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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一群将死的耗子,还敢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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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0章:一群将死的耗子,还敢咬人 (第3/3页)



    这地窖之深、之广,足以容纳几十人。

    而地窖之中,堆积如山的并非粮食,而是一袋袋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盐包!

    那小旗跳了下去,随手划开一个盐包,雪白的盐粒倾泻而出。

    他抓起一把,放在鼻尖闻了闻,又用舌头舔了一下,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好家伙!上等的青盐!”他站起身,目光扫过那些盐包,看到了上面用墨笔印着的字。

    他拿起火把,凑近一个盐包,一字一顿地念了出来:“淮……南……专供?”

    他又照向另一个,上面赫然写着“两……浙……严禁”!

    这些,全都是朝廷明令禁止在长芦地区销售的,来自其他盐区的官盐。

    这些盐商不仅走私自己产的盐,甚至将手伸向了全国的盐政体系,将各地的官盐倒卖贩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地下网络。

    “封存!所有盐包清点数目,全部贴上封条!”小旗对着上面大喊,声音里充满了发现宝藏般的兴奋,“告诉大人,我们挖到了一个金矿!”

    整个天津城变成了一个正在被开膛破肚的宝库,无数像汪家府邸一样的窝点被同时精准地端掉。

    查抄出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被一箱箱地抬出,在火光下闪烁着罪恶的光芒。

    成千上万的私盐被查获,堆积如山。

    而最重要的,自然是一本本记录着他们罪恶的账册,一封封他们与各地官员往来的信件!

    ……

    夜色更深,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身上那件飞鱼服在跳动的火光中仿佛活了过来,上面的凶兽正欲择人而噬。

    他的脚下跪着一排瑟瑟发抖的盐商以及官吏。

    那张长长的桌案上,摆满了刚刚从各处收缴上来的核心账本。

    他没有亲自去翻阅那些流水账,自有手下的书吏在做,他只看那些被单独挑出来的,记录着特殊馈赠的密账以及那些书信。

    “大人,饶命啊!下官……下官真的只是个小角色,都是汪福逼我干的!”一个被抓来的盐运司官员哭喊着。

    田尔耕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淡淡地对身边的校尉说:“舌头拔了,太吵。”

    那校尉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拖着那官员就往外走,很快,外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然后归于沉寂。

    宗祠内的其他人抖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一名年轻的盐商被押了进来。

    他似乎是惊吓过度,反而生出了一股悍不畏死的勇气,他对着田尔耕嘶吼道:“你不能动我!我告诉你,我舅舅是当朝东阁大学士林公!你动了我,我舅舅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这话,田尔耕终于有了反应。

    他缓缓地站起身,一步步走到那年轻盐商面前,脸上甚至带着一丝如同猫戏老鼠般的笑意。

    他抬起脚,看似随意地一脚踹在了那盐商的肚子上。

    “噗”的一声,那盐商如同一个破麻袋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柱子上,呕出一口酸水。

    “很好。”田尔耕的声音带着深入骨髓的寒意:

    “等我抓完你,就去抓你舅舅。”

    那年轻盐商的眼中,最后的希望和嚣张彻底熄灭,只剩下无尽的恐惧。

    今夜,在这个男人面前,任何后台任何背景都只是一句笑话。

    跪在地上的每一个人也终于醒悟过来,面前的这个锦衣卫头头的后台,是天!

    “带走!”田尔耕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仿佛只是在驱赶一只苍蝇。

    田尔耕重新走回桌案前,他很享受这种感觉。

    不是享受杀戮,而是享受这种……将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绝对权力的延伸。

    就在这时,一名千户官浑身浴血地冲了进来,单膝跪地,声音急促:

    “指挥使大人!大部分据点均已肃清!但……但是盐帮在城西的铁船坞据点,遭遇了疯狂抵抗!”

    田尔耕眉头一挑。

    “铁船坞是汪宗海经营多年的老巢,里面收拢了不下五百名亡命徒,都是刀头舔血的悍匪!”千户官喘着粗气,

    “他们依托坚固的船坞和早就修好的工事,用火铳和弓弩封锁了所有入口,我们…我们强攻了两次,被打了回来!”

    田尔耕的眼神,终于冷了下来。

    “一群将死的耗子,还敢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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