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两对情侣,恋人约会 (第2/3页)
表面金黄微焦时,阳光明加入葱段、姜片、几粒花椒、一颗八角、几片香叶,再淋入黄酒、酱油,翻炒均匀后倒入热水,没过肉块。盖上锅盖,调成文火慢炖。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对火候和调料的把控,精准得如同车间里的精密操作。
这边红烧肉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唱着歌,阳光明又马不停蹄地开始处理其他菜。
西红柿炒蛋简单利落,蛋液金黄蓬松,西红柿酸甜多汁。
家常豆腐煎得两面金黄,再与青蒜、木耳同烧,酱香浓郁。
腊肠切成厚片,与泡发好的海带丝、几片姜一起放入砂锅,加清水炖煮,腊香与海味的鲜香奇妙融合。
最令人期待的是腊肠煲仔饭。
阳光明让林见月帮忙淘好米,在煤油炉上架起一只厚实的砂锅。
米粒铺底,加入适量的水,再将切片的腊肠均匀铺在米上。盖上盖子,先用大火烧开,再转成极小的文火焖煮。
他叮嘱林见月注意听声音,当锅底发出轻微的“噼啪”声,饭香混合着腊肠油脂的香气丝丝缕缕钻出来时,便是快好了。
最后沿着锅盖边缘淋入一圈酱油和少许猪油,再焖几分钟,让锅底形成一层金黄焦脆的锅巴。
鲜肉馄饨则交给冯向红和林见月负责煮,清汤里撒点葱花紫菜,鲜香扑鼻。
当所有菜肴被一一端上客堂间的方桌时,小小的空间被丰盛和香气彻底填满。
酱红油亮的红烧肉颤巍巍地堆在碗里,肥肉晶莹剔透,瘦肉酥烂不柴;
酱红色的腊肠煲仔饭揭开盖子,热气腾腾,腊肠片油润诱人,米饭粒粒分明,底部是诱人的焦香锅巴;
西红柿炒蛋色泽鲜艳,汤汁浓郁;家常豆腐酱香扑鼻,软嫩入味;腊肠海带,香气醇厚;
一大碗清汤馄饨点缀着翠绿的葱花,皮薄馅大,像一只只小白鸽。
格瓦斯和啤酒也被冯向红提前冰镇好了,散发着清凉的气息。
“我的天……这……这也太丰盛了!”谢飞扬看着满桌佳肴,眼睛都直了,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冯向红和林见月也看得惊叹不已。
林见月尤其看着那碗红烧肉和煲仔饭,又看看系着围裙、额角还带着细汗却神情自若的阳光明,心中的敬佩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更深了。
“辛苦光明同志了,你真是深藏不露!”冯向红由衷赞叹。
“主要是大家准备的材料好。”阳光明谦虚地笑笑,解下围裙,“都坐吧,趁热吃。”
四人围桌坐下。
阳光明很自然地拿起勺子,先给每人盛了一小碗腊肠煲仔饭,特意给林见月那碗多舀了几片锅巴。
林见月接过碗,指尖不经意碰到一起,微凉与温热短暂相触,她心头一跳,飞快地低下头,小声道:“谢谢。”
“快尝尝这红烧肉!光明烧的,绝对地道!”
谢飞扬迫不及待地夹起一块颤巍巍的红烧肉送入口中,肥肉入口即化,瘦肉酥烂入味,浓郁的酱香混合着淡淡的甜味在口中爆开。
他满足地眯起眼,“唔……好吃!软糯香甜,肥而不腻!光明,你这手艺,不去饭店里当厨师可惜了!”
冯向红也尝了一块,连连点头:“确实老好吃!比我姆妈烧得还好!见月,你多吃点!”她给林见月夹了一大块。
林见月小口咬着肉,感受着那美妙的滋味在舌尖化开,偷偷抬眼看了看正安静吃饭的阳光明,脸颊微热,心里也像这红烧肉一样,甜丝丝、暖融融的。
腊肠煲仔饭更是大受欢迎。
米饭吸饱了腊肠的油脂和香气,粒粒油润喷香。腊肠咸鲜适口,嚼劲十足。最绝的是锅巴,金黄焦脆,咬下去“咔嚓”作响,混合着酱油的咸鲜和猪油的润泽,是整锅饭的灵魂。
就连平时饭量不大的林见月,也忍不住多吃了几口。
阳光明做的家常豆腐和西红柿炒蛋同样水准一流,清爽解腻。
腊肠海带汤更是鲜美异常,喝下去浑身舒坦。
格瓦斯和啤酒的清凉气泡,完美地中和了饭菜的丰腴。
席间气氛轻松愉快。
谢飞扬和冯向红这对小情侣眉目传情,互相夹菜,甜蜜几乎要溢出来。
阳光明话不多,但沉稳周到,不时给林见月添饭、递饮料。
林见月大部分时间安静地听着,偶尔被谢飞扬和阳光明的俏皮话逗笑,眼睛弯成月牙儿。
她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阳光明,又在他看过来时飞快地移开,像只受惊又好奇的小鹿。
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杯盘几乎见底。
冯向红和林见月主动承担起收拾碗筷的任务,让谢飞扬和阳光明休息。
收拾停当,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客堂间的玻璃窗洒进来。
冯向红脸上带着饭后满足的红晕,眼珠一转,神秘兮兮地从自己房间拿出一个用蓝印花布仔细包裹的小本子。
“来来来,吃饱喝足,咱们来点精神食粮!”
她小心翼翼地揭开布包,露出一本纸张已经微微泛黄、封面素雅的薄薄手抄诗集。
“这可是我偷偷藏了好久的宝贝,大多摘抄自《新月诗选》,徐志摩、闻一多他们的诗。
平时都不敢拿出来看,今天咱们几个知根知底的,一起读读诗,怎么样?”
谢飞扬立刻响应:“好啊好啊!读诗好,风雅!向红,你先来一首!”
林见月也好奇地凑近,清澈的眸子里闪着光,显然对诗歌很有兴趣。
阳光明看着那本诗集,微微一愣。
这个年代,私下传阅这类“旧文人”的诗歌,风险不言而喻。
他佩服冯向红的胆量,也理解年轻人对一切美好的天然向往,但内心深处,对这种带着点小布尔乔亚情调的读诗会,实在有些难以全情投入。
他更习惯务实或者充满力量感的表达。
冯向红清了清嗓子,翻开诗集,选了一首徐志摩的《再别康桥》,带着感情轻声诵读起来: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她的声音轻柔,努力模仿着诗中的意境。谢飞扬听得一脸沉醉,不时点头。林见月也听得入神,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读完,冯向红把诗集递给谢飞扬:“飞扬,该你了!”
谢飞扬接过,煞有介事地翻了翻,挑了一首闻一多的《死水》,试图用激昂的语调朗诵:
“这是一沟绝望的死水,清风吹不起半点漪沦……”
可惜他用力过猛,反而显得有些夸张滑稽。冯向红和林见月都忍不住捂嘴笑起来。
“见月,你来一首!”冯向红把诗集塞给林见月。
林见月有些羞涩,但还是接了过来。
她选了一首林徽因的《你是人间的四月天》,声音清甜柔美,带着少女特有的纯净: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响点亮了四面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
她读得很认真,很投入,仿佛自己也沉浸在诗意的春光里。
阳光明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和微微开合的唇瓣,心中那份因时代隔阂而产生的疏离感,竟也消散了几分,只觉这画面本身就很美。
“光明同志,该你了!”冯向红笑着把目光投向阳光明。
阳光明接过诗集,随手翻了几页。那些缠绵悱恻、辞藻华丽的句子,与他经历过的沧桑和内心沉淀的厚重感,实在有些格格不入。
他并非不懂欣赏,只是觉得此刻此情此景,读这些诗,像隔着一层精致的薄纱,不够真切,也不够痛快。
他合上诗集,温和地笑了笑,目光扫过五斗橱上那把闪亮的口琴:
“诗是好诗,只是我这人,可能更习惯直来直去些。
这样吧,我看这里有口琴,不如我给大家吹个曲子助助兴?
大家也可以唱唱歌,更热闹些。”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热烈的响应!
“好啊!吹口琴好!”谢飞扬第一个跳起来鼓掌。
“光明同志还会吹口琴?太好了!”冯向红眼睛一亮,立刻跑去把口琴拿过来递给阳光明。
林见月也抬起头,眼中充满期待,轻轻拍着手。
阳光明接过口琴,入手微凉,擦拭得很干净。
他试了试音,清脆悦耳。
略一沉吟,他选择了《打靶归来》这首旋律明快、充满力量又符合时代氛围的曲子。
欢快流畅的旋律立刻从他唇边倾泻而出,清脆嘹亮,瞬间充满了整个客堂间。
“日落西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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