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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曦光与灯下的笔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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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曦光与灯下的笔耕 (第2/3页)

“我们有你啊,阿星哥!你是最厉害的!而且张婶说了,过两天她就来家里看我,帮忙炖汤!海婆婆也说会来!再说,医院里护士再专业,也没有你在我身边安心!” 她用力握紧阿星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过去,“回家吧,好不好?求你了,阿星哥!我保证乖乖的,什么都听你的!就是不想在这里待着了,心里闷得慌……”

    她仰着脸,蜜色的脸颊在病号服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苍白,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盛满了纯粹的、不容置疑的恳求,像一只渴望归巢的雏鸟。阿星所有的坚持和担忧,在这双眼睛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他太了解阿汐骨子里的倔强了,也明白医院的环境对她这样热爱自由和阳光的人来说,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抑。他更清楚,她此刻最大的安全感来源,就是他。

    他沉默地看了她许久,紧蹙的眉头一点点松开,深潭般的眼底只剩下无奈和纵容。最终,他长长地、无声地吁出一口气,嘶哑地吐出一个字:“……好。”

    这一个字,如同特赦令。阿汐脸上瞬间绽放出比窗外阳光更灿烂的笑容,她不顾伤口的微痛,扑进阿星怀里,用力地蹭了蹭他坚实的胸膛:“阿星哥最好了!”

    深蓝色的丰田卡罗拉平稳地行驶在返回海角村的沿海公路上。车窗半开,带着咸味和初春暖意的海风灌入车内,吹拂着阿汐额前的碎发。她抱着裹在柔软襁褓里的小景曦,坐在副驾驶座上,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归家的喜悦和放松。小家伙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亲的情绪,睡得格外香甜,小小的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

    后座上,堆满了从医院带回来的大包小包,还有出院时亲友们送的各种营养品和婴儿用品。

    “阿星哥,你看!” 阿汐指着窗外掠过的一片防风林,新绿的嫩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才几天,叶子好像更绿了!海风的味道闻着真舒服,比医院里的消毒水好闻一万倍!”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自由的气息全部吸进肺里。

    阿星专注地开着车,目光偶尔扫过后视镜里阿汐和小景曦的身影,紧绷的神经在熟悉的归途和妻儿安然的气息中,也一点点松弛下来。他低声“嗯”了一下,算是回应。虽然同意了回家,但他心里的弦并未完全放松。海角村的新家是温暖舒适,但毕竟远离医疗资源,阿汐还在月子里,小景曦也才出生几天,任何一点细微的疏忽都可能带来风险。

    车子终于拐进了熟悉的村道,停在了那座簇新的米白色三层别墅前。前院阿汐规划的菜畦里,嫩绿的菜苗已经窜高了不少,在阳光下生机勃勃。预留的鱼池水面波光粼粼,映着蓝天白云。一切都和离开时一样,又似乎因为主人的归来而焕发出新的光彩。

    “我们到家啦,小景曦!” 阿汐低头,用鼻尖轻轻蹭了蹭怀里熟睡的儿子柔软的小脸蛋,声音温柔得像能滴出水来。

    阿星熄了火,立刻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动作麻利地打开车门。他没有急着去抱孩子,而是先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护住阿汐的腰背和膝弯,用一种极其稳妥的力道,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稳稳地将她和孩子一起从车里“端”了出来。双脚落地时,他手臂的力量恰到好处地承托着阿汐的重量,确保她的伤口没有受到一丝牵扯。

    “慢点,踩稳。” 他的声音低沉而短促,带着不容置疑的保护意味。

    阿汐被他这郑重其事的“端”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红,小声嘟囔:“我能走的……” 但心里却像灌了蜜一样甜,顺从地靠在他怀里。

    进了屋,一楼巨大的挑高中空客厅沐浴在午后温暖的阳光里,米灰色的布艺沙发显得格外柔软温馨。空气中飘散着新家具的淡淡木香和阳光晒透的味道。阿汐深吸一口气,脸上是巨大的满足:“还是家里舒服!”

    阿星将母子俩安顿在沙发上,立刻转身开始忙碌。他将从医院带回的大包小包分门别类,阿汐的衣物收进主卧衣帽间,营养品放进厨房储物柜,婴儿用品则仔细地整理到一楼特意预留出来的、紧邻主卧的婴儿房(原本是设计的一间次卧)。婴儿房里,崭新的原木色婴儿床、小巧的尿布台、收纳柜都已摆放整齐,阿星又仔细地铺上阿汐亲手挑选的柔软云朵图案床品。他动作利落,带着一种近乎刻板的条理,仿佛要将一切潜在的危险和不便都提前排除。

    小景曦似乎被搬动惊扰,在阿汐怀里扭动了一下,小嘴瘪了瘪,发出细小的哼唧声。

    “哦哦,宝宝乖,是不是饿啦?” 阿汐立刻低头,熟练地解开衣襟。小景曦凭着本能,小脑袋急切地拱向母亲的胸口,找到目标后,立刻用力地吮吸起来,发出满足的“吧嗒”声。

    阿星整理好东西,从婴儿房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阿汐靠在柔软的沙发靠背上,微微低着头,长发垂落颊边,眼神温柔得如同融化了的蜜糖,专注地凝视着怀中用力吃奶的小生命。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慷慨地洒落在母子二人身上,勾勒出一圈温暖圣洁的金边。这幅画面,静谧、美好,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和母性的光辉。

    阿星站在几步之外,脚步不由自主地顿住了。一股强烈的、滚烫的暖流瞬间冲上他的眼眶,喉咙像是被什么柔软而巨大的东西堵住,酸胀得发疼。他默默地、贪婪地看着,仿佛要将这世间最珍贵的景象刻进灵魂深处。所有的疲惫、担忧,在这一刻都被这温暖的画面彻底抚平、融化。他悄无声息地走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没有打扰这份宁静,只是安静地守护着。

    然而,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新手父母的“奴役”生涯,随着小景曦的第一声嘹亮啼哭,正式拉开了帷幕,且强度远超阿星的想象。

    “阿星哥——!尿不湿!快!小景曦尿了!” 阿汐的声音带着一丝手忙脚乱的急切。

    阿星如同听到冲锋号令,瞬间从沙发上一跃而起,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冲进婴儿房,精准地从尿布台上抽出一片干净的尿不湿,又飞快地打来一盆温水,拧好温热的湿毛巾,动作一气呵成。他半跪在沙发前,小心翼翼地解开包裹着小景曦的襁褓,动作虽显笨拙,却异常轻柔细致。当他看到儿子那小小的、粉嫩的身体和软乎乎的肚皮时,指尖几不可察地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用温热的湿毛巾轻轻擦拭着儿子柔嫩的肌肤,再迅速换上干爽的尿不湿,重新包裹好。整个过程,他屏息凝神,仿佛在拆解一枚精密的炸弹。

    “阿星哥——!奶瓶!温一下,40度!” 阿汐刚喂完奶,小景曦似乎意犹未尽,又或者只是寻求安抚,哼哼唧唧不肯睡。

    阿星立刻放下手里正在收拾的婴儿衣物,冲向厨房。拿出恒温壶里保温的纯净水,兑好温度,倒入奶瓶,加入精确勺数的奶粉,手腕用力而匀速地摇晃,确保奶粉充分溶解没有结块。他拿着温好的奶瓶,快步走回沙发边,动作自然地接过阿汐怀里的小家伙,将奶嘴轻轻送到他嘴边。小景曦立刻含住,用力吮吸起来。阿星抱着儿子,身体微微摇晃着,眼神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小生命,笨拙地模仿着阿汐哄孩子的姿态。

    “阿星哥——!我腰好酸……扶我起来走走……” 阿汐靠在沙发上,轻轻捶着后腰。

    阿星立刻将刚睡着的儿子小心翼翼地放回阿汐身边的小摇篮里(眼睛还紧紧盯着,确认小家伙没醒),然后才走到阿汐身边,弯下腰,一手稳稳地托住她的后背,一手扶住她的手臂,用自己手臂的力量,轻松而稳妥地将她扶起来。他的动作带着一种习以为常的、近乎本能的呵护。

    “阿星哥——!肩膀,捏捏……” 刚走两步,阿汐又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阿星毫无怨言,立刻化身按摩师,宽厚的手掌带着适度的力道落在她略显丰腴的肩颈处。拇指用力按压着僵硬的斜方肌,指关节顺着颈椎两侧的筋络缓缓推压。粗糙的指腹带着薄茧,摩擦着柔软的居家服布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阿星哥——!口渴……”

    “阿星哥——!想吃张婶送来的酒酿圆子,要热的……”

    “阿星哥——!小景曦好像有点热,你摸摸他后颈……”

    指令如同雪花般纷至沓来,不分昼夜。阿汐仿佛要将孕期在医院里压抑的“娇气”和月子期“女王”的特权发挥到极致。她的要求琐碎、具体、层出不穷。阿星成了最高效、最沉默、也最不知疲倦的永动机。他像一个被精密编程的机器人,永远在第一时间响应召唤。冲奶粉、换尿布、拍嗝、哄睡、扶阿汐起身躺下、按摩酸痛的腰背肩膀、准备各种汤汤水水、随时监测小景曦的体温和状态……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眼神里的紧张和笨拙渐渐被一种沉稳的、全神贯注的守护感所取代。

    他毫无怨言,甚至可以说是“乐在其中”。每一次被“奴役”,他紧蹙的眉头反而会舒展些许,深潭般的眼底会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安心。因为阿汐的要求是具体的,她的不适是可见的,她的笑容是真实的。这让他感到自己是有用的,是可以抓住的。这种忙碌,这种被需要的感觉,像一层坚实的盔甲,暂时隔绝了那份深藏于心底的、对医院环境的残余恐惧和对未知风险的忧虑。他宁愿这样被她支使得团团转,也不愿独自面对那份寂静中滋生的不安。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无声地浸染了海角村。白日里喧嚣的浪涛声,此刻也化作了低沉而永恒的摇篮曲,从敞开的落地窗缝隙里温柔地涌入。新家巨大的客厅里,只留了一盏光线柔和的落地灯,在角落投下一小片温暖的光晕。

    阿汐终于在小景曦又一次满足的吮吸后沉沉睡去,靠在沙发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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