置?靠近那楠木立柱的位置,是谁负责的区域?所有接触过名册、安排过位置的人,全部拿下!严刑拷问!”

    “是!是!奴才遵命!”内务府总管吓得扑通跪倒,连连磕头。

    “废物!”拓跋宏怒哼一声,转向毛草灵,抱拳道,“娘娘,此獠能如此轻易混入奉先殿行刺,宫禁必有巨大疏漏!臣请旨,由宗人府暗卫协同内务府及京畿卫,对宫中所有内侍、宫人,进行一次彻底筛检!宁可错查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毛草灵沉默着。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袖口繁复的刺绣。内务府、宗人府暗卫、京畿卫……几方势力交织盘查,效率如何暂且不论,必然风声鹤唳,人心惶惶。但此刻,别无选择。那能让人顷刻间化为一滩污水的恐怖毒药,像一根冰冷的毒刺,扎在所有人的心头。

    “准。”她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拓跋宗令,此事由你总领,内务府、京畿卫全力配合。务必揪出所有与刺客有关联的蛀虫!记住,本宫要的是活口,是能开口说话的线索!不是更多的尸体!”

    “臣遵旨!”拓跋宏精神一振,眼中厉色闪烁。

    “张阁老,”毛草灵看向一旁忧心忡忡的老首辅,“新君登基大典与先帝国丧的仪程,万不可因此事延误。礼部、钦天监那边,还需您多费心督促。明日朝会照旧,本宫要在乾清宫,听到一个交代!”

    张廷玉深深一揖:“老臣明白。国体为重,老臣定当竭尽所能,确保大典如期、肃穆进行。娘娘……”他看了一眼毛草灵苍白的脸色和额角的伤,“还请务必保重凤体。”

    毛草灵微微颔首,目光掠过殿角那片焦黑,最终落在那片空荡上。刺客消失了,化得干干净净,仿佛从未存在过。但他留下的恐惧和疑问,却如同瘟疫般在深宫中蔓延。她挥了挥手,带着深深的疲惫:“都去办差吧。本宫……想单独陪陪先帝。”

    “臣等告退!”众人躬身行礼,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次第远去。

    偌大的灵堂,再次只剩下白幡、灵柩,以及垂帘后孤零零的身影。诵经的僧侣早已被请离,连值守的禁卫都退到了殿门外。死寂重新笼罩,只有长明灯燃烧的轻微哔剥声。

    毛草灵缓缓起身,走到巨大的金丝楠木灵柩旁。冰冷的棺木触手生寒。她扶着棺沿,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额角的刺痛一阵阵袭来,提醒着她昨夜和今日的血腥与惊险。

    “父皇……”她低低地、近乎无声地呢喃,将额头轻轻抵在冰冷的棺木上,“您看到了吗?您的棋局,儿臣刚落下第一子,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掀了棋盘……用的是如此歹毒的手段。”

    那化尸的惨状在她脑中挥之不去。这绝不是寻常的宫廷倾轧,这是带着毁灭意味的疯狂!鹞鹰?他们真有如此诡异的力量?还是说,这深不见底的宫闱之下,还蛰伏着更恐怖的巨兽?

    “您留下的这盘棋……儿臣,真能走下去吗?”冰冷的棺木无法给她答案,只有无边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

    ---

    长春宫寝殿内,灯火通明,却驱不散那股子沉甸甸的压抑。浓重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太医刚为毛草灵重新处理过额角的伤口,纱布下,那被弩箭劲风擦过的伤处传来阵阵闷痛。

    “娘娘,伤口有些红肿,万幸未伤及筋骨。只是忧思过虑,心火郁结,于伤处愈合不利。这碗安神汤,请娘娘务必服下,早些安歇。”太医小心翼翼地劝道,将一碗漆黑的汤药捧到榻前。

    毛草灵斜倚在软枕上,摆了摆手,示意太医退下。她此刻毫无睡意,灵堂上那滩焦黑的污迹和福禄灰败的脸,如同烙印般刻在脑海里。线索断了,刺客化得干干净净,宫禁筛检如同大海捞针,明日朝会,那些大臣们或惊恐、或猜疑、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她需要答案,一个能让她看清敌人影子的答案!

    赵德全悄无声息地进来,低声道:“娘娘,赫连大人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毛草灵倏然睁开眼,眸中疲惫瞬间被锐利取代:“请。”

    沉重的殿门开合,赫连勃那如古松般的身影无声地步入。他依旧穿着白日那身深紫官袍,步履间带着风霜仆仆的气息,显然是刚处理完紧急事务。殿内烛火跳动,在他深刻的皱纹上投下浓重的阴影,显得那张脸愈发沉郁难测。

    他走到榻前不远不近处站定,没有立刻开口,只是用那双浑浊却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毛草灵,似乎在评估她的状态。

    “赫连大人夤夜前来,想必有了进展?”毛草灵直接问道,声音带着伤后的虚弱,却不容置疑。

    赫连勃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如同砂石摩擦:“娘娘所料不差。老臣方才去了太医院。”

    毛草灵心头一跳,坐直了身体:“福禄的毒?”

    “是。”赫连勃眼中掠过一丝极寒的光芒,“太医署院判束手无策,只知其剧毒无比,却难辨来源。老臣……动用了隐卫。”

    隐卫!毛草灵瞳孔微缩。这柄只效忠于先帝的暗刃,果然在赫连勃手中!

    “隐卫之中,有专司天下奇毒异蛊之人。”赫连勃继续道,每一个字都砸在毛草灵紧绷的心弦上,“他们从福禄伤口刮下极其微量的毒物残渣,又反复查验了那枚被毒血污染的银符……最终确认了此毒来历。”

    他顿了顿,仿佛要加重这消息的分量,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此毒名唤‘雪里红’。”

    “雪里红?”毛草灵蹙眉,这名字听起来毫无杀气,甚至有些俗气。

    “此毒并非产自中原,更非南方湿热之地。”赫连勃眼中寒光更盛,“它生于北境,极寒之地的万丈雪崖之上。其花形似红梅,生于冰雪之中,色泽娇艳无比,故名‘雪里红’。取其花蕊混合数种雪域毒虫涎液,再辅以秘法炼制,方成此奇毒。此毒遇血则燃,中者如坠冰窟,继而浑身血脉如被万针攒刺,肌肤鼓胀溃烂,最终骨肉消融,化为脓血,歹毒非常!且炼制之法几近失传,知之者甚少。”

    北境!雪里红!

    这两个词如同冰锥,狠狠刺入毛草灵的脑海!她瞬间联想到了一个人!一个远离权力中心多年,却从未真正从帝国版图上消失的名字!

    “北境……”她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干涩,“燕王?”

    赫连勃沉默地看着她,那沉默本身就是一种肯定的回答。他枯瘦的手指在袖中微微捻动了一下,才缓缓道:“燕王拓跋锋,镇守北境锁龙关已近十年。锁龙关外,便是那万丈雪崖。”

    寝殿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烛火燃烧的哔剥声和毛草灵自己略显急促的心跳声。

    燕王拓跋锋!先帝的胞弟,当年曾与先帝争夺大位,兵败后被远放苦寒之地。虽名为藩王,实则形同圈禁。十年间,他在北境默默无闻,仿佛已被遗忘。

    “是他?”毛草灵的声音冷了下来,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杀意,“他竟敢……弑君?!”

    “娘娘,”赫连勃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复杂,那浑浊的眼中翻涌着一种毛草灵从未见过的、近乎痛苦的情绪,“此事……或许并非表面这般简单。”

    毛草灵心头猛地一跳,紧紧盯着他:“何意?”

    赫连勃深吸一口气,仿佛要说出一个尘封已久、沉重无比的秘密:“十年前,燕王拓跋锋手握重兵,雄踞北境,确有问鼎之心。然则……先帝仁厚,手足情深,最终并未对其赶尽杀绝。将其远调锁龙关,名为戍边,实为保全。”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地穿透烛光,落在毛草灵脸上:“娘娘可知,当年真正促使燕王最终放弃兵权、甘心远走的……并非仅是战场上的胜负?”

    毛草灵的心沉了下去,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她:“……是什么?”

    “是调离。”赫连勃的声音沉重如铁,一字一句,清晰地砸在毛草灵的心上,“是有人,以极其隐秘的方式,将燕王麾下最精锐、最忠心的‘玄甲铁骑’主力,以轮戍换防、增援他处等名义,分批、悄然地调离了北境!当燕王察觉时,他身边只剩下不足三成的兵力,且被分割在数处关隘,难以呼应!而执行此调离密令、瞒天过海之人……”

    他顿住了,浑浊的眼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痛惜,有追忆,甚至有一丝……毛草灵几乎以为自己看错的愧疚。

    “是谁?”毛草灵的声音绷紧如弦,心口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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