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桥边夕阳斜 第8章 东施效颦 (第2/3页)
了你十八年了!”还有个极为高大和粗壮的女子不屑道:“你再等十八年也没个屁用,潘郎那么爱打弹弓,肯定是喜欢俺这样强壮的!”
四女再探出一些头来,向东北方向看去,才看见一名锦衣少年正骑着白马缓缓而来,白色锦袍上绣着银线流云,腰间玉带束出挺拔的身形,一把银弹弓斜斜插在腰间。
锦衣青年有些不耐烦,长得太帅也是种烦恼啊,每次出门都被无数女子围观。
“真真是鲜衣怒马少年郎啊!”张彤云的目光里带着仰慕,声音里也全是对大帅哥的赞美。
“这般风姿,倒也难怪……”郗道茂的心中永远只有一个人,但这并不妨碍她也会对别的帅气的男子发表客观的评价。
桓灵却不喜欢这种身材纤细的男子,她喜欢的是北境杀胡无数、万夫莫敌的冉闵,是闻鸡起舞、中流击楫的祖逖、是收复成汉,誓要北伐的父亲大人,所以她只有一句,“切,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辰林(谢道韫)却觉得眼前这一幕好眼熟,不是因为像她那一世粉丝追星的眼熟,而是这个场景她好像在哪本书里看过,是哪本书呢?
那锦衣少年刚刚在鲜花和赞美声中,纵马出城。只见又一匹白马从一条巷子中拐入御街。马上的人穿着和前面那个“潘郎”一模一样的锦袍,连弹弓插在玉带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可这人才刚在御街跑上不远,还未散去的众多女子,以为是错觉,潘郎不是刚刚过去了吗?
等到看清来人的相貌,还没等来人摆出潇洒姿态,就被迎面飞来的菜叶砸中了脸。
“哪来的丑八怪,也敢学潘郎!”
“不要脸的东西,快滚下来!”
刹那间,鸡蛋、萝卜、烂菜叶像雨点般砸过去。那人大惊失色,冠巾被白菜叶掀掉,露出一张丑陋的脸。他慌得拉紧缰绳,白马受惊人立而起,反倒引得更多秽物飞来——有个卖豆腐的大嫂竟直接把整板豆腐扣了过去。直接把人从马上惊了下来,那人落地后也不顾疼痛,拽着马缰便往一处小巷子里跑。
“我的天……”郗道茂捂住嘴,既觉得滑稽又有些不忍。张彤云却看得直发笑,指着那人沾着鸡蛋黄的胡须:“这是何苦来哉,学谁不好偏要学潘郎。”
恒灵不屑地冷哼一声:“东施效颦,自取其辱!”
辰林(谢道韫)的脑子却像有一道闪电一样炸开了,“这个人?这个人不会是左思吧!”他不是应该是西晋人吗?按照现在的时间算,这人早就应该去世了啊?
辰林(谢道韫)急忙跳下车,冲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其它三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急忙下车,小跑跟了上去。
转过两条巷子,果然在一段颓垣断壁后听到压抑到极致的抽泣声。
谢道韫放轻脚步走近,只见那丑郎正蹲在地上,用袖子抹着脸,锦袍上的污秽混着泪水,糊得像幅抽象画。他的白马拴在旁边的老树上,啃着墙角的杂草,时不时打个响鼻。
辰林(谢道韫)静静等待了会,才轻咳一声,“以你的才华,又何必如此作践自己呢?”
丑郎猛地抬头,露出一双哭红的眼睛,目光里全是被人看穿的慌乱:“你是谁?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他的声音在压制,压制自己情绪,不至于让自己太失态。
辰林(谢道韫)蹲下身,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弹弓——那弹弓根本不是银做的,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弹弓,外面浇了一层锡,看来那身锦袍和那匹白马,不是借的,就是租的,为了蹭流量,倒是很愿下血本。
“东施效颦,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我不是东施,也不是在效颦!”
丑郎突然很激动,拔高了声音,冲着眼前这位只看气度,便知到是世家出身的少女吼道:“你在笑话我吗?你又懂什么?你们世家出身的人,从来都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不可一世!是你们天生就与众不同吗?是的,你们天生与众不同,但那是因为你们背后的世家,你们从一出生便注定了你们一生都会衣食无忧。想要做官也好,想要出名也罢,只要你们去想,家族就会为你们调用资源帮你们实现!可我们呢?你知道我们寒门子弟想要出头有多难?你有过明明自己做得更好,却永远得不到晋升的机会吗?你有过因为相貌丑陋一生都生活在被拒绝之中吗?”
辰林(谢道韫)当然知道东晋王朝最大的问题就是门阀政治,但她短时间内改变不了,而且她现在自己就是门阀中的一员,是既得利益者,是高高在上的食利者,她还没有资格评价门阀,毕竟东晋一百零三年国祚,也有皇权与门阀互相妥协的功劳,可谓是成也门阀,败也门阀!
“我写了十年的文章,堆满了半间屋子,可谁也不肯看一眼!而潘危仅凭一张脸就能引得万人追捧,我为何不能用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