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新学舍和狗娃哭了? (第3/3页)
明显的失望,但很快又被纸上那些新奇的知识吸引,他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那几页纸,沉吟道:“无妨,无妨!即便只是残篇,亦是无价之宝!足以令人窥见算学之另一重天地!老夫定要好好研习验证一番!”
他仔细地将那几页纸收好,然后神色一正,对王明远道:“既如此,老夫也有东西给你。这是老夫为你拟定的经义文章习练课表。从本周起,你须按此表完成习作,每三日一篇,送至我处批阅。若有疑难,亦可一并提出。”
王明远接过课表一看,上面密密麻麻排满了题目和要求,从破题、承题到起讲、入手,从四书义到五经义,要求极为严苛细致。他顿时感觉肩头一沉。
于是,王明远陷入了某种忙碌、幸福又痛苦的循环。
忙碌是因为学业陡然加重。甲班的课业本就精深,耗费心神,如今再加上周老太傅额外布置的高强度文章习练,他几乎所有时间都被读书和写文章填满。
幸福则是因为,每次他硬着头皮拿着习作文章交给周老太傅时,老太傅虽面色严肃,批改文章时毫不留情,指出问题一针见血,但总能让他茅塞顿开,受益匪浅。
而在讲解完经义后,老太傅便会兴致勃勃地拉着他探讨那些算学问题,那种纯粹的、对未知知识的渴求与专注,常常让王明远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的数学课堂。
痛苦则源于,这位“学生”太聪明,求知欲太旺盛。
那些他本以为能难住老太傅一段时日的几何证明和方程解法,常被对方以惊人的速度理解和消化,继而提出更深入、更刁钻的问题,逼得王明远不得不拼命回忆更深奥的数学知识,好几次差点露馅。
这天晚上,他又一次从周老太傅处答疑归来。
夜色已深,寒风吹过书院的小径,带来几分刺骨的冷意。他裹紧了衣衫,快步走向斋舍。
远远地,却看见一个熟悉的壮实身影,蜷坐在斋舍门前的石阶上,脑袋埋在膝盖里。
是狗娃。
王明远心头猛地一紧,加快脚步跑了过去。
“狗娃?怎么了?怎么坐在这儿?”他急切地问道,伸手去拍狗娃的肩膀。
狗娃抬起头,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鼻头一抽一抽的。
看到王明远,他嘴巴一瘪,带着浓重的哭腔喊道:“三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