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主动上门.打破僵局.突破口和切入点 (第2/3页)
理组。
负责编制和执行资金收支计划,管理现金和银行存款,办理结算业务,监督资金使用情况。
组长孙正业,四十出头,花名册上显示是党员。在阳光明的印象中,这个人看上去精明能干,说话的语速很快。
二组的副组长是一位姓陈的女同志,阳光明对她的印象不深。
三组,综合会计组。
负责总账管理,会计报表的编制与上报,会计档案管理,以及科内的综合事务。
组长姓王,王建业,也是科室里的老人,花名册上同样是“群众”,性格似乎有些内向,不太爱说话,总是埋首于账册之中。
副组长是一位年轻的男同志,刚升上来不久。
四组,结算报销组。
负责全厂职工的工资结算、各项费用的审核与报销。这个组直接面对全厂职工,事务繁杂,工作量很大。
组长李素娟,一位四十多岁的女同志,花名册上是党员,看起来干练利索。
副组长吴爱华,三十多岁,也是女同志。
五组,专项资金管理组。
负责各项专用基金,如更新改造基金、大修理基金、职工福利基金等的管理与核算,监督专项工程项目的开支。
组长赵卫国,三十五六岁,年纪相对较轻,花名册上是团员,据说很有几分冲劲。
副组长周为民,三十岁左右,戴眼镜,看起来比较斯文。
每个组设组长一名,副组长一名,组员二至三名不等。
这些信息,阳光明早已通过此前的观察和打听有所了解,但此刻看着白纸黑字的正式记录,感受更加具体。
谁是骨干,谁可能心存疑虑,谁或许可以争取,这些念头在他脑海中初步闪过。
但他明白,纸上得来终觉浅,真正的人际关系和站队,需要在具体的工作和碰撞中逐渐清晰,急不得,也勉强不得。
他合上花名册,将其放回文件柜。然后拿起一份近期的资金收支日报表,试图将上面的数据与各组的职责对应起来,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思考着资金流动背后的业务逻辑和可能存在的问题。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停在了他的办公室门口。
那脚步声带着几分犹豫,似乎在门外停顿了一两秒,像是在做最后的决定。紧接着,是两下克制而清晰的敲门声。
“咚,咚。”
阳光明抬起眼,看向那扇深褐色的木门,脸上的表情恢复平静,声音不高不低地应了一声:“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同志站在门口。他身材中等,穿着灰色的确良衬衫,袖子挽到小臂,戴着一副黑框眼镜,脸上带着几分拘谨和试探的神情,手里还拿着一个黑色封面的笔记本。
“阳科长。”他开口称呼,语气恭敬而略带紧张,身体微微前倾,“打扰您了。我是五组专项资金管理组的副组长,我叫周为民。”他说话带着一点江南口音,但咬字很清楚。
阳光明立刻想起来了,五组的副组长。花名册上的信息瞬间被激活——周为民,三十岁,中专学历,财务专业。
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从座位上站起身,绕过桌角:“周为民同志,你好。请进,请坐。”他指了指桌前的木头椅子,态度热情而自然。
周为民略显局促地走了进来,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微微欠身,双手捧着笔记本:
“阳科长,您刚来,本不该马上来打扰您。就是想跟您简单汇报一下我们五组目前的主要工作情况,让您尽快有个了解。”
他的措辞很谨慎,姿态放得较低,眼睛透过镜片快速地扫了一眼阳光明的表情。
阳光明再次伸手示意椅子:“坐下说,坐下说。我初来乍到,正需要多了解各方面的信息。你来得正好,我很需要听听一线同志的介绍。”
他的态度亲切自然,语气诚恳,有效地缓解了周为民的些许紧张。
周为民这才侧身坐了下来,只坐了半个椅面,腰背挺得笔直,双手将笔记本放在膝盖上,翻开到某一页。
阳光明也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目光平和地看着他,做出倾听的姿态。
“阳科长,我们五组,主要是负责各项专用资金的管理……”
周为民开始汇报,语速平稳,条理清晰,显然来之前有所准备,笔记本上列着提纲。
他详细介绍了五组目前负责的几个专项基金账户的情况,包括资金的来源、规模、近期的主要支出项目、以及相关的审批流程。
他提到了正在进行的细纱机大修项目的资金拨付情况和进度,也说了下一季度职工福利基金用于食堂炊具更新的初步计划,甚至还简要说明了几笔较大金额支出的审批依据和凭证归档情况。
汇报的内容务实而具体,数据准确,显示出他对本职业务的熟悉和负责态度。
在整个过程中,他并没有任何逾越的表态,没有刻意贬低谁,也没有露骨地表忠心,仅仅是就工作论工作,完成了一次标准化的、下属对新任领导的初步工作汇报,挑不出任何毛病。
但阳光明心里很清楚,在这个微妙的时刻,科长刘金生刚刚离开不久,大办公室里无数双眼睛都在暗中观察,选择第一个走进他的办公室,其本身就是一个再明确不过的信号。
这说明了周为民的态度——他愿意主动靠近新领导;
更暗示了五组内部,组长赵卫国和这位副组长周为民之间,恐怕存在着不小的矛盾或分歧。
否则,于情于理,第一个来的,应该是组长赵卫国本人,而不是副组长周为民。
周为民的抢先,既是一种表态,也可能是一种试探,或者是在组内竞争中寻求外部支持的信号。
周为民汇报了大约十来分钟,然后停了下来,微微垂下目光,看着自己的笔记本:“阳科长,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您看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我一定如实汇报。”他的语气依旧恭敬。
阳光明点了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用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汇报得很清楚,很详细。谢谢周副组长。让我对五组的工作有了一个快速的、直观的了解。”
他略作沉吟,像是随意地提起一个问题,目光却落在周为民脸上:“我注意到,听你介绍,目前几个专项基金的结余情况似乎差异比较大。
像大修理基金比较紧张,而更新改造基金沉淀稍多。
这方面,组里有没有考虑过在制度允许范围内,进行一些适当的更有效率的规划?
当然,我只是初步了解一下。”
这个问题看似寻常,是基于汇报内容的自然延伸,却稍微触及了一点业务深水区,带着一点试探的意味,想看看周为民是会机械地复述制度,还是能有自己的思考,甚至流露出一些倾向性。
周为民闻言,眼睛在镜片后微微亮了一下,像是遇到了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但很快又谨慎地收敛起来,恢复了下属汇报工作的常态。
他推了推眼镜,思考了片刻才回答,语速比刚才慢了一些:“您考虑得很细致,确实存在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组里内部也讨论过。
但是涉及到不同基金的专款专用原则,这是财政纪律,改变用途需要非常严格的审批程序,甚至需要厂领导特批。目前……”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权衡措辞,“主要还是按照既定年度计划和月度流程在走,确保专款专用,不出纰漏。”
他的回答很稳妥,没有越界,严守了制度红线,但也没有完全封闭可能性,最后那句“不出纰漏”似乎还带着一点别的意味。
阳光明听出了他话里隐含的谨慎和那一点点未尽之意,笑了笑,不再深入追问,顺势下了台阶:
“嗯,遵守制度是第一位的,财政纪律不能马虎。我只是初步了解一下,脑子里有个概念。以后工作中再慢慢研究、学习。”
他巧妙地把自己的提问归结为“学习”,化解了可能的敏感。
周为民明显松了一口气,肩膀微微放松了一些,连忙点头:“是的,是的。制度都有明确规定。”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再次感谢你主动来介绍情况。”阳光明微笑着结束了这次谈话,语气温和。
周为民立刻站起身,合上笔记本:“那我不打扰您工作了。阳科长,您以后有什么指示,随时叫我。”他的态度比进来时自然了一些。
阳光明也站起身,这一次,他刻意陪着周为民向门口走去。
这个小小的举动,超出了单纯礼貌送客的范围,带上了一点亲近的意味。周为民有些受宠若惊,连声说:“您留步,您留步。”
阳光明还是坚持把他送到了办公室门口,并且当着外面大办公室里可能投来的目光,声音不大但清晰地多说了一句:
“以后工作上还要多依靠你们这些老同志。”
这句话说得平常,但在此时此地,听在有心人耳里,含义就不同了。
周为民连声道不敢,态度更加谦逊,然后才转身快步离开,背影似乎比来时轻松了一些,脚步也轻快了些。
阳光明站在门口,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大办公室。
他注意到,至少有四五道视线在他开门送客的瞬间,迅速地从这边移开,有人假装低头打算盘,有人猛地抓起一份文件翻阅,还有人起身去倒水,动作都略显仓促。
他面色平静,仿佛什么都没看见,退回办公室,轻轻关上了门。
坐下来,阳光明的心略微安定了一些。
他最担心的局面是无人问津,所有人都持观望态度,甚至集体性的冷淡。
那样的话,他就真的被孤立了,工作开展将极其困难。
现在,周为民来了。
虽然只是一个副组长,能量有限,但就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必然会引起涟漪,打破了那种心照不宣的沉默僵局。
接下来,就看其他人如何选择了,是继续观望,还是有人会跟进。
果然,没过太久,也许就是一刻钟左右,门外的算盘声似乎又密集了一些的时候,敲门声再次响起。这次的声音比周为民的敲门声更沉稳、更有力一些。
“请进。”阳光明应道。
门被推开。
这次来的是一组组长钱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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