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都市阴影 (第1/3页)
林霄将爷爷的日记合上时,窗台上的绿萝突然全部枯萎。深绿色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蜷缩、发黑,根茎处渗出粘稠的黑色汁液,在玻璃盆里积成小小的水洼。他伸手触碰那些汁液,指尖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 与在镇魂狱接触阴煞之气的感觉一模一样。
“怎么回事?” 靳文端着刚煮好的姜汤走进来,军绿色的冲锋衣袖口还沾着秦岭的泥土,“老烟枪刚退烧,你这儿又出什么幺蛾子?”
林霄没说话,只是掀开窗帘看向楼下。凌晨三点的考古系家属院静得诡异,平日里整夜亮着的路灯全灭了,只有几户人家的窗口泛着青灰色的光,像是浮在黑暗中的鬼火。他运转冥眼的瞬间,胃里一阵翻涌 —— 整个小区的地面上,正匍匐着无数半透明的人影,它们顺着下水道的格栅钻进居民楼,留下湿漉漉的黑色轨迹。
“黄泉司的阴煞之气已经蔓延到城市了。” 林霄抓起桌上的青铜玉佩,这是昆仑镜融合后留下的唯一信物,此刻正烫得惊人,“镇魂狱的封印根本没彻底解决问题。”
靳文突然指着对面楼顶:“那是什么?”
一道黑影正趴在水箱上,四肢扭曲成不可能的角度。它的头颅缓缓转动,脖子像蛇一样拉长,露出布满复眼的脸。当那些眼睛同时转向林霄窗口时,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芒,黑影发出尖锐的嘶鸣,化作一团黑烟消散。
“是蜚。” 靳文的脸色比纸还白,她从背包里翻出本线装古籍,“《山海经》里记载的灾兽,据说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爆发瘟疫。黄泉司竟然能操控这种东西!”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林霄抓起工兵铲冲向楼道,靳文紧随其后。三楼的王阿姨正瘫在门口,她家的防盗门像纸糊的一样被撕开个大洞,客厅里飘着淡淡的黑雾,隐约能看到个模糊的人形正趴在天花板上,四肢插进水泥里蠕动。
“快让开!” 林霄将玉佩掷向黑雾,银光炸开的瞬间,那人形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显露出真面目 —— 它没有五官,整个躯干由无数只人手纠缠而成,掌心都长着反着光的眼睛。
“千手尸。” 靳文甩出九节铜鞭缠住它的躯干,“是用九十九个枉死者的手骨炼制的邪物,专偷活人的魂魄!”
铜鞭上的符文亮起红光,千手尸却毫发无伤,反而有更多手臂从黑雾里伸出来,抓住鞭身疯狂拉扯。林霄突然想起爷爷日记里的插画,这种邪物的心脏藏在最密集的手臂丛中,必须用至亲的血才能破坏。
“靳文松手!” 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在工兵铲上,借着玉佩的银光纵身跃起,铲尖精准刺入手臂最密集的位置。
黑雾骤然收缩,千手尸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所有手臂同时炸开,黑色的汁液溅得满墙都是。林霄落地时感到一阵眩晕,冥眼不受控制地看到王阿姨的肩膀上,正趴着个指甲盖大小的蜚,正往她的耳朵里钻。
“别动!” 他一把按住王阿姨的肩膀,玉佩贴近的瞬间,那只小蜚化作青烟,只留下个针眼大的血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阿姨抖得像筛糠,“刚才我看到你爷爷站在客厅里,说什么‘封印破了’……”
林霄的心脏猛地一缩。爷爷的虚影明明在镇魂狱消散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冲进王阿姨家,发现客厅的地板上刻着个熟悉的符号 —— 与新青铜玺上的夔龙纹一模一样,只是纹路是倒过来的。
“是献祭阵。” 靳文用铜鞭挑起地上的黑灰,“有人在城市里布置了和镇魂狱一样的阵法,这些邪物是通过阵法传送过来的。”
小区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林霄跑到阳台,看见更多黑影从下水道、通风管、甚至电视天线里钻出来,整个家属院已经被青灰色的雾气笼罩。更远处的市中心,几栋高楼的轮廓在雾中扭曲,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噬过。
“胖子和老烟枪!” 林霄突然想起他们还在老烟枪的住处,抓起玉佩就往楼下冲,“快去那边!”
两人在浓雾中奔跑,能见度不足三米。脚下的柏油路变得粘稠,像是踩在融化的沥青上,偶尔能踩到圆滚滚的东西,低头一看竟是被掏空的人头骨,眼眶里还残留着幽绿的光。
“不对劲。” 靳文突然停住脚步,铜鞭在手中转了个圈,“这雾能吞噬阳气,我的北斗刺青在发烫。”
林霄的冥眼突然捕捉到异常 —— 雾气里漂浮着无数细小的符文,它们像寄生虫一样钻进路过的野猫体内。那只橘猫瞬间膨胀,皮毛脱落,骨骼扭曲成猎犬大小,嘴里长出两排锯齿状的獠牙,朝着他们猛扑过来。
“孽畜!” 靳文的铜鞭如同活蛇,缠住橘猫的脖颈用力一甩。但这怪物的骨骼坚硬如铁,鞭梢的符文只能在它皮肤上留下浅浅的焦痕。
林霄趁机将玉佩按在它的头顶,银光穿透颅骨的瞬间,橘猫的身体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萎缩,最终化作滩腥臭的黑泥。泥里沉着颗米粒大小的黑色晶体,切面隐约能看到黄泉司的骷髅图腾。
“是用新青铜玺的碎片炼制的。” 林霄捏碎晶体,一股熟悉的阴煞之气扑面而来,“和不周山深处那枚的气息一模一样。”
老烟枪的住处就在前面的单元楼,此刻却亮着诡异的红光。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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