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反复发生金钱关系,是增进信任的捷径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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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所求的,并非是一个循规蹈矩、永不出错的臣子,而是一个能在过失中汲取教训,在风浪里百炼成钢的国之栋梁。
也正是那一次的亲临,那一次将朱家自家血脉——秦王朱存枢,毫不犹豫地斩于众人面前的铁血手段,才让孙传庭和陕西所有官员真正明白了皇帝之前那句看似寻常的谕令,究竟是何等的言出法随。
——“参照太祖之法,在陕西有贪墨超过六十两者,斩!”
没有一句假话。
现在,在皇帝留下的那支精锐新军,以及他自己从流民中招募青壮所组成的一万七千名士卒的震慑下,在无数颗人头落地的血腥现实面前,陕西的官场终于安静了许多。
那些曾经阳奉阴违的指令,如今都能不折不扣地推行下去;那些被层层盘剥的赈灾粮款,如今也终于能多一些真正落到嗷嗷待哺的灾民口中。
夜色愈发朦胧,窗外的闷燥似乎也消散了些许。
孙传庭缓缓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依旧执着地投向遥远的东方——山东的方向。
他不由得握紧了拳头,骨节因为用力而发出细微的“咔吧”声。
一个念头,一个大不敬到了极点的念头,如同深渊中的妖魔,不受控制地从他心底最深处冒了出来。
皇帝正在山东,即将南下,那里是东林党的大本营,是天下士绅盘根错节之地,是比陕西这潭死水更要凶险百倍的惊涛骇浪。
若……若真是万一,皇帝在江南身陷险境……
孙传庭觉得,他一定会疯。
他,连同那一万七千名只认军饷,只认皇帝的新军,一定会在一个彻底疯狂的孙传庭的带领下,不奉诏不请旨,化作一股黑色的铁流冲出潼关,横穿中原,以最快的速度直奔江南!
然而,这个疯狂的念头仅仅持续了数息,孙传庭便自己先笑出了声。
那笑声很低,带着一丝自嘲,也带着前坚如磐石的笃定。
这世上,若还真有这位皇帝解决不了的事情,那么…他孙传庭,去了也绝不会行。
与其去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万一,不如将陕西这块皇帝交到他手上的璞玉雕琢得更完美一些。
孙传庭重新走回灯下,铺开一张新的宣纸,提笔蘸墨。
今夜,他要再推演一次“总结陈条”。
这一次,是关于天津盐案。
他要站在毕自严的角度去思考,去剖析。
窗外,夜凉如水。
一个孤臣的身影被灯火拉长,映在墙上,稳定而坚决。
……
与陕西那令人窒息的沉寂截然不同,北地的宣府镇此刻正沉浸在一片喧嚣而生机勃勃的夜生活之中。
城门虽已关闭,但城内靠近市集的长街上却依旧灯火通明。
巨大的篝火在空地上熊熊燃烧,映得半边天都泛着红光。
操着各种口音的商贩们还在扯着嗓子叫卖。
汉家商贩的摊位上,绸缎、茶叶、铁锅、白酒琳琅满目;而另一边,裹着皮袍梳着辫子的蒙古商人则将成捆的皮毛、风干的牛羊肉、还有一袋袋的奶疙瘩堆在地上,与人讨价还价。
空气中混杂着烤羊肉的焦香,劣质马奶酒的酸味以及人身上的汗味,形成粗砺却又充满了生命力的独特气息。
宣大总兵满桂就站在不远处一座箭楼的阴影里,像一头沉默的雄狮,俯瞰着这片属于他的领地。
他身形魁梧,穿着一身常服,但那股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煞气,依旧让他周围的亲兵不敢大声喘气。
对于这位大明边将中的拔尖人物而言,他的为官之道要比孙传庭简单得多,也直接得多。
皇帝叫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不折不扣。
这是纯粹的,军人式的忠诚,简单,却也最可靠。
当然,他也曾有过困惑。
比如不久前,皇帝一纸调令,便从他手中再次抽走了不少精锐骑兵,前后两次,总共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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