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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续)登基日,魔临九重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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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续)登基日,魔临九重阙 (第2/3页)

的震鸣!暗沉的剑光暴涨!他迎着砸落的滚木礌石,悍然一剑上撩!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巨响。只有一声沉闷的、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雪堆的“嗤啦”声!

    粗大的滚木在接触到剑光的刹那,如同烈日下的冰雪,从接触点开始,瞬间碳化、分解、崩散成漫天黑色的飞灰!沉重的礌石如同豆腐般被切开,切口平滑如镜,断面焦黑,残留的碎石在凶戾剑气的冲击下倒卷而回,反而将垛口后躲闪不及的叛军砸得血肉模糊,惨叫连连!

    李炎的身影,裹挟着那毁灭性的暗沉剑光,如同逆流而上的黑色流星,瞬间冲到了城墙脚下!他足尖在布满血污和碎石的墙面一点,身体借力,违背常理地再次拔高!手中的青铜古剑划出一道死亡弧线,狠狠斩向那厚重城门上方、悬挂着巨大铜钉的门楼!

    “轰隆——!!!”

    这一次,是真正的巨响!如同九天落雷砸在城头!

    暗沉剑光如同切进朽木的巨斧,狂暴的凶煞之气轰然爆发!坚固的包铁城门楼在剑光下如同纸糊般脆弱,木石结构瞬间崩碎、炸裂!无数碎木、断石、扭曲的金属构件混合着守城叛军的残肢断臂,如同被引爆的火山,向四面八方散开喷发!烟尘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冲天而起,遮蔽了小半天空!

    城门楼,塌了!

    一个巨大的、狰狞的缺口,出现在巍峨的帝都城墙之上!烟尘弥漫,碎石如雨落下。

    李炎的身影在烟尘中缓缓落地,单膝跪在堆积的废墟之上。他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硝烟和血腥味。右臂沉重如灌铅,不住地颤抖,那柄青铜古剑斜插在身前的瓦砾中,剑身上的血色纹路如同呼吸般明灭,贪婪地汲取着废墟中弥漫开来的浓烈死亡气息和血气精华,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

    掌心的剧痛已经变成了持续的、深入骨髓的阴冷麻痒,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根须正顺着他的血脉向身体深处扎根。力量感依旧充盈,甚至比之前更盛,但那冰冷暴戾的意志也越发清晰,如同跗骨之蛆,蚕食着他的清明。

    城墙内外,陷入了一片死寂。

    叛军的嘶吼停止了。城内的混乱哭喊也停滞了。所有人都被这非人的、如同神魔降世般的一剑之威彻底震慑!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每一颗心脏。

    烟尘缓缓沉降。

    李炎抬起头,透过弥漫的尘埃,目光越过那巨大的城墙缺口,投向外面的世界。

    缺口之外,并非预想中一马平川的坦途。映入眼帘的,是森严如林的刀枪!是沉默如山的铁甲洪流!

    就在城墙缺口正对的百丈之外,一支军容整肃、杀气冲天的军队,如同钢铁壁垒般静静矗立!这支军队与城墙上那些杂乱喧嚣的叛军截然不同。他们盔明甲亮,阵型森严,长矛如林指向天空,重盾如墙护住前方。战马披甲,打着沉重的响鼻。一面巨大的玄黑色帅旗在军阵上空猎猎飞扬,旗面上用暗金色的丝线绣着一只狰狞咆哮、肋生双翼的插翅巨虎!旗下一员大将,身披玄铁重甲,面覆恶虎面甲,手持一柄门板般的巨刃,跨坐在一匹神骏异常的乌骓马上,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刀锋,穿透尘埃,牢牢锁定了废墟之上、拄剑而立的李炎!

    西凉王!插翅虎旗!镇守帝国西陲、拥兵自重、以悍勇嗜杀闻名的边藩之首!他竟然亲临帝都城下!而且显然早已陈兵在此,如同最耐心的猎人,等待着最佳的出击时机!刚才那些杂牌叛军的攻城,不过是吸引火力的诱饵和炮灰!

    李炎的心,沉了下去,比握着的青铜古剑更冷。西凉铁骑,野战无双!这才是真正的致命杀招!他刚刚斩破城门楼的一剑固然惊天动地,但消耗亦是巨大,体内那点被凶剑强行灌注的力量正在飞速消退,掌心的阴冷麻痒和剑身传来的贪婪反噬却越发强烈。

    “呜——!”

    低沉、苍凉、仿佛来自蛮荒大地的号角声,骤然从西凉军阵中响起!那声音如同沉睡的巨兽苏醒,带着碾碎一切的意志!

    “轰!轰!轰!”

    随着号角声,西凉军阵动了!前排的重装步兵手持一人高的巨盾,步伐整齐划一,如同移动的钢铁城墙,开始沉稳而缓慢地向前推进!每踏出一步,大地都为之震颤!沉重的脚步声汇聚成死亡的鼓点,敲打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钢铁壁垒之后,是如林的长矛,矛尖闪烁着慑人的寒光。再之后,是密集如云的强弓劲弩!弓弦绞紧的吱嘎声连成一片,如同毒蛇吐信!更远处,烟尘腾起,是西凉闻名天下的重甲铁骑开始向两翼展开,如同巨大的黑色翅膀,意图包抄合围!

    目标,直指城墙缺口!直指缺口废墟之上,那孤身一人的大胤新帝!

    李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从废墟中拔出了那柄青铜古剑。剑身离地的瞬间,仿佛发出一声意犹未尽的、带着不满的轻鸣。剑柄入手,那阴冷的吸噬感和暴戾的意志再次汹涌而来,比之前更甚!

    前有西凉铁壁步步紧逼,杀机盈野!

    后有残破帝都,人心崩散,玉玺成谜!

    手中是饮血凶兵,反噬己身,如握毒蛇!

    绝境!真正的十面埋伏,绝杀之局!

    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缠绕上李炎的心脏,几乎要将他拖入黑暗。他握剑的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出不堪重负的**。身体里,那点被凶剑强行灌注的力量正在飞速流逝,如同指间沙。而掌心的阴冷麻痒,却如同活物般向着手臂深处蔓延,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虚弱感。西凉军阵那沉重如山的压迫感,混合着铁甲摩擦的死亡之音,如同冰冷的潮水,一波波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意志。

    青铜古剑在手中不安分地震颤着,发出低沉而贪婪的嗡鸣。剑身上的血色纹路如同饥饿的毒蛇,红芒闪烁,疯狂地汲取着废墟中弥漫的血腥气,更将一股股冰冷刺骨的暴戾意念,源源不断地灌入李炎的脑海:杀过去!吞噬他们!用他们的血和魂,填满我!也填满你!

    那诱惑是如此直接,如此赤裸,带着一种令人沉沦的、毁灭一切的快感。只要挥剑冲入那钢铁洪流,尽情吞噬…掌心的痛苦会消失,力量会再次充盈,甚至…能撕碎眼前这令人窒息的铁壁!

    一丝猩红,悄然爬上了李炎布满血丝的眼角。

    “陛下!不可力敌!快退入皇城!” 一个嘶哑急迫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是之前试图为他挡箭的那名校尉,他满脸血污,甲胄破碎,却挣扎着带着十几个同样伤痕累累的禁军残兵聚拢过来,挡在了李炎与西凉军阵之间,组成了一道单薄得可怜的防线。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

    校尉的声音如同惊雷,瞬间劈开了那几乎要将李炎彻底吞噬的暴戾迷雾!他猛地一个激灵,眼中的猩红急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沉的冰寒。

    退?退入皇城?那不过是坐困愁城!西凉军一旦合围,插翅难飞!而且…皇城之内,就真的安全吗?国师玄冥是魔神所化,潜伏多年!假玉玺!老太监临死的警告!这深宫之内,早已被渗透成了筛子!退回去,不过是换一个更华丽的坟墓!

    不能退!绝不能退!

    目光再次扫过前方那森严推进的西凉铁壁。那玄铁重甲在渐亮的天光下反射着幽冷的光泽,巨大的插翅虎帅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旗下那覆甲大将如同山岳般沉稳,冰冷的视线如同毒蛇的信子,始终锁定着他。硬冲?以他现在的状态,冲进去就是送死,只会成为那柄凶剑的祭品和西凉军功簿上的一个数字!

    必须…破局!在铁壁合拢之前!

    电光火石间,李炎的目光如同鹰隼,扫过战场每一个角落。混乱的坛下废墟,崩溃逃散的人群,远处残破的宫门…最后,猛地定格在倒塌城门楼废墟的侧后方——那里,靠近城墙根,有一片相对低洼的、被倒塌的砖石和几辆倾覆的皇家仪仗车驾半掩的区域!一辆装饰华贵的驷马金根车歪斜地翻倒在那里,拉车的骏马早已被碎石砸死,车辕断裂。

    一个极其冒险、近乎疯狂的念头,瞬间在李炎脑中成型!

    “随朕来!” 李炎的声音沙哑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他不再看那步步逼近的西凉军阵,猛地转身,竟朝着那翻倒的金根车废墟冲去!动作快如鬼魅,身形在废墟间几个起落。

    校尉和残兵们一愣,但看到陛下决绝的背影,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咬牙跟上。

    “放箭!射杀昏君!” 城墙缺口两侧残余的叛军弓箭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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