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集 洛水书声破尘俗,星佩微光照劫途 (第1/3页)
洛水的风,是暖的。
春阳铺在水面,碎成万千金鳞,顺着水流缓缓滚动。岸边的垂柳刚抽新芽,嫩黄的枝条垂到水面,搅得金鳞微微晃动,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混着初生草木的清香,吸一口都觉得沁人心脾。
墨玄靠在一块青石上晒太阳。
他化身为一个青衫少年,面容清俊,眉眼间带着一丝慵懒,指尖无意识地轻敲石面,节奏不快不慢——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无论是猫形还是人形,指尖的触感总能让他沉下心。阳光透过柳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留下斑驳的光影,他微微眯着眼,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像极了午后打盹的猫。
青衫的衣襟上,绣着一朵极淡的墨色莲花,不仔细看几乎察觉不到,那是他用灵力凝出的印记,既显雅致,又能在危急时快速催动星力。他的神识散开,笼罩着洛水两岸,既能感知到远处黄帝都城的喧嚣,也能听清近处水鸟的轻鸣,更能捕捉到那些隐藏在炊烟、笑语下的细微矛盾。
封神之后,天地秩序稳固,灵气流转平和。黄帝一统华夏,效仿墨玄在“墨园”的模式,推广农耕、教化、文字,华夏文明如同破土的嫩芽,长势喜人。但墨玄知道,文明的进步从不会一帆风顺,旧的传统、狭隘的认知,总会成为阻碍。他化身凡人,游戏人间,便是想在这些阻碍萌芽时,轻轻推一把。
“先生!先生!”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少年的呼喊。墨玄睁开眼,看到一个穿着粗布短褂的少年朝他跑来,手里攥着一根绳子,绳子上打满了大大小小的结,跑得太急,额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眼神明亮,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只是眉宇间拧着一个疙瘩,显得十分焦急。他跑到墨玄面前,喘着粗气,把手里的结绳往前一递:“先生,您快看看!俺们部落的记账结绳,俺怎么也算不对!长老说要是再算错,就不让俺跟着仓颉先生学字了!”
这少年名叫阿衡,是附近一个小部落的孩子,三天前在洛水畔偶遇墨玄,被他随口点拨的几个识字窍门吸引,便天天跑来请教。墨玄知道,阿衡的部落还停留在结绳记事的阶段,部落长老思想固执,认为“文字是圣人之物,凡人沾染会遭天谴”,若不是仓颉造字时天降异象,长老根本不会允许阿衡去学习。
墨玄接过结绳,指尖拂过那些粗糙的绳结。这些绳结代表着不同的事物,大结是粮食,小结是牲畜,颜色深浅区分数量,繁琐又易错。他轻笑一声,指尖在石面上轻轻划动,留下几道简单的符号:“你看,用这个代表粮食,这个代表牲畜,数量直接用横杠表示,是不是比结绳清楚多了?”
阿衡凑近一看,眼睛瞬间亮了:“哇!先生,这符号真好用!俺一看就懂!可…可长老说,这些都是妖术,不能用。”他的眼神暗了下去,攥着结绳的手紧了紧,“长老说,俺们部落向来用结绳,祖祖辈辈都是这样,不能改。”
墨玄挑眉,指尖继续轻敲石面:“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就一定是对的?”他顿了顿,指着洛水,“你看这洛水,年年都往东流,可今年的水,和去年的水,是一样的吗?”
阿衡愣了愣,摇了摇头:“不一样。去年水大,淹了岸边的庄稼;今年水小,能看到河底的石头。”
“正是。”墨玄笑道,“天地都在变,人为什么不能变?结绳记事,记错了会少分粮食,会错算牲畜,可文字不会。它能清清楚楚记下每一件事,能让远方的人知道部落的情况,能让仓颉先生的学问流传下去,这不是妖术,是能让部落变好的本事。”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力量。阿衡听得连连点头,眼神越来越亮,可随即又皱起眉:“可长老不听啊!他说先生您是外来人,不懂俺们部落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墨玄站起身,拍了拍阿衡的肩膀,“走,我跟你去部落看看。”
阿衡又惊又喜:“真的吗?先生,您愿意去俺们部落?”
墨玄点头,目光望向远处的部落方向。那部落依山而建,炊烟袅袅,看似平静,却隐隐透着一股守旧的沉闷。他知道,要改变一个部落的认知,光靠说教没用,得用实际行动让他们看到好处——这便是儒家“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道理,先从一个小部落开始,慢慢影响更多人。
两人刚走了没几步,一阵细微的风声传来。墨玄脚步微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神识早已察觉到,有一道熟悉的气息一直在附近徘徊,只是迟迟没有现身。
“出来吧,鼠兄。”墨玄淡声道,“躲了这么久,难道还怕我吃了你?”
话音刚落,一道小小的身影从柳树后跳了出来。那是一只巴掌大的老鼠,浑身雪白,眼睛像黑宝石一样亮,头顶戴着一个小小的金色冠冕,正是十二生肖之首的鼠仙。他落在地上,化作一个穿着锦袍的小个子少年,脸上带着一丝傲气,又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墨玄道友,别来无恙。”鼠仙抱了抱拳,眼神在墨玄和阿衡之间转了转,“没想到你竟然会对一个小部落的琐事感兴趣。”
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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