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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子时三刻,血阵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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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子时三刻,血阵吞龙 (第2/3页)

,每一次弦响都伴随着一声戛然而止的惨叫。

    镇殿金吾统领李铁衣,一身金甲浴血,如同刚从血池里捞出的战神。他手持一柄沉重的陌刀,刀刃上挂满碎肉和凝固的血浆,眼神冰冷地扫视着瓮城内的修罗场。残余的抵抗微弱得可怜,大局已定。

    “清理战场!补刀!”李铁衣的声音嘶哑却充满铁血杀伐之气,“将赵莽的狗头悬于城楼示众!其余叛贼首级,筑京观于承天门外!”

    “喏!”金吾卫齐声应喝,声音在血腥的空气中回荡。

    就在这时——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诡异穿透力的震动,毫无征兆地从脚下传来!

    李铁衣脚步一顿,浓眉猛地拧起!他常年征战,对大地细微的震颤异常敏感。这震动……不对劲!并非千军万马奔腾的沉重,也非地龙翻身的狂暴,而是一种……带着某种邪恶韵律的……脉动?

    紧接着,更诡异、更令人头皮发麻的一幕发生了!

    噗嗤!噗嗤!噗嗤!

    瓮城角落堆积如山的叛军尸体堆里,几具肢体扭曲、甚至被火油烧得焦黑的尸体,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如同被无形的丝线拉扯的木偶!它们僵硬地、违反常理地撑起残破的身体,动作扭曲而怪异,发出骨骼错位的“咔吧”脆响!

    更恐怖的是,在这些“活”过来的尸体裸露的皮肤——无论是焦黑的还是惨白的——表面,一道道暗红色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诡异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开来!那纹路扭曲、繁复,散发着与血月同源却更加污秽的邪光,瞬间爬满了尸体的躯干、四肢,甚至蔓延到它们空洞的眼眶和咧开的、流淌着黑血的嘴里!

    “嗬……嗬……”非人的、如同破风箱漏气般的嘶哑声音,从这些“活尸”的喉咙里挤出。它们缓缓转动着僵硬的脖颈,空洞的眼窝“望”向最近的、还在清理战场的金吾卫士兵!

    “什……什么东西?!”一个离得最近的金吾卫士兵骇然失色,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握紧了手中的长戟。

    “装神弄鬼!”旁边一名百夫长厉喝一声,胆气颇壮,手中长刀带着破风声,狠狠劈向一具刚从尸堆里爬起、半边身子焦黑的活尸脖颈!

    铛!

    火星四溅!那百夫长虎口剧震,长刀竟被硬生生弹开!那活尸焦黑的脖颈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白痕!而它布满血纹的焦黑手臂,却如同钢鞭般猛地挥出!

    速度,快得惊人!

    砰!

    一声闷响!那百夫长身上的精良金甲竟如同纸糊般凹陷下去!他整个人如同被狂奔的蛮牛撞中,口喷鲜血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冰冷的城墙上!

    “嘶——!”所有目睹这一幕的金吾卫倒抽一口冷气!

    刀枪不入?!力大无穷?!

    “吼——!”那具被劈砍的活尸似乎被彻底激怒,布满血纹的焦黑面孔扭曲成一个非人的表情,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它猛地扑向最近的一名士兵!动作迅猛如野兽!

    与此同时,尸堆里,更多的尸体开始剧烈抽搐,暗红的血纹如同瘟疫般在尸群中蔓延!一具,两具,十具……越来越多的“活尸”挣扎着爬起,它们无视伤痛,无视死亡,眼中只有对生者血肉的疯狂渴望!瓮城内,刚刚平息的杀戮场,瞬间被更加诡异恐怖的死亡气息笼罩!

    “结阵!防御!是邪术!”李铁衣瞳孔骤缩,厉声咆哮!他虽惊不惧,手中陌刀横举,一步踏前,魁梧的身躯爆发出凛冽的杀意,死死挡在了汹涌扑来的活尸潮前!

    慈宁宫。

    暖阁内,兽炭烧得正旺,金丝楠木的暖炕上铺着厚厚的波斯绒毯,熏炉里飘散着昂贵的龙涎香,试图驱散窗外透入的、带着血腥气的寒意。然而,这极致的富贵与温暖,却丝毫无法驱散萧太后心头的冰冷与怒火。

    她依旧穿着那身观礼的华贵凤袍,只是发髻微乱,几缕金凤衔珠的步摇垂下的流苏因她急促的呼吸而微微晃动。保养得宜的脸上,再也维持不住那份雍容的平静,阴云密布。她坐在暖炕上,手中紧紧攥着那串羊脂玉佛珠,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几乎要将玉珠捏碎。

    暖阁内侍立的宫娥内侍,个个面如土色,屏息凝神,恨不得将自己缩进地缝里。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

    “废物!一群废物!”萧太后猛地将手中一个描金珐琅彩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

    “啪嚓!”一声脆响!名贵的瓷片和滚烫的茶水四溅飞散!吓得侍立一旁的贴身老太监福安浑身一哆嗦,噗通跪倒在地。

    “太后息怒!太后息怒啊!”福安磕头如捣蒜。

    “息怒?!”萧太后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刺耳,凤目圆睁,里面燃烧着被戏耍的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悸,“承天门上,哀家眼睁睁看着那逆子屠戮忠良!五城兵马司数千儿郎,就这么填进了那修罗场!赵莽……赵莽那个莽夫,哀家好不容易才扶到这个位置!就这么被那逆子一剑劈了!劈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哀家要的是他李敢的龙椅!不是看他把哀家的棋子一个个碾碎!更不是看他……”她顿住,眼中闪过一丝深切的忌惮,“……在血月下像个真正的妖魔!”

    福安抖得更厉害了,头埋得更低:“是……是奴才们无能……”

    “无能?呵!”萧太后冷笑一声,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针,猛地刺向福安,“无能就罢了!哀家安插在皇帝身边最深的钉子呢?那个信誓旦旦说能接近皇帝、掌握他动向的贱婢呢?!”

    她猛地站起身,凤袍的下摆带起一阵凌厉的风,几步冲到福安面前,居高临下,声音如同九幽寒冰,一字一句,带着刻骨的怨毒:

    “红!袖!那个贱婢呢?!承天门兵变,瓮城血战,皇帝闭关!如此关键时刻,她人在何处?!为何没有只言片语传来?!是不是……她反了?!”

    “太……太后明鉴!”福安吓得魂飞魄散,声音带着哭腔,“红袖姑娘……她……她自陛下返回内宫后,就……就失去了踪影!奴才们找遍了可能的地方,都……都不见人!承天门外乱成一团,宫门封闭,实在……实在……”

    “不见了?!”萧太后的声音陡然变得极其危险,凤眸微微眯起,里面寒光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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