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守生命通道 (第2/3页)
"小鬼子从江滩绕过来了......"
王铁栓透过塌了大半的观察孔,能看见江面上漂着几十具尸体,像被渔网兜住的银鱼,随着波浪轻轻摇晃。
更远处,六条渡船正在炮火中艰难转向,船头挤满抱着包袱的妇女,有个穿蓝布衫的小姑娘在朝阵地挥手。
"哐当"一声,指挥所顶棚的圆木突然塌下来半截。王铁栓抬头看见两架九七式舰攻正在俯冲,机翼下的红丸标记刺得眼睛生疼。
20mm机炮扫过前沿阵地,整条散兵线像被镰刀割过的麦子,瞬间倒伏下去。有个机枪手被拦腰打断,上半身还死死抱着发红的枪管。
"营长!鬼子上来了!"
司号员小李猫着腰过来报告。
"至少一个大队..."
王铁栓用刺刀割下绑腿扎紧伤口,抄起一支上着刺刀的汉阳造。战壕里幸存的士兵们默默聚拢过来,有人往空枪膛里塞最后一发子弹,有人把工兵铲磨得雪亮。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溃兵们,此刻眼神却出奇地一致,那是困兽将死时反而凶性大发的光。
"弟兄们。"
王铁栓的声音沙哑得不像活人。
"身后三公里就是渡口,现在江面上至少有5000老百姓..."
一发榴弹在不远处炸开,掀起的泥土雨点般砸在钢盔上。
他指向江对岸隐约可见的金陵城廓,那里正腾起滚滚黑烟。
"如果我们怂了,撤了会发生什么?"
战壕里响起钢枪顿地的闷响,残存的士兵们抬起布满硝烟的脸。
"那群畜生会糟蹋咱们的姐妹,会把咱爹娘当活靶子练刺刀!你们说.....咱们能放这群畜生过去吗?"
一阵压抑的呜咽声中,有个独臂老兵突然举起砍卷刃的大刀:"不能!"
这声怒吼像火星溅进火药桶。上千多条嘶哑的喉咙炸开惊天动地的咆哮:
“不能!不能!!杀鬼子~~~"
声浪震得战壕边缘的浮土簌簌滑落,几个重伤员挣扎着往枪膛里压进最后一发子弹。
王铁栓咧开干裂的嘴唇笑了,他抬起脚狠狠碾碎地上染血的鬼子膏药旗。
"好!那老子今天就把话撂这儿!"
他"咔嗒"一声给驳壳枪上膛。
"小鬼子想过去祸害咱们的父老妻女...除非从老子尸体上踏过去!"
上千条汉子同时接上这句话,吼声混合着坦克逼近的轰鸣,在长江北岸炸响最后的战鼓。
鬼子已经冲到五十米内,刺刀在晨光中闪着寒光。王铁栓猛地拉响埋在阵地前的诡雷,三声闷响后,冲在最前的十几个鬼子被炸成血雾。残存的士兵们开火了,稀稀拉拉的枪声里夹杂着拉栓的金属脆响。
"哒哒哒!"
捷克式轻机枪突然卡壳,射手狂怒地抡起枪托砸碎扑来的鬼子天灵盖。王铁栓看见一个被炸断手的士兵,用牙齿咬着导火索滚进坦克履带下。轰然巨响中,那辆九七式坦克像被掀翻的乌龟,炮塔歪在一边喷出橘红色的火舌。
"杀啊!!!"
激烈的白刃战爆发...............
战壕里的泥水已经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王铁栓的绑腿早已浸透了血水,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咕叽"的声响。
他怒吼着突刺,中正式步枪的刺刀闪着寒光,精准地捅进一个鬼子曹长的咽喉。刀尖刺破喉结时传来"噗"的一声闷响,滚烫的鲜血像喷泉一样溅射出来,糊了他满脸。血腥味顿时充满了口腔和鼻腔,咸腥得让人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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