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误诊的圣手?起死回生针 (第2/3页)
皮发麻。只见他手指在那根没柄的银针尾端轻轻一弹!
嗡!
一道极其微弱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灰白色气旋在他指尖一闪而逝。
“噗”的一声轻响,那根沾着粘稠血丝和气管组织液的四寸银针,像是有了生命般,倏地从二彪子的天突穴倒射而出!准确地落回灰眼青年摊开的掌心。他宝贝似的捏着那根血迹未干的针,撩起T恤下摆就用力擦拭起来,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抱怨:“完了完了完了……针尖有点崩,回去还得修……修又要花时间……”那心疼的模样,比老医生被砸了药还痛心疾首十倍。
门口的老医生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从自己身后布帘里钻出来的陌生青年,又看看地上开始大张着嘴、喉咙发出“嗬嗬”怪响、胸口剧烈起伏挣扎着想要活过来的二彪子(刚才的窒息似乎被强行中断了?),完全懵了!他看看地上散落的自己那些破针筒碎玻璃,再看看灰眼青年手里那根被当成宝贝擦拭的凶器银针,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打结,成了一个巨大的浆糊问号。
另两个混混看着二彪子那副求生不得的凄惨模样,再看看那个旁若无人擦着针的灰眼青年,裤裆也都是一紧,双腿筛糠般抖着,面无人色,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鬼!这破地方绝对闹鬼了!
“嗯?”灰眼青年擦了半天针,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诊所里凝聚在他身上的、如同实质般的惊恐目光。他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灰蓝色眼眸带着强烈的不耐烦扫过门口呆若木鸡的老医生和两个尿裤子的混混:“你们看我干嘛?门是他们砸的!药是他们糟蹋的!人嘛……”他用那根刚擦干净的银针,像指挥棒一样随意点了点还在痛苦扭动的二彪子,“这家伙……嗯?气门怎么闭了这么久还没开完?这么废柴?”他皱了皱眉,似乎对二彪子挣扎求生的样子很不满意,伸脚不轻不重地在他肋下某处踢了一下。
“呃啊!”二彪子发出一声短促痛苦的惨叫,随即猛地一吸气,竟然顺畅了一些,虽然依旧剧烈咳嗽着,但喉咙里的“嗬嗬”声明显减弱了!
“好了!一边喘气去!别死在我这,晦气!”灰眼青年厌烦地挥挥针,如同驱赶苍蝇。他那双奇异的灰蓝色眼珠终于慢悠悠地转向了诊所的“客人”。
他的目光先落在躺着的苏清雪身上,浑浊的瞳孔似乎微微收缩了一下,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审视。然后,他的视线移到了苏清雪身前,那个高大的、沉默如山的身影上——叶辰。
当灰眼青年的目光与叶辰侧脸相对的那一刻,叶辰正俯身,极其自然地拿开苏清雪唇边的水杯,将她滑落的那薄毯重新拉上盖好,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与其方才那震慑全场的背影形成诡异的反差。
就在这短暂的交错间。
灰眼青年那双浑浊灰眸的深处,像是有什么东西骤然被点燃,爆射出一瞬极其细微、却锐利得几乎能刺穿虚空的精芒!那光芒一闪即逝,快得如同错觉,又如同古老显微镜下骤然捕捉到的星辰爆发。随即,他那张颓废的脸庞上,所有的不耐烦、暴躁,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凝重?或者说,是猎人终于锁定了他追踪已久的、能够撕碎自身灵魂的远古凶兽时才会有的那种极致警惕和……兴奋?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捻动着那根血迹未干的银针,细小的金属表面似乎因为某种高度凝聚的气息而微微震颤起来。
这瞬间的气息变化,凝滞、危险、一触即发。
然而,这针锋相对的肃杀只持续了万分之一秒。
灰眼青年脸上那份突如其来的凝重瞬间融化,像春阳下的薄雪,又换回了之前那种浓得化不开的颓废和没睡醒的烦躁。他甚至打了个哈欠,抬手用力揉了揉自己深陷的眼窝,声音又回到了那种沙哑疲惫的状态:
“啧……”他的目光从叶辰身上滑开,重新落回苏清雪,特别是她那被厚厚绷带包裹得如同木乃伊般的左手上,鼻腔里发出一声带着明显嘲弄和更多不耐的嗤音,“这玩意儿……还没弄走呢?”他像是看一件碍眼的垃圾,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嫌弃,“老不死的……算了,指望不上他。看这架势……再烧两个时辰,这女娃子五脏六腑怕是要被里面那点火烤干了当腊肉。”灰眼青年说着,趿拉着一只鞋,另一只光脚“啪嗒啪嗒”地挪到了手术台边,伸出沾了灰泥的手指甲,就想直接去抠苏清雪那暗银色令牌!
苏清雪吓得身体猛地一缩!牵动了全身伤口,痛得眼前发黑!但更大的恐惧来自于这个陌生、诡异又似乎强大得无法理解的灰眼青年!她条件反射地向后躲去,身体几乎要嵌进手术台冰冷的硬板里,目光惊恐地投向身边的叶辰。
灰眼青年的指尖距离暗银令牌的锐利边缘只有不到一寸!就在这毫厘之间——
刷!
一道快得无法形容的灰影!
如同黑夜中裂开的一道缝隙!
灰眼青年探出的那只脏兮兮的手,甚至没有带起一丝风声,两根沾着油污和黑泥的修长手指(中指和食指),如同穿花蝴蝶般轻轻一捻,精准无比地拈住了令牌边缘!
不!不是令牌本身!而是距离令牌下方、苏清雪手腕绷带边缘皮肤只差分毫的位置!
那动作看似随意,却快到超越了视网膜的捕捉极限!
苏清雪只觉得手腕微沉,一股冰凉的、带着诡异穿透力的触感透过绷带传来!但那青年确实没有碰触到她的皮肤!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痛得产生了幻觉!
就在灰眼青年指尖触碰到令牌的同时——
嗡!
那枚暗银色的令牌猛地一震!表面骤然亮起一层极其细密的、水波状的暗金色涟漪!令牌中央那核心古体“圣”字符号如同活了过来,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微光!尤其是中间那滴半凝固的熔岩真血,仿佛被瞬间激活,暗金色的光晕猛地一亮,随即收缩凝聚!一股炽热狂暴到难以想象的能量风暴,如同被强行惊醒、准备撕裂星核的原始古兽,在令牌内部酝酿、压缩、咆哮!带着焚尽八荒的意念碎片,轰然倒卷而出,沿着灰眼青年那两根拈着令牌的手指狂暴地冲击而去!
“哟呵?脾气还挺大?”灰眼青年浑浊的灰蓝色眼眸微微一亮,非但不惧,反而咧开嘴,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白牙,笑容邪异中带着浓浓的兴味。捻着令牌边缘的那两根脏手指如同最精准的避雷针尖端,纹丝不动!甚至连皮肤表面的油灰都没有泛起一丝波澜!
与此同时,他那拈着令牌的右手小指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飞快向下一压!
一道比发丝更细、凝练到极致的灰白色气流,从他小指指尖飚射而出!
灰白色气流没有冲向令牌爆发的能量风暴,而是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刺入了苏清雪左手绷带覆盖下的——手背神门穴!位置刁钻得令人发指,既避开正在爆发的令牌正中心,又直冲苏清雪自身的经脉枢纽!
“呃!”苏清雪闷哼一声!感觉整个左手小臂像是被一把烧红的钢针贯穿!那撕裂的痛楚瞬间冲垮了她虚弱的意志!但下一瞬,一股更加狂暴、更加混乱的力量从她的掌心深处、从那嵌骨融肉的令牌根部彻底爆发!
轰!
一股无形的冲击以苏清雪左手为中心炸开!
整个简陋的手术台剧烈震动!金属托盘里的镊子、剪子发出急促的碰撞声!离得最近的灰眼青年那乱糟糟的黄色头发被吹得向后猛地一扬!他趿拉着的人字拖都被吹得“啪嗒”向后滑了小半步!
“就是现在!起死回生——定魂针!给我定!”
灰眼青年眼中精光爆闪!浑浊瞬间被疯狂的计算和绝对的掌控取代!他口中发出沙哑而快速的低喝!捻着令牌边缘的右手猛地一甩,动作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嗤!嗤!嗤!嗤!嗤!
五道黯淡的流光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陨线!
快!超越了一切感官捕捉能力的极限!
叶辰的眼神陡然一凝!
苏清雪只看到一片幻影!剧烈的痛苦和混乱的冲击让她眼前只剩下斑斓的光斑!
五根细细的银针,上面甚至还沾着刚刚从二彪子脖子上拔出来没擦干净的血丝和粘液,已然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她身体各处!
两根!直入左臂肩贞、曲池二穴!位置精准地卡在令牌能量爆发的上游脉络节点!
一根!刺入小腹关元穴!如同大坝截流!强行锁住令牌狂暴能量向下冲击五脏六腑的通道!
两根!刺入头顶百会、胸前膻中两大重穴!如同通天接地,瞬间打通苏清雪自身那微弱得几乎熄灭的生命之火与身体之间的桥梁!
银针入穴的瞬间——
一股奇异的、强大的、带着绝对封镇意志的能量,如同冰冷却坚固无比的合金丝,沿着针体瞬间传递、并联、交织!在苏清雪体内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
那张“网”,以五根银针为阵眼,瞬间嵌入了令牌狂暴能量流涌的各个节点!如同最精准的锁环,卡住了即将溃堤的洪荒猛兽!
令牌中央那滴真血猛地一颤!凝聚的狂暴能量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叹息之墙!
呜——!!!
一声只有苏清雪自己能“听”到、或者说是直接作用在灵魂深处的、充满狂暴不甘的“怒啸”,从令牌深处响起,如同被囚禁的狂龙发出了震怒!但那股毁天灭地的气息,却如同被强行扼住了喉咙,虽然依旧在苏清雪左手部位剧烈震荡、翻滚着将绷带下的手臂皮肤映出暗金色的光泽、刺激得肌肉骨骼都在痉挛,但再也无法肆无忌惮地冲向她脆弱不堪的五脏六腑!
“噗——!”
一口深紫色的、散发着难闻腥臭味道的淤血从苏清雪口中狂喷而出!
她的身体如同卸下了万钧重担,猛地松弛下来!绷带下因高烧导致的绷紧抽搐渐渐缓解!但那剧烈的震荡和体内两股力量的暂时对峙,让她眼前一黑,意识瞬间又模糊下去。
诊所里再次寂静。
只剩下手术台因为余震发出的轻微嗡鸣,苏清雪粗重但正在趋于平缓的呼吸,以及灰眼青年微微急促的喘息声——显然刚才那看似轻描淡写的几下,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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