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皇后问话 (第2/3页)
或皇后娘娘亲至查阅,不得离院!此乃为保全各宫颜面及…及避免不必要的猜忌纷争啊!请娘娘明鉴!”他语速极快,带着惶恐和辩解。
“涉及多位贵主儿?私隐?病案?”婉莹咀嚼着这几个词,心头的火气被浇了一盆凉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寒意和警惕。她明白了阿宁的用意。这册子就是一团裹着蜜糖的毒药,拿着烫手,不看又不行!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心绪,盯着跪在地上的江太医:“那好,本宫问你,这册子如今可在院判手中?”
“在…在刘院判处。”江太医声音发颤。
“刘院判人呢?”婉莹追问。
“刘院判…刘院判今日不当值,告假…告假回府了。”江太医的声音越来越低。
暖阁里瞬间死寂。告假?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告假?婉莹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她看着地上跪着的老太医,再看看那堆“干净”的常备账册,一股孤立无援的茫然和被架在火上烤的焦灼感,紧紧攫住了她。这医药大权,果然是个烫得能把手心燎出泡的山芋!她才刚接过来,连那至关重要的册子影子都没摸到,管事的院判就“恰到好处”地不在!这让她如何料理?如何“善加料理,以安宫闱”?老祖宗的口谕言犹在耳,像无形的鞭子悬在头顶。
“娘娘…”芳仪担忧地低唤了一声,看着主子瞬间褪去血色的脸。
婉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觉得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求助似的、几乎是本能地,目光越过跪着的江太医,投向暖阁紧闭的门帘方向。阿宁…阿宁刚走不久…她若在…
就在这时,那厚重的锦帘,竟无声地再次被掀起一角。一个穿着靛蓝太监服色的瘦小身影,像只灵巧的狸猫,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他低着头,脚步又快又轻,径直走到芳仪姑姑身边,将一个用普通蓝布包袱皮裹着的、约莫半寸厚的册子,迅速塞进芳仪手里。
芳仪一惊,低头看去,只见包袱皮的一角,用极淡的墨线勾勒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小的葫芦印记——那是宁妃宫里特有的暗记!她心头剧震,猛地抬头看向那小太监。小太监却已利落地打了个千儿,声音压得极低,语速飞快:“芳仪姑姑,宁主子吩咐,此物紧要,务必即刻呈送皇后娘娘御览。奴才告退。”说完,不等芳仪反应,又如来时一般,影子似的退了出去,消失在帘外。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跪着的江太医甚至没完全抬起头看清来人,只觉一阵微风掠过。婉莹也只瞥见一个模糊的靛蓝色背影闪入又闪出。
芳仪强压住心头的惊涛骇浪,捧着那尚带着室外寒气的蓝布包裹,几步走到炕前,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娘娘…”她将包裹轻轻放在炕桌上,手指有些发僵地解开包袱皮。
一本略显陈旧、封面没有任何题签的薄册子露了出来。纸张微黄,边角略有磨损,显然经常被人翻动。
婉莹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册子。芳仪深吸一口气,翻开了第一页。上面同样是工整的蝇头小楷,但记录格式与先前那本崭新的总账截然不同!不再是规整的表格,而是一条条详尽的记录:
“庆云元年三月初七,永和宫瑾贵人遣贴身宫女翠羽至太医院,称心口烦闷、夜寐不安,求取上好川贝母二两研磨入药。支取记录:库房出川贝母,上等,二两。经手:药库吏张全。备注:瑾贵人处当月‘安神养心’份例内川贝母已支取三两。翠羽持瑾贵人私章为凭。”
“三月初九,翊坤宫宜妃娘娘处大宫女秋月传口谕,言宜妃娘娘偶感风寒咳嗽,需上好川贝母配梨膏。支取记录:库房出川贝母,上等,五两。经手:药库吏张全。备注:宜妃份例内止咳药材充足,此为额外支取。无印凭,仅口谕。”
“三月十一,储秀宫安贵人遣太监小德子,持安贵人亲笔笺(印鉴模糊,疑似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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