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他们签的是死亡令,不是排查令 (第2/3页)
有去解读那些复杂的脑电图,而是启动了声波转化程序。
一阵令人极度不适的声音,从监听耳机中传来。
那不是语言,也不是杂音,而是一种低频的、带有强迫性节律的震荡声。
咚……咚咚……咚……像有人被困在密闭空间里,用尽全力敲击着金属管道,绝望地传递着求救信号。
唐雨柔立刻认出,这节律,与当年暗渠中那段模糊的求救录音,几乎完全一致。
她逐一测试了所有样本,包括魏承渊和陆沉舟的。
结果令人毛骨悚然——每一个大脑,都在重复着这段相同的、低沉的敲击声。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击中了她。
这不是巧合,更不是偶然的病变。
唐雨柔猛然意识到,这种神经层面的震荡,是长期、反复执行某种“清除指令”后,在脑内形成的“心理回响创伤”。
那个敲击声,或许就是他们杀害第一个人时听到的声音,从此便烙印在了他们的潜意识里,成为一个永远无法摆脱的梦魇。
每一次扣下扳机,每一次执行灭口,都不是在完成任务,而是在自己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温那最初的、最深的恐惧与创伤。
她在递交给宋昭的加密报告中,没有使用任何专业术语,只写下了一段最直白的结论:“他们不是在执行命令,是在重复创伤。每一次杀人,都是对自己精神的再伤害。”报告的标题,她只用了四个字:“他们在听。”
中午十二点十三分,省纪委设在市郊的临时指挥站内,气氛压抑得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林疏月将苏晚的《笔压指纹》、唐雨柔的《他们在听》,以及一份她连夜整理的关联证据,三份核心报告摆在了会议桌上,申请召开针对“锈链”案的紧急听证会。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默,以及一位高层领导不容置喙的阻挠:“林疏月同志,陈砚亭同志病重入院,情况复杂。这个节骨眼上,再翻三十年前的旧事,不合时宜,也无益于稳定大局。”
林疏月没有争辩。
她只是平静地从随身设备中调出一段音频,按下了播放键。
会议室里,首先响起的是一段由七种不同频率的警笛声合成的音乐,悲怆而肃穆,那是网络上一个叫“小涟”的黑客为了纪念七名牺牲警员而作的致敬曲。
68秒的音乐过后,是一段长久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音频已经结束时,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一个模糊而遥远的声音钻了出来。
那是1987年7月19日,涵洞事故当晚,市水务局值班室录音设备记录下的一段残片:“……A岗未响应,A岗未响应……B岗吴志明申请单独执行紧急开阀程序……”短暂的停顿后,是一个冰冷的、机械合成的系统警告音:“警告:双人授权模式。缺一即焚。警告:缺一即焚。”
录音到此中断。
林疏月关掉音频,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声音不大,却字字千钧:“三十年前的官方结论是,吴志明违规操作,导致闸门失控,引发悲剧。但系统日志清清楚楚地告诉我们,‘缺一即焚’。这不是意外事故,是蓄意谋杀。而所谓的‘应急小组’,从一开始,就是被设计好的焚化炉,用来处理掉所有可能泄密的知情人。”
会议室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终于,有人打破沉默,用沙哑的声音轻声问道:“签发那道紧急排查令的原始文件……你能证明它被篡改过?”
林疏月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能。但需要一个人的指证——一个亲眼见过原件的人。”
下午三点二十七分,城西精神病院的废弃病区内,阳光透过布满污垢的窗户,投下斑驳的光影。
宋昭带着沈砚,找到了被临时安置在这里的老张。
老人蜷缩在墙角一张破旧的床垫上,怀里死死抱着一个空了的枕头,手中紧紧攥着一张揉皱的烟盒纸,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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