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一场连绵不绝的噩梦 (第2/3页)
又兴奋的光芒,“自古以来,天子不敬士人,违逆祖制,鲜有长久者!”
钱龙锡比他更为谨慎,但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同样跳动着激动的火焰。
“我等正愁新君手段狠辣,刚愎自用,我等臣子,竟无从置喙。若……天意如此……”
他没有把话说完,但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
“我等,正可借探病之名,行清君侧之事!一举剪除魏忠贤及其党羽,恢复祖制,重塑朝纲!”
他们的脑海中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了大明历史上那些死得不明不白的皇帝。
天启帝的“落水”,泰昌帝的“红丸”……
一幕幕宫闱秘史,在他们的心中升起一个大胆,却又让他们无比兴奋的念头——
这个不守规矩,不敬士大夫的年轻皇帝,是不是也要.
若是真的如此……
那简直是天助我也!
是上天给予他们这些忠臣拨乱反正重掌乾坤的……绝佳时机!
书房内,烛光摇曳,映照着两张因激动而微微扭曲的脸,显得分外诡异。
……
只是,在这场风暴的开头。
在一开始,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些风暴的脉络,也在同时展开着——
皇帝‘生病’的当日
禁军营地。
三百名射术最精、体力最好的士兵被秘密点卯。
他们迅速换上早已准备好的黑色便装,腰间佩戴短弩,背上负着战刀,在一名面色冷峻的游击将军的带领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地,很快便消失在了浓稠的夜色之中。
同一时间,锦衣卫,南镇抚司。
指挥使田尔耕站在五百名精锐校尉面前,这些人都是从数万锦衣卫中,挑选出的最悍勇最忠诚的狼。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冰冷而决绝。
“记住,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听从指挥同知李若琏的任何命令!”
几乎是同一时刻,兵部那座永远堆满卷宗的衙门里,一份极其不起眼的公文,正在深夜里走着它最后的流程。
公文的内容平平无奇。
“.为协助陕西巡抚孙传庭剿匪,特从京营新军中抽调精壮三千人,由兵部武选清吏司郎中卢象升率领,即刻开拔,不得有误”
……
京城的诡异气氛,在第第十五天被推向了极致。
在钱谦益、钱龙锡等人的暗中鼓动下,几位素来以骨鲠之臣自居的都察院御史和六科给事中,终于按捺不住率先发难了。
他们联名上了一道奏疏。
奏疏的标题,写得极其骇人听闻,充满了政治斗争中那种不死不休的决绝。
——《请圣上临朝以安天下臣民之心,并严查禁中奸宦蒙蔽圣听之罪疏》。
矛头锋利如刀,直指司礼监,直指魏忠贤!
奏疏里他们引经据典,痛陈君上失联之大害,将魏忠贤描绘成了一个软禁君上把持朝政,意图二次篡逆的绝世奸贼。
这是第一刀。
是将皇帝的‘病”,与一场正在进行的“宫廷政变”正式联系起来的第一刀。
这一刀砍得很准。
它成功地将京城官场中那股压抑已久的恐慌与猜测彻底引爆了。
然而这一刀,却像是砍在了一团棉花上。
魏忠贤依旧坐镇司礼监,稳如泰山。
他将所有弹劾他的奏疏全部压下,行使了大明历史上,太监所能拥有的最可怕的权力之一。
——留中不发!
然后,他通过司礼监的渠道,对外轻描淡写地放出了一句话。
“圣上正在静养,龙体安泰。尔等身为臣子,不思为君分忧,却在此刻以无稽之言聒噪不休,是何居心?莫非是盼着圣上的病体再加重几分吗?”
一顶“不忠不孝”的大帽子就这么轻飘飘地扣了下来。
看似无力,却又让那些言官们无从辩驳。
你敢说你不是盼着皇帝病重吗?
你不敢。
于是公开的言论攻击,暂时被化解了。
但暗地里的波澜却愈发汹涌。
市井之中,各种版本的流言开始像瘟疫一样疯狂蔓延。
“听说了吗?皇上,其实已经被魏忠贤给毒死了!现在宫里的那个,是个假的!”
“不对不对!我听说的是,皇上得了天花,面目全非,已经不行了!”
“我有个亲戚在宫里当差,他说皇上是中邪了,整天胡言乱语……”
谣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廉价,也最致命的武器。
它精准地击中了这个帝国最脆弱的神经。
整个京城的官员体系,陷入了自新帝登基以来前所未有诡异的‘瘫痪’状态。
所有人都像是在等待,等待着那只悬在头顶的靴子最终落下。
……
这死寂般的等待在第二十天的黎明,被彻底打破。
在长达半个多月的煎熬之后,以几位东林党背景的官员为首,他们终于决定不再等待。
他们要主动出击。
天还未亮,近百名朝臣便身着整齐的朝服齐聚在了午门之外。
他们没有吵闹,没有喧哗。
只是整齐划一地长跪于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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