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两地生活与深厚情谊 (第2/3页)
亮,立刻放下文件,拿起罐头瓶,拧开盖子。一股浓郁的、混合着焦葱香和油脂醇香的霸道气味瞬间冲了出来,弥漫在略显空旷的客厅里。
“嗯!香!真香!太好了!替我谢谢你妈妈!这下好了,省得我自己瞎鼓捣了,总弄不出那个味儿。”
他凑近深深吸了一口香气,脸上是发自内心的欢喜和满足,像个得了心仪玩具的孩子。
他小心地盖好盖子,珍重地放在茶几显眼的位置,仿佛那是什么宝贝。
“应该的。”阳光明在木沙发上坐下,姿态放松自然,像在自己家。
“今天礼拜天,怎么跑到家属院来了?”赵国栋拿起热水瓶,给阳光明倒了杯凉白开,自己也拉过那把藤椅坐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专门过来看看郎科长的老母亲。”阳光明接过杯子,自然地回答,喝了一口水。
“人家刚帮我妈调了工作,于情于理都该上门谢谢一声。
老太太的身体确实不太好,看着让人心疼,带了点家里准备的营养品,看望一下。”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了礼物的贵重。
赵国栋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飞马牌香烟点上,火柴“嚓”地一声划亮:
“嗯,礼数要周到。郎天瑞这个人,办事还是有点分寸的。老太太身体要紧。”
他对阳光明处理人情世故的周到细致表示认可,吐出一口烟圈,烟雾袅袅上升。
“就是郎科长太热情了。”
阳光明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着点狡黠的笑,像在分享一个小秘密。
“硬要留饭。我实在招架不住,又没什么太多家常可聊,就寻个借口说来看看您,跑到您这里躲清净来了。还是在赵叔您这儿自在。”
他语气轻松,带着晚辈的随意。
“哈哈哈!”赵国栋被他的话逗得开怀大笑起来,手指虚点着阳光明,笑声洪亮。
“你这小滑头!拿我当挡箭牌!行,在我这儿待着吧。正好陪我说说话,省得我一个人闷得慌。”
他语气里满是长辈对聪明晚辈的纵容,眼神慈和。
阳光明环顾了一下略显空荡冷清的屋子,问道:
“赵叔,婶子和弟弟那边……调动的事有眉目了吗?您一个人在这边,生活总归不方便。”
语气带着真切的关心。
提到妻儿,赵国栋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深深吸了口烟,烟雾缭绕中,眉宇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浓得化不开的思念。
他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了些,带着北方口音特有的沉稳:
“唉,还在办,京都那边的手续有点麻烦,你婶子单位也卡着不愿放人。
快的话……兴许还得两三个月吧。”
他弹了弹烟灰,目光似乎穿过烟雾,望向了遥远的北方,眼神有些飘忽。
“这么多年了,聚少离多,真是难为他们娘俩了。”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军人的无奈和对家庭的愧疚。
“是啊。”阳光明由衷地说,语气带着理解和敬重。
“当兵时候,国家需要,没二话讲。”赵国栋又狠狠吸了口烟,仿佛要压下心头的波澜,烟头的火光猛地亮了一下。
“现在转业了,还是……唉。”
他长长叹了口气,那叹息里饱含着深深的无奈和铁汉柔情的遗憾。
“我那小子,十岁了,跟我这个当爹的,生分得很,电话里也没几句话讲。有时候想想,确实是亏欠他们娘俩太多了。”
他的声音有些发沉,带着一种深沉的、无法弥补的遗憾。
“快了快了,等婶子和弟弟过来了,一家人团聚就好了。”阳光明温声安慰,试图驱散那沉闷的气氛,语气里带着乐观。
“嗯,希望吧。”赵国栋点点头,努力振作精神,把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
“你这小子,别光顾着说我。家里都还好吧?你妈妈在新岗位还适应吗?你爸身体还硬朗?”他转换了话题,语气恢复了爽朗。
两人就这样随意地聊着家常。从厂里的趣闻说到弄堂里的琐事,赵国栋偶尔会说起部队里的一些不涉密的往事,语调时而激昂时而低沉。
阳光明则分享些读书时的见闻和时下的新鲜事,语调轻快。
时间在轻松的交谈中,不知不觉滑向十一点。
窗外的阳光更加炽烈,白花花地晒着,蝉鸣声一阵高过一阵,像永不停歇的协奏曲。
正说着,门外响起了清晰地敲门声。
“谁啊?”赵国栋起身问道,声音洪亮。
“赵厂长,是我,劳资科郎天瑞!”门外传来郎天瑞恭敬又带着热切的声音。
赵国栋和阳光明对视一眼,都心照不宣地笑了。赵国栋起身,走过去开门。
“赵厂长!”郎天瑞站在门口,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手里还拎着一小包用报纸包着的茶叶,看样子是家里最好的存货了。
“打扰您休息了!那个……小阳同志在我家,我寻思着,您一个人在家,正好中午饭点,想请您和小阳一起,到我家吃顿便饭。不知道您方不方便赏光?”
他语气恭敬,带着几分忐忑和期待。
赵国栋看了看站在身后的阳光明,又看看一脸诚恳、带着几分期待的郎天瑞,爽朗一笑:
“行啊!正好光明也在。那就叨扰了!不过老郎,说好了,就是家常便饭,别搞什么特殊,别铺张。”他答应得干脆,但也提出了要求。
“那是那是!绝对家常!赵厂长您能来,就是给我郎天瑞天大的面子了!”郎天瑞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赵国栋转身回屋:“等我一下。”
他走进里屋,很快提了两瓶用旧报纸仔细包着的酒出来,酒瓶的形状隐约可见。
“家里就我一个人,放着也是放着。正好今天热闹热闹,一起喝点。光明,拿着。”他不由分说地把酒递给阳光明。
阳光明接过一看,报纸缝隙里赫然露出“贵州茅台酒”几个熟悉的字迹。
郎天瑞眼睛瞬间瞪圆了,呼吸都为之一窒,连声道:
“哎哟!赵厂长!这……这太破费了!使不得,使不得!”
茅台酒在这个年代,简直是传说中的珍品!就算手里有票,每瓶也要两块九毛七,价格很贵。
赵国栋带着这样的两瓶酒上门做客,郎天瑞这个请客的人,反而是占了大便宜。
“拿着!朋友送的。放着也是放着。”赵国栋大手一挥,不由分说,语气带着军人特有的干脆和不容置疑。“走吧!”他率先迈步出门。
“哎!好!好!”郎天瑞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心里惭愧,却又觉得脸上有光,腰杆都挺直了些,赶紧在前面引路,脚步都轻快了几分,像踩在棉花上。
阳光明提着两瓶沉甸甸的茅台,赵国栋随手带上房门锁好。
三人说说笑笑地下了楼,往郎天瑞家走去。楼道里回荡着他们爽朗的笑声和脚步声,驱散了午后的沉闷。
郎家那张不大的方桌上,此刻摆得满满当当,堪称倾其所有。
苏淑芬显然拿出了看家的本领和家里压箱底的存货。
一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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