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寒窑藏锋 (第1/3页)
风雪在北岭的山脊上咆哮,像无数冤魂撕扯着天地。
寒窑孤悬于断崖边缘,茅草屋顶被冻成硬壳,四面土墙裂开蛛网般的缝隙,冷风如刀,一寸寸割过陈薇恩裸露的皮肤。
她蜷缩在角落的草席上,肩头那道被赵元通亲手斩出的伤口尚未结痂,血痂与粗麻衣黏连在一起,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经脉如针扎火燎。
体内灵气早已被封禁符印锁死,经脉滞涩如干涸河床,连最基础的吐纳都成了奢望。
可她没有闭眼。
掌心紧握的,是那柄残破的玄铁古剑。
剑身断裂处狰狞如兽齿,可就在火光映照下,她忽然发现剑脊内侧刻着一行极细的古篆——字迹深藏于锈迹之下,若非她曾在博物馆研究过商周青铜器铭文,几乎无法辨认。
“玄铁引炁,以火炼神。”
七个字,如惊雷炸响在脑海。
她瞳孔微缩,指尖轻轻摩挲那凹陷的刻痕。
这字体……不是苍澜大陆通行的灵纹,也不是任何已知宗门的秘篆。
它更古老,更原始,带着一种近乎仪式性的庄重。
就像她曾亲手拓印过的西周大盂鼎铭文,笔画转折间皆有法度,一字一势,暗合天地节律。
一个念头破冰而出:这把剑,或许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
她缓缓抬头,目光落在窑心深处。
那里炉火正旺,赤红的炭块翻滚着热浪,将整座寒窑映得如同炼狱。
外门弟子每日需为锻造坊供炭十二时辰,看似苦役,此刻却在她眼中显露出另一重可能。
若“引炁”真能借“火”而生?
若这玄铁并非凡物,而是某种可以共振天地元气的载体?
她咬牙撑起身体,拖着伤躯爬向窑口。
指尖触到滚烫的铁钳时猛地一颤,但她没有退缩。
用布条裹住手掌,她将断剑缓缓插入窑心最炽热的炭核之中。
刹那间,金属发出低沉嗡鸣,仿佛苏醒的龙吟。
她盘膝坐于窑前,翻开记忆中残存的《基础吐纳法》残篇——那是所有外门弟子人手一本的入门功法,枯燥呆板,连凝真境都难触及。
可此刻,她不再死记硬背,而是以历史学者的思维去拆解:每一个呼吸节奏、每一次意念引导,是否对应着某种能量流转的规律?
深吸——引火之气入鼻,意守丹田;
缓吐——放浊归虚,心神沉入经脉。
热浪扑面而来,汗水刚渗出便被冷风冻结。
她的经脉却如被万千细针穿刺,封禁符印像一道铁闸,死死拦住外来气息。
第一次尝试,她在剧痛中昏厥,倒下时手仍死死抓着剑柄。
第二次,她调整角度,让窑火的辐射热集中在掌心劳宫穴,借高温扩张气血通道。
可灵气依旧无法入体,反冲之下呕出一口黑血。
第三次,已是子时。
雪停了,万籁俱寂,唯有窑火噼啪作响。
就在她几乎力竭之际,那柄深埋炭火中的断剑,突然剧烈震颤!
一道极细的黑流自剑脊裂痕中渗出,如活物般顺着她掌心厚茧蜿蜒而上。
她浑身一僵——这不是热流,也不是纯粹的灵气,而是一种带着金属质感的“力”,冰冷、沉重、却异常精纯。
它沿着手少阴心经逆行而上,每过一寸经脉,便将封禁符印的压制撕开一丝缝隙。
剧痛依旧,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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