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金兰初成 (第1/3页)
“苏云溪。”
“从今天起,你得学会自己上药了。”
苏云溪僵在那里,半晌没有动。
自己上药?
这句话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她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从小到大,别说上药,就是磕了碰了,母亲苏令仪都会紧张得不行,身边的丫鬟婆子更是前呼后拥。
她何曾自己动过手。
可如今,那个永远将她护在身后的母亲,被她亲手推开。
而眼前这个刚刚与她结下脆弱盟约的人,却用最冷淡的语气,告诉她要去学着自己舔舐伤口。
荒唐,又可悲。
苏云溪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带倒了身后的软枕。
“用不着你教训我。”
她梗着脖子,声音依旧沙哑,却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尖锐。
她看着秦望舒,下巴微微扬起,试图找回自己那点可怜的骄傲。
“我苏云溪的手,金贵得很,还轮不到我自己动手。”
话说得硬气,眼眶却不受控制地又红了一圈。
“我没有教训你。”
秦望舒看着她这副外强中干的样子,心中没有半分嘲讽,反而泛起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涟漪。
前世的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在绝望中用可笑的骄傲支撑着,最后却被碾得粉身碎骨。
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放缓了些许。
“苏云溪,你的敌人不是我,是那个高高在上,写好了我们结局的‘剧本’。”
“它不会因为你哭,就心慈手软。”
“它不会因为你疼,就放你一马。”
“它只会一步一步,把你,把你的父母,你所在乎的一切,全都推向早已注定的深渊。”
秦望舒走到窗边,背对着她,声音被窗外萧瑟的秋风吹得有些飘忽。
“你今天的眼泪,是你为过去的自己流的最后一次。”
“从今往后,你的每一分力气,都要用来跟它斗。”
“你若连这点疼都受不住,连自己上药都做不到,还谈什么掀翻戏台?”
“你拿什么去斗?”
字字诛心。
苏云溪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
秦望舒的话,比最锋利的刀子还要伤人,因为它剖开的,是血淋淋的现实。
是啊。
她连这点烫伤的疼都忍不住,怎么去面对未来可能的家破人亡?
她连自己上药的小事都依赖母亲,怎么去成为一个能与命运抗争的人?
秦望舒不是在羞辱她。
是在逼她长大。
用最残酷,最直接的方式。
许久,苏云溪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声音沙哑得厉害,却带着一种被磨砺过的坚硬。
“我知道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背上那片刺目的红肿,和上面涂抹均匀的药膏。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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