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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慈宁宫的针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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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慈宁宫的针赌局 (第2/3页)

紫色的血珠涌了出来,带着股酸腐味。

    “快拿碗来!”她接过小蝉递来的青瓷碗,血珠滴在碗里发出“嗒嗒”声,起初是黑紫,渐渐转红。孝庄喉咙里发出嗬嗬声,紧锁的眉头竟慢慢松开了些。苏麻喇姑看得目瞪口呆,手里的宫灯晃了晃,灯光照在苏研脸上,映出她额角的汗珠。

    “再扎太冲穴。”苏研换了根银针,扎进孝庄足背第一二跖骨间,行针时捻转提插,手法快得像舞花。孝庄突然长长吁出一口气,紧绷的身体软了下去,额角的汗顺着银发往下淌,滴在猞猁皮上晕开深色的印子。

    “血...血变颜色了。”小蝉指着碗里的血,声音发颤。苏研这才停手,用干净的丝帕按住针孔,指尖搭在孝庄腕脉上——洪大的脉象果然平缓了些,虽仍有力,却不像刚才那样要冲破血管。

    “拿温毛巾来。”她擦了擦手,看见苏麻喇姑还愣在原地,“太皇太后是急火攻心,又误服了犀角这种大寒之物,气血瘀在脑窍才疼成这样。”

    孝庄忽然睁开眼,浑浊的眼珠转了转,盯着苏研手里的梅花针:“你这丫头...胆子不小。”声音沙哑得像磨砂纸擦过木头,却比刚才清晰多了。

    苏研心里一紧,连忙跪下:“奴婢钮祜禄·婉宁,情急之下冒犯太皇太后,罪该万死。”碎玉从袖里滑出来,掉在青砖上发出轻响。孝庄的目光落在碎玉上,瞳孔微微收缩,那半块缠枝莲纹的碎玉,竟和她压在妆奁底下的另半块...

    “起来吧。”孝庄撑着身子坐起来,苏麻喇姑连忙扶着,“你说太医院的药错了?”

    “回太皇太后,”苏研垂着眼皮,盯着地上的砖缝,“肝阳上亢当平肝熄风,辅以通络,可太医院用了犀角、羚羊角这类大寒之品,看似降火,实则凝滞气血,好比用冰块压滚油,一时灭了火,底下的油却更沸了。”

    孝庄没说话,只是盯着她发间的银钗——那支磨得发亮的生母遗物,钗头雕着朵半开的茉莉。苏麻喇姑突然想起什么,凑近孝庄耳边低语几句,老太后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你说你是医者?可曾学过蒙古的放血术?”

    “奴婢学的是汉医,”苏研抬头,迎上孝庄探究的目光,“但医者救人,不分蒙汉,只要能去病根,便是好医术。”

    孝庄突然笑了,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朵风干的老菊:“好个‘不分蒙汉’...你可知,刚才若治不好哀家,你的满门...呵呵。”

    “奴婢知道。”苏研磕头,碎玉硌得额头生疼,“但奴婢更知道,太皇太后是大清的定海神针,若您有个三长两短,这江山...怕是要乱了。

    这话一出,屋里顿时静得能听见烛花爆响。苏麻喇姑惊得捂住嘴,孝庄却笑得更厉害,笑着笑着咳嗽起来,苏研连忙上前想拍背,却被她挥手拦住:“你这丫头...胆子大,嘴也厉害。”

    她示意苏麻喇姑扶她起来,猞猁皮披风滑落,露出里面暗纹龙袍,金线绣的龙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苏研这才注意到,孝庄左手小指上戴着的玉扳指,内侧竟刻着半朵缠枝莲,和她的碎玉...

    “这碎玉...”孝庄弯腰捡起地上的玉片,指尖摩挲着上面的血痕,“是你生母留下的?”

    苏研心头剧震,生母的事连嫡姐都知之甚少,太皇太后怎么会...她抬眼看去,发现孝庄盯着碎玉的眼神里,除了探究,竟还有几分怀念,像在看一件久别重逢的旧物。

    “回太皇太后,”她定了定神,“是生母临终前塞给奴婢的。”

    孝庄没说话,只是把碎玉还给她,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拂过,像试探温度。苏研只觉一股暖流顺着手背往上爬,瞬间明白了——这老狐狸在试她的脉!她连忙收敛心神,让脉象平稳下来,却在孝庄收回手时,看见她袖口露出的暗红印记,像道陈年伤疤。

    “苏麻喇姑,”孝庄突然转身,披风扫过苏研的脸颊,“赏这丫头...一副银针吧。”

    苏麻喇姑愣住了,宫里规矩,外女不得私藏利器,何况是银针。孝庄却笑了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就赏她那套梅花针,让她...好好‘调理’身子。”

    苏研心里咯噔一下,这分明是在敲打她!她接过苏麻喇姑递来的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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