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手飞了，但没完全飞 (第3/3页)
个模块的激活应该像齿轮咬合，而不是并行推进。
他扯下衣角擦了擦扳手，突然笑了一声——这感觉像在实验室调机械臂，只不过现在的“零件”会反过来咬他神经。
第三次。
林舟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底闪着锐光。
他把扳手轻轻放在掌心，这次没急着注入精神力，而是先用指节敲了敲手柄的红绳：“玉珠是缓冲，弹簧是减震，永磁体是平衡——你得先稳住自己，才能听我指挥。”
精神力如溪流入海，先漫过玉珠。
温凉的触感顺着神经往上爬，像母亲从前给他揉太阳穴的手。
接着是弹簧，灵性渗进金属的每道纹路，把震颤的频率压到最低。
最后才是永磁体，幽蓝的光在尾部流转，像给扳手装了个微型罗盘。
“起。”林舟轻声说。
扳手缓缓浮起，悬停在离掌心十厘米的空中。
它转了个圈，尾部的银光对准靶标，像只被驯服的鹰。
林舟抬手指向红圈：“去。”
扳手如离弦之箭射出，划破晨雾的声响像根细针。
全息屏里，它精准穿过最中间那辆捷达的引擎盖红圈，金属齿口在靶心位置犁出个整齐的洞。
几乎是同时，扳手尾部的银光一闪，它借惯性在空中划出半道圆弧，稳稳落回林舟掌心，红绳在手腕上晃了晃，像在撒娇。
“好。”林舟低头看扳手，喉结动了动。
他摸了摸手柄的红绳，玉珠还温着，“以后你就叫‘回旋’。”
话音刚落，哨兵01的提示音在房车喇叭里炸开：“滴——监测到异常热源，坐标北偏东30度，距离800米。”全息屏切换画面，废弃超市的屋顶上，二十多只变异鼠正挤成一团。
它们的皮毛泛着病态的紫，尾巴粗得像蛇，其中一只正用前爪扒拉着腐烂的广告牌，露出底下生锈的铁架。
“实战测试。”林舟把回旋抛向空中，“目标，最左边那只紫毛的。”
回旋在半空转了个方向，速度比刚才更快。
变异鼠似乎察觉到危险，刚要窜进通风管，扳手已穿透它的头骨。
紫毛鼠抽搐两下倒在地上，回旋擦着它的尾巴尖掠过，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线，“叮”地落回林舟掌心。
“漂亮。”林舟用拇指抹过扳手齿口的血，抬头对房车说：“小蓝，记录数据：飞行速度18米/秒，精准度误差2厘米，返回耗时1.5秒。”他转身走向房车，铁臂的液压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这是它在表达兴奋。
林舟摸了摸铁臂的千斤顶顶部，笑了：“别急，下次带你一起。”
深夜，房车的机械舱里，林舟蜷在折叠椅上，笔记本电脑的蓝光映着他发青的眼圈。
回旋被拆成零件摊在桌上，他正用焊枪修补齿口的血渍。
哨兵01突然“嗡”地拔高转速，全息屏上跳出一串乱码，接着是段模糊的画面：军工厂方向的公路上，那辆三天前逃逸的油罐车正缓缓移动。
车顶架着台改装过的雷达天线，银灰色的金属杆转得很慢，每转一圈，天线末端就闪过幽蓝的光——和回旋尾部的灵性核心，颜色一模一样。
林舟的手指在键盘上顿住。
他凑近屏幕，放大天线的特写。
雷达的散热口有焦黑的痕迹，像是被高温灼烧过——和加油站那晚，引擎盖下亮起的灵性核心，烧痕如出一辙。
“它在扫描。”他低声说，喉结滚动着，“扫描什么？变异兽？幸存者？”他的目光落在回旋的灵性核心上，那抹幽蓝正随着他的呼吸明灭，“或者……扫描点化能量。”
房车外的红雾突然浓了。
林舟合上电脑，把回旋的零件收进工具箱。
他摸了摸腰间的战术刀，刀鞘上缠着和回旋一样的红绳。
窗外传来油罐车的引擎声，很远，却像敲在他神经上的鼓点。
“小蓝，定位油罐车轨迹。”他站起身，把工程笔记翻到新页，笔尖重重戳在纸上，“明天……该去会会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