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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贴脸怒怼.羞愧无地.再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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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1.贴脸怒怼.羞愧无地.再定规矩 (第2/3页)

放到一边,慢慢站起身。她个子不高,此刻却有种沉静的气势。她走到王婆子面前,目光直直地看着她。

    “亲家母,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说这个?”

    张秀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安静的天井,“存单的事,上次永康当着两边亲人的面,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为什么必须要香兰保管一半?

    就是因为怕时间太长,十几年二十年,万一有点什么说道,或者你年纪大了记不清放哪儿了,到时候说不明白!”

    她语气加重,带着一丝冷意:“真到了那时候,外人会怎么说?会不会猜疑是你把孙子的钱贴补了哪个亲戚?

    我们这是防患于未然,是为了你和亲戚们的名声着想,更是为了阿毛的钱能一分不少地用在他身上!

    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不放心香兰,你只是怕香兰出岔子?”

    王婆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嘴唇哆嗦着,想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张秀英打断她,积压了一星期的怒火和委屈终于找到了出口,话语像开了闸的河水,又急又冲,“存单的事暂且不说,那要求香兰每月工资全部上交,又是什么意思?”

    她的手指几乎要戳到王婆子的鼻尖上:“香兰一个月才挣多少钱?十七块八毛!

    她一个人要养活自己,要养红红,要养阿毛!

    现在奶粉多金贵?要不是她弟弟光明有门路时不时弄点来,光靠那点定量的奶票,阿毛都得饿肚子!

    这点钱掰成八瓣花都紧巴巴,你竟然还想让她全部上交?你的心是怎么长的?”

    天井里鸦雀无声,只有张秀英带着颤音却异常清晰的质问。连梧桐树上的蝉都停止了鸣叫,仿佛也在倾听这场关乎一个妇女和两个孩子生存的辩论。

    “王师傅一个月五十多块的工资,你们老两口怎么花都花不完吧?日子紧巴吗?

    哪个老人家不是省吃俭用,想着法子贴补儿孙?

    你倒好,自己的钱攥得死死的,反过来还要搜刮死了丈夫、独自拉扯两个孩子的儿媳妇那点血汗钱!

    你这是过日子吗?你这是趴在儿媳妇身上喝血!”

    话说得极重,极其难听。

    王婆子的脸瞬间惨白如纸,王金环和王银环也臊得满脸通红,头几乎埋到胸口。

    周围的邻居们虽然没出声,但眼神里的鄙夷和认同,像针一样刺向王家母女。

    “香兰嫁到你们王家,孝顺公婆,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建军走了,是谁给你们老王家留下了根苗?要不是香兰生下阿毛,你们王家这一支就断了!

    这么大的恩情,没人念个好,反倒被自己人指着鼻子骂命硬、克夫!”

    张秀英越说越气,声音也拔高了些,带着哭腔:“这种封建迷信的糟粕话,多少年都没人敢提了!

    街道上天天宣传破除封建思想,你倒好,关起门来就用这套来作践我闺女!往她伤口上撒盐!

    我要是心狠一点,现在就去街道反映情况,让你好好去学习班改造改造思想!”

    “别……别……”王婆子彻底慌了神,身体微微发抖。

    去街道学习班,那可是极其丢人现眼的事情,她吓得连连摆手,“亲家母,我错了,我那是一时糊涂,嘴上没把门的,胡说八道……你千万别……千万别去街道……”

    她语无伦次,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之前的那些算计和侥幸心理,在张秀英连珠炮似的痛斥和周围邻居无声的压力下,彻底崩溃了。

    王金环见状,不得不硬着头皮开口打圆场,脸上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张阿姨,您消消气,消消气……我妈她年纪大了,有时候是有点老糊涂,不会说话,心眼其实不坏……这次确实是她说错话,做错事,委屈香兰了。我们回去一定好好说她……”

    李桂花早就等着这一刻,婆婆不让她这个晚辈怼王老太婆,但王金环和她是平辈,不管她怎么说,那也是平辈之间,都不能算错。

    李桂花立刻冷笑一声,接过了话头,她的嘴皮子可比婆婆利索多了。

    “金环姐,你这话说的可真轻巧!老糊涂?不会说话?王阿姨可是长辈,最受人尊敬了,向来精明的很,你这么说王阿姨,不合适吧?

    你是做姐姐的,肯定比我明白事理,我跟你学着说话,要是哪句话说的不中听,你别怪!”

    然后她话锋一者,语气更加的阴阳怪气:“合着那么伤人的话,那么欺负人的事,一句老糊涂就能揭过去了?香兰受的那些委屈,流的那些眼泪,就白受了?”

    她目光扫过王金环和王银环,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要我说,阿姨耳根子这么软,今天能听这个的撺掇,明天就能听那个的挑拨。

    这次是盯着存单和工资,下次还不知道又盯上什么呢!

    这次要不是我爸当众把话挑明了,给我们香兰撑腰,指不定有些人还在背后怎么算计呢!

    是不是觉得我们香兰没了丈夫,就成了可以随便揉捏的面团了?”

    王金环被怼得脸色青白交错,想反驳却又实在理亏,只能勉强道:“桂花,你看你……这话说的……我们哪能那么想……都是一家人……”

    “一家人?一家人能逼得媳妇抱着孩子哭回娘家?一家人能说出克夫那种诛心的话?”

    李桂花寸步不让,“真要是心疼香兰,心疼两个孩子,就该多帮衬点,而不是变着法地想从她们娘仨牙缝里抠钱!”

    王银环怯怯地小声嘟囔:“也没说不帮衬……”

    “帮衬?怎么帮衬?”

    李桂花立刻抓住话头,“是帮着带孩子了,还是给钱给物了?我可没看见!只看见变着法地要钱要物了!

    香兰上班这一个月,下了班回家,又要做饭洗衣服,又要带孩子收拾家,一天也没个清闲的时候,也没见有人心疼!”

    她句句戳在实处,问得王金环和王银环哑口无言,脸皮发烧。

    天井里的邻居们开始窃窃私语,不时摇头。

    陈乐安的妻子停下了搓衣服的动作,何彩云也不再择菜,冯老师终于放下了那把始终没有落下的螺丝刀。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场辩论吸引。

    张秀英和李桂花这番轮番驳斥,像一阵疾风骤雨,将王家母女三人打得晕头转向,狼狈不堪。她们那点小心思、小算计,被赤裸裸地摊开在天光化日之下,被邻里目光炙烤,无所遁形。

    王婆子只知道反复念叨“我也是好心”、“都是为了把日子过好”、“年纪大了,糊涂了”,再也说不出任何有力的辩解。

    她用手帕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但那汗水似乎永远擦不干。网兜里的点心罐头在她脚边显得格外刺眼,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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