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子弹上膛 (第2/3页)
出底下汹涌的、足以焚毁一切的岩浆,“我见过太多人的腐烂!关山与归墟合一的执念!关子沐的反叛!还有你,加入后的再背叛!那一刻起,‘我们’早就死了。死在八年前事故现场那场肮脏的酸雨里!死在你每一次正义凛然却流血不止的夜晚!”话音未落,她手腕一翻,一把漆黑的短刃如同毒蛇般悄然滑入掌心,闪烁着不祥的幽光,稳稳地、致命地指向聂风云的心脏。“今天,我就亲手把你这具早该腐烂的尸体,彻底埋了!”
“不!”
祁青红的尖叫撕裂了凝固的空气,带着绝望的尾音。
噗!一声沉闷而短促的声响,如同钝器击穿朽木。聂风云护住祁青红的强壮身躯猛地一震,双臂瞬间僵硬如铁!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胸前,一点暗红如同墨汁滴落宣纸,迅速洇染开来,构成一朵在瞬间绽放的、绝望而妖异的曼陀罗。剧痛让他踉跄后退,狠狠撞在冰冷坚硬的壁炉架上。
不!!!这不是真的!幻觉!一定是幻觉!刚才他还那么温暖地抱着我,他的声音还在我耳边…那个地方…心脏!是心脏的位置啊!
时间被无限拉长,扭曲。
祁青红的世界在眼前崩塌、粉碎、化为齑粉!她如同离弦之箭般扑过去,双手死死捂住那不断涌出温热液体的可怕创口。住手!快停下来!血…这么多血…为什么捂不住?!聂风云…别闭眼!看着我!求你了!看看我啊!滚烫的泪水与那黏稠猩红的液体混杂在一起,滴落在冰冷的石质地板上,砸出一朵朵更小的、绝望的花。
聂风云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尽血色,如同上好的白瓷。眼中那曾盛满对她无限温柔与眷恋的星光,正以令人心碎的速度飞快流逝。他用尽最后残存的一丝力气,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般死死抓住祁青红颤抖的手腕,嘴唇艰难地翕动着,破碎的音节带着血沫溢出:“青红…跑…快跑…别…信…任何…人…”仿佛交代遗言耗尽了他仅存的生命力,他的另一只手,颤抖着、摸索着探入怀中,最终,将一个冰冷、坚硬、仅有指甲盖大小的黑色物件(加密硬盘),染着他温热的、正在凝固的血,悄然塞进了祁青红浸满鲜血、冰凉颤抖的掌心。
他拼尽最后一丝意志,无限地、眷恋地靠近她苍白失色的脸庞,用仅有她能听见的、温柔到令人心碎的气声,吐出断断续续却也重逾千钧的遗言:“单龙…执法记录仪…记录…让它…重见…天日…撕开…黑暗…”
单龙…记录仪…黑暗…他在说什么?风云!风云!!!你别睡!你说清楚!一粒由死者用生命托起的火种,带着未亡人掌心滚烫的温度与刺骨的冰凉,悄然落下。真相冰冷的引信,在浓稠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无边无际的绝望黑暗中,发出了滋滋作响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燃烧声…
聂风云眼中的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了。头颅无力地垂下,沉重地靠在她的臂弯里。那双无数次温柔凝视她的眼睛,永远地、永远地阖上了。
光灭了。我的世界里…最后的光…灭了。他…死了?聂风云…死了?死在我怀里?被我捂住的伤口…却带走了所有的温度?不!这不可能!这一定是噩梦!快醒来!祁青红!快醒醒啊!
关青禾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如同观赏一场事不关己的默剧。持着黑色匕首的手臂缓缓垂落,沾染的血迹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刺目。她最后瞥了一眼聂风云失去生机的躯体,眼中没有一丝胜利的快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的荒芜。她如同卸下了一个肮脏不堪却又不得不完成的包袱,目光扫过血泊中肝肠寸断、魂飞魄散的祁青红,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如同来时一般,幽灵般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别墅的阴影深处。
祁青红跪在粘稠逐渐冷却的血泊里,怀里是爱人迅速僵硬冰冷的躯体。掌心,那枚染血的硬盘如同刚从炼狱之火中取出的烙铁,滚烫地、死死地烙印在她冰冷的皮肤上,烫穿了血肉,直抵灵魂的最深处。巨大的、足以撕裂灵魂的悲伤,混杂着滔天的、焚毁一切的恨意,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吞没、粉碎、然后在那血腥的废墟之上,以一种骇人的速度重塑!
“关!青!禾!你这个疯子!”这声泣血的嘶吼,是她灵魂被彻底撕裂的哀嚎,更是复仇烈焰被点燃、直冲云霄的嘹亮号角!她不知从何处涌起一股狂暴的力量,猛地推开怀中冰冷的躯体,踉跄着、不顾一切地爬起来!赤红的双目死死锁定那女人消失的方向,如同被无形锁链牵引的复仇之魂,凭着惊人的毅力与刻骨的仇恨,疯狂地追了出去!追杀那个刚刚亲手将她世界拖入永恒黑暗的魔鬼!
从弥漫着血腥与余温的别墅,到车流如织、喧嚣冰冷的公路,再到那象征着秩序却充斥着冷漠的交警大楼…祁青红如同一只丧失了痛觉、只凭本能和恨意驱动的幽灵,死死咬住了关青禾飘忽不定的踪迹。她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女魔头迅速远去的背影;脑海中,聂风云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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