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少女将心,投军报国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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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萧两人作为宴会主角,自然备受关注,结识了众多文武大臣,甚至是皇子。
陈雁正在与同僚叙旧中,此时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恭喜殿帅,久闻殿帅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如传闻中一般,殿帅少年英气之中又不失儒雅随和,普天之下竟有殿帅这等男子。”
其他同僚见了纷纷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
陈雁没见过公主,一听后连忙行礼:
“臣见过公主殿下,殿下谬赞,臣能北伐实承圣恩。”
他缓缓抬起头,竟被公主的容颜惊到。
这位公主殿下宛若晨曦中初绽的玫瑰,浑身散发着不可方物的光芒与高雅。她的容颜,恰似最精致的画卷,肌肤赛雪,细腻柔滑,仿佛轻轻一触便能感受到春风拂面的温柔。眉如远山含烟,轻轻蹙起时更添几分惹人怜爱的娇柔;眼波流转,犹如深邃夜空中最亮的星辰,闪烁着智慧与纯真的光芒,一头长发,如同夜空中最柔顺的银河倾泻而下,或乌黑如墨,泛着健康的光泽;或金黄灿烂,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或是以精致的发饰轻轻挽起,都显得那么的高贵不凡,她的身姿,轻盈而优雅,举手投足间尽显皇室风范,每一步行走都如同踏着云端而来,不带一丝尘埃,让人不禁心生敬畏,却又渴望亲近。公主殿下的美貌,不仅仅是外在的惊艳,更是那份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高贵气质与善良心灵的完美融合。
公主掩面一笑,随即说道:
“实不相瞒,当年在梅州我见过殿帅,那时的你看着稍显稚嫩,如今怎么....”她看着陈雁的络腮胡,发出银铃般的笑:
“怎么这般模样?”
陈雁随即表示:“公主殿下海涵,淮北寒苦,臣身在军中,万事皆以军机为重,所以....”
公主似乎对眼前这个少年将军别有好感,看着陈雁的眼神出了神,随后才缓缓说道:“当年的少年,如今却多了一丝沧桑,就连头发也掺有银丝,辛苦殿帅了。”
她满眼都是怜爱,甚至想伸手去触碰一下陈雁头前的那缕银丝,但是马上又反应过来,迅速将手收回。
陈雁不知所措,他其实并未见过圣上这位女儿,而且连年征战,他连异性都鲜有见过,如今更是在公主面前呆若木鸡。
“文远见过公主。”不远处的萧文远瞅见了,于是过来替陈雁开脱,他追随圣上比陈雁早得多,自然认识圣上的家眷,简单叙旧之后,公主便告辞回府,临走前还不忘看了一眼陈雁。
“安宁公主,怕是看你欢喜啊,我的陈殿帅。”萧文远用肩膀蹭了蹭陈雁。
“安宁公主?哪有的事,我第一次和她见面。”陈雁漫不经心的答道。
“安宁公主是圣上的小女,自幼备受圣上恩宠,你如今功成名就,怕是圣上也有此意?”萧文远低声说。
“你忘了,咱俩当年出师之时,我曾说过的话了吗?身许家国,只要还有一个金贼,我都不可能成婚。”陈雁借着酒意笑着说。
萧文远苦笑了一下,随即说道:
“怕是圣上难如你愿,如今你是圣上器重的爱将,他怎么会让你孤独终老??哈哈哈!”
陈雁也不甘示弱:“那圣上就忍心看你孤独终老?不是我说你老萧,你快三十了吧,还是已经三十了?你都光棍一条,还替我上心呢?”
“怎么?当哥哥的不能关心弟弟?”
“哈哈哈当哥哥的不给弟弟找个嫂嫂,却在这惦记谁是弟媳,岂不有违纲常?”
“你嘴是越来越欠了陈雁.....”
俩人开始互嘴起来。
散席后,陈雁回到了皇上为自己准备的府宅。
看着奢华的这一切,他有些落寞,毕竟国家尚未完全光复,如此大动金银财帛,他实在受之有愧。
他想起了什么,这些年他心里一直惦记着姜欣,当年一别,如今都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了,他思索了一下,随即开始收拾行装,他决定明日要前往梅州找姜欣。
第二日,陈雁便交代好军中事宜,带领一行骑兵直奔梅州而去。
远在宗州的姜欣,听闻了陈雁班师回朝的盛状,但是根本不知道陈雁即将去梅州找自己。
孟先生也大病初愈,他得知了陈雁班师后,脸上居然露出了会心一笑,仿佛他早就知道一般。
“如今宗州满城都在传陈殿帅班师,临安前所未有的热闹,说一次就行了嘛,用得着街上邻坊们天天在说吗...”姜欣嘟囔着嘴跟孟先生抱怨道,她内心其实比谁都想见到陈雁。
“我看啊,有人吃不着葡萄,说葡萄是酸的。”孟先生一针见血。
“什么啊师父,我才没有!”她下意识就说出口,才发现着了师父的道。
“我又没说是你。”他笑着瞅了一眼姜欣。
“这般不谨慎,要是让你做了三军主帅,怕是难搞咯!”他一脸得意的嘲讽道。
姜欣气急败坏,骂骂咧咧的走出门去。
她其实想了很久,自从那天听到陈雁写的词后,她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她想去投军。
但是她一介女子,又怎么能进入军中,思来想去,她最后还是决定找师父帮忙。
“师父!我的好师父!”她开始撒泼起来。
“你以为是过家家呢,我就是一介书生,你拿我当什么了,我还能给你安排去禁军不成?”孟先生没好气的说道。
“师父!徒儿不是这个意思啦,师父您肯定认识一些朝中的朋友,所以我才....”
“打住!想走后门?我看你是想吃板子了。”
“不是的师父!要是能进军中,我哪怕是当个小兵都愿意,但是又不募女兵...师父你这样,我呢,只要能进军队,我绝对不暴露自己是您徒儿,我改个名!就叫...姜时离!您就帮帮我吧!”面对她的撒泼,孟先生已经适应了多年,每次都还是败下阵来。
“你当真想去?”他突然认真起来。
“当真!我跟师父学了这么久,早就想实践一下了,我才不想纸上谈兵”姜欣见师父这样说,知道有戏
孟先生其实教她的第一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她能来找自己学兵法,也意味着她不止想一辈子呆在乡野。
“去,给我炒俩菜,另外把酒也温上。”
“炒四菜一汤!酒就免了,两个月内你不许沾酒,病好了再说!”姜欣一边说一边跑去厨房。
孟先生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苦笑了一下,随即回到书房,拿过纸笔,写了一封推荐信,信上他写下了姜时离三个字,最后落款:孟若清。
殊不知,这封信是写给陈雁的。
陈雁幼年,便被陈母带往扬州苦学,年幼的他显示出了超越同龄其他孩子的聪慧,竟然十一岁便中了秀才。
时任扬州知府的孟若清得知后觉得不可思议,亲自接见了陈雁,随后更是被他的聪慧和满腹才学所惊讶,便收陈雁为徒,传授他兵法和治国之策。
后来不出他所料,陈雁高中进士,状元及第。如今更是立功归来,成为三军元帅。
因此他才想着让姜欣去投奔,但是他并不想让陈雁知道姜欣也是自己带出来的徒儿。
一来是看看这位如今位高权重的徒儿会不会对女子另眼相看,二来是想看看陈雁是否能够依才用人,毕竟姜欣也是天才,她若去到军中,也能做出一番成绩。但是事实是,他并不知道姜欣和陈雁二人的关系....他甚至还不知道姜欣就是自己好友姜长云之女...
写罢。
他将信封好,并且千叮咛万嘱咐,让姜欣交给募兵官,她自己不得私自查看。
姜欣前所未有的激动,同时也有对师父的不舍,这是她除了家以外呆得最久的地方,师父就像她父亲一般,虽然刀子嘴,却对她关爱至极,以至于她每次一撒娇师父就服软。
可如今,是时候将真才实学用到该用的地方了。
“师父....我明日便去了.....其实.....”她不知当讲不讲,毕竟此一别,不知何年才相见。
“你别来这套,为师又不是死了...”孟若书假装嫌弃,实则背过身去,眼眶竟已湿润,他也舍不得自己这个女徒儿,她大大咧咧,深怕在外吃了什么亏。
姜欣双眼也红了,冲上去抱住孟若清,孟若清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惊,但是他没有说什么,反倒是欣慰的拍了拍姜欣的双手。
“师父....”姜欣再也忍不住,哭成了泪人。
“师父是爹爹娘亲还有爷爷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她泣不成声。
“阿欣十四岁,爹爹娘亲便离我而去,现在就连爷爷也远在梅州,患上了痴呆症....”她抽泣着,鼻涕和泪水打湿了孟若清的背。
孟若清转过身来,从怀中拿出手帕替姜欣擦着脸。
“多大个人了...说出去也不嫌丢人.....哭什么,这不还有为师吗...”他也没忍住,把姜欣抱进怀里,悄咪咪的留下眼泪,姜欣太像他死去的女儿孟蓉了,一举一动都像,连脾气也像。
姜欣似乎感受到了师父也流泪了,她知道师父好面子,便低着头依偎在师父怀里,接着说:“这些年来,师父待欣儿和女儿一样,欣儿都明白....”她即便万分不舍,但是还是要迈出这一步。
孟若叔抚摸着姜欣的头,用力的挣扎的双眼,不让眼泪掉下来。
“好了!答应师父,今天是最后一次哭,以后都不准哭了。”孟若清知道儿女情长并非好事,特别是对于这个即将外出闯荡的徒儿。
“遇到什么事,第一时间给师父写信,听到没有?”
姜欣说不出话,一顾的点头。
师徒俩互相宽慰了一阵,情绪也稍微平定下来。
“师父....其实....我并不是姜殿帅家的佣人,对不起师父,我骗了您...”
她委屈的说,她知道师父最恨欺骗,但是她却不得不说出事实。
“你真当为师什么也不知道吗?”孟若清笑了出来。
“当年你爹和我一起去的临安海会寺,你身上戴着的这玉佩,便是我亲眼所见他替你求的,你娘亲也有一副。”
“师父....你.....原来你都知道...”姜欣其实怎么也想得到,自己在师父面前连心里话都藏不住,这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得住他呢?
“师父在上!姜欣愿拜师父为义父!以后欣儿给您养老!”姜欣突然一跪,给孟若清震惊到了,他又何尝不想要这么个乖女儿,迟疑片刻,他扶起姜欣说道:
“傻女儿,爹怎么用得着你养老,倒是你一个人在外,万事要多加小心....”
至此,姜欣的内心终于找到了属于她的避风港,而孟若清也弥补了对已逝女儿的遗憾,从此有了姜欣。
第二日,姜欣拜别孟若清,踏上了投军之路,但是在此之前,她还有一件要事,便是回梅州看望张爷爷。
经过半个月的行程,回到了梅州,但是爷爷却不见了!她着急的问了左邻右舍,
邻居大妈见是姜欣回来了,急忙跟她说:
“阿欣啊,你可算回来了,你之前让我照看你爷爷,也就上周,我们一家人外出放牛的时候,听说是你家里来了一队军马,等我们回来时,那些当兵的已经把你爷爷带走了,至于去了哪我们也不知道....”
“什么....?”姜欣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她不明白爷爷犯了什么事,居然会被当兵的带走。
“不过你别慌...看见的人说,那帮当兵的是用了一辆马车带你爷爷走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邻居大妈赶紧补充道。
眼下,姜欣毫无他法,毕竟也不知道爷爷被带去了哪里,音讯全无,她只能委托邻居,若是爷爷被送回来,第一时间联系师父他老人家。
告别邻居后,姜欣只能前往临安投军,心中但愿爷爷安好。
话说其实是陈雁来到梅州后,见张叔已经痴呆,无论如何也问不出姜欣的下落,他也没办法,只能雇了马车将张叔一并带回临安府中赡养,只因来去匆匆,也没有告知邻居们,因此才有了这一出。
一个多月后,姜欣回到了临安,她似乎已经忘记当年临安的模样,只觉得这座自己从小生活的城市如今却有一丝陌生,她来到了自己的老宅,发现已经被拆迁,换了新的人家,她不由得落寞,她不知道当年爹娘在这里经历了怎么样的折磨最终死去,她不敢想,每次想到都会心痛如绞。
她在旧街逛了又逛,熟悉的地方如今都已改头换面,但是好在还是能感受到曾经的生活气息。
最后她来到了临安府募兵处。
虽然徐州收复,但是为了备战后续北伐,陈雁已经下令开始募兵,募兵处人山人海,招募官和手下忙前忙后,根本忙不过来。全是青年壮士,他们得知陈雁大胜后,都热血沸腾,心甘情愿的想参军,跟着元帅北伐复仇。
她在人群中小心翼翼的走着,青壮年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这....怎么会有女子?她莫不是来投军的?”
“怎么可能啊,这么一个大美人,估计是路过吧?”
“我的老天,临安美女如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得出奇的,像是大家闺秀一般!”
旁人你一嘴我一舌的议论着,姜欣却视若不闻,她一心想着找到募兵官完成自己的心愿。
“姑娘,你这是....?”募兵官看着一介女子走上来,心中满是疑问。
“大人!我要参军!”她瞪着大眼看着募兵官。
“姑娘...我们这....不招女兵,你还是....”募兵官只当她是来寻开心的,便想着让她离开,谁知道姜欣打开背囊,拿出孟若清给她的信。
“这是我师.....哦!我一个熟人给我的推荐信!大人您不妨先看看。”
募兵官懵了,心想怎么这姑娘头这么铁,还是个关系户?今天是非要当这个兵吗?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封壳,看了第一眼差点没让他吓去世,信面上赫然写着陈之锋亲启!这是给殿帅的信,他看了岂不是要掉脑袋。
他赶紧合上,随即令人把姜欣领进屋好生招待,自己骑马朝着大营指挥所奔去。
禁军大营内,中军帐内。
陈雁正在批阅公文,这些天来,他既要忙着扩军备军,又要忙着军械改良以及北伐后续的规划,家都没回,直接住在了中军帐里。
“启禀殿帅!有一封您的信。”手下将信递了上来。
陈雁有点纳闷,这会是谁的来信?
当他打开后欣喜若狂,居然是许久未见的恩师来信。
“姜时离?”
他有点纳闷,恩师为什么会推荐这么一位学生?按理来说投军投便是,为何还要劳烦恩师给自己亲笔写一封信,这不得不说孟若清的高深之处,他并未在心中提及姜时离是男是女。
“来人!”陈雁阅完后吩咐:
“这个姜时离,让他去军议处报道。”
军议处是宋军独有的编制,隶属于禁军体系,等同于军队中的参谋部,为军事行动和战争提供明确的规划或建议,一般由一些资深的谋士组成,由禁军的高级将领统筹。
传令兵将命令传达给了募兵官,募兵处的军士都傻了眼:
“这是个什么关系户啊?一介女子,居然直接进了军议处!”
“太可怕了,以后咱们可不能得罪她...”
“也别胡说,殿帅向来重视人才,说不定此女确有过人之处...”
陈雁其实心里很清楚,即便是老师推荐,他也得先看看是否有能用之才,之所以让姜时离进军议处,主要还是想看看他有无参议军政的能力,若是有能力,日后再让他建功提拔,若是待久了压根提不了什么有用的建议,便让他卷铺盖回家。
但是陈雁确实没空亲自料理姜时离,他手上还有一大堆事,这段时间只能先让他自己体验军营生活了。
话说姜欣,哦不,姜时离。
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来到了军议处,她换上铠甲,显得炯炯有神,虽然很重,但是她还是能勉强适应,军议处得知她是殿帅亲自安排进来的,根本不敢怠慢,甚至因为她是女子,所以给她独间住所。
“喂,你!”姜时离发现自己进来也没人交代她要做什么,便出门拦住了一个兵士。
“我需要做些什么呀?”姜时离给兵士吓到了,他见眼前这位女子从帐中出来,穿的又是将领级别的铠甲,赶紧低头道:
“将军有何吩咐!”他颤颤巍巍的,深怕这个女将军是个不好惹的硬茬。
“你在叫我?”姜时离望了望四周,见无人,开始疑问起来。
“是...是的将军!有什么事还请尽管吩咐!”兵士越来越害怕了,他不知道这是要闹哪样。
姜时离彻底纳了闷,自己明明是来当大头兵的啊?怎么转眼就成了将军...但是她见眼前这个小兵士似乎看起来比她还小,而且又缩手缩脚的,于是忍不住调戏一番。
“咳咳!本姑...本将军!口渴了!”她想看看这个兵士有何反应。
谁知小兵急忙遵命,随即跑进营房打了一碗水递给姜时离,姜时离傻了,她没想到这个小兵这么听话。
“你....”她不知道该说啥,她其实想说自己闹着玩的。
“将军请用!”小兵低着头,双手举着碗,看着十分正经。
姜时离被逗笑了,但是她还是忍住了,接过了碗,随即问道:
“是不是军营里其他的将军也会叫你干这些杂活?”
“回禀将军,小的刚来不久....您是第一个....”
“噗!”姜时离一听没崩住,一口水喷了出来。
“我我我.....我这是在给你示例!”她嘴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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