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长寿的疯狂!小黑屋与野人!(万字,求订阅) (第3/3页)
手,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是不是……要开饭了?”
“快了。”赵翀的目光投向山下,“等所有人都吃饱喝足,好戏才刚刚开场。”
山下,收工的号令一响,那些还在辛苦劳作的野人们瞬间沸腾了。
“哐当!”
“咣!”
刚刚还被他们视若珍宝的铁锹、推车,此刻被毫不心疼地扔在原地,发出一片杂乱的声响。
所有人像一群饿疯了的野狗,呼啸着朝食堂冲去。
不过,冲到食堂门口,他们又诡异地安静下来,开始推推搡搡地排队。
不是他们素质有多高,纯粹是之前几次被手持武器的战士用电棍教育过,长了记性。
小周看着那些被随手丢弃的工具,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回头得专门开一课,教教他们怎么爱护工具!”
而赵翀的目光,则越过混乱的人群,落在了那个被两个战士“请”出队列,正一脸茫然的瘦削身影上。
今天这顿饭,恐怕有人要吃得终身难忘了。
简陋食堂里的规矩比干活时还要森严的。
就餐区分成泾渭分明的三个区域。
最上首,是赵翀和基地战士们。
这里的白米饭堆得像小山,八菜一汤,红烧肉的油光和炒青菜的翠绿相映成趣,香气霸道地盘踞着整个空间。
居中部分,是金河酋长和几个新提拔的野人监工。
他们面前摆着同样的米饭,菜却换成了一大盆炖肉和一盘咸菜。
饶是如此,也足以让他们挺直腰杆,享受着周围族人羡慕又敬畏的目光。
最末端的边缘区域,乌泱泱挤着几百个普通野人。
一人一个大号饭盆,里面是掺了肉末和菜叶的玉米糊糊。
管饱,但仅此而已。
没有人抱怨,甚至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所有人的眼睛都死死盯着最上首的饭菜,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
那不是食物,那是他们拼命干活才能换来的希望,是看得见摸得着的未来。
想吃肉?
想吃白米饭?
可以。
用汗水来换,用忠诚来换,用每天公布在木板上的工分来换。
干得好,明天你的碗里可能就多了一勺肉。
想偷懒耍滑?
可以,明天你的玉米糊糊里连菜叶都看不见,连续三天不达标,就卷起你的铺盖滚出这片土地。
残酷,但有效。
金河酋长吃得满嘴流油,还不忘用袖子擦擦嘴,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
他努力模仿着赵翀开会时的模样,挺着胸膛,声音洪亮:“这是神明的恩赐,让我们吃饱穿暖!神使的到来,是先祖的庇佑!我们……”
一番磕磕巴巴的感恩陈词,听得战士们想笑。
赵翀面无表情地听着,心中却有另一番声音在回响。
神明的恩赐?
不,你们该感谢的,是那个在遥远东方建立起这一切的伟大国家,是每一个为了这个计划呕心沥血的同胞!
是我们!
而不是可恶的神明!
赵翀心中很不爽,但为了大局,暂时忍了。
“好了。”
赵翀淡淡地打断了金河的演讲,他一开口,整个食堂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野人都停下了筷子,屏住呼吸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食堂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两个全副武装的战士,一左一右,架着一个瘦削的身影走了进来。
正是大鱼。
他嘴边还沾着玉米糊,一脸的茫然和无措,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被推到食堂中央,看见了面沉如水的赵翀和怒发冲冠的金河酋长,一股不祥的预感才猛地窜上心头。
“大鱼!”金河酋长指着他,气得浑身发抖,转头对着所有野人,用部落的语言咆哮,“这个无耻的窃贼!他偷了神使大人的东西!按照部落的规矩,偷窃同伴的食物和财物,要被砍掉一只手,然后驱逐出去!”
“嗡——”
人群炸开了锅。
跟大鱼玩的好的野人更是惊愕。
砍手?驱逐?
野人都用惊恐和鄙夷的目光看着大鱼,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在他们看来,被神使驱逐比死还可怕。
大鱼“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吓得魂飞魄散,裤裆瞬间湿了一片,腥臊味弥漫开来。
他语无伦次地磕着头:“酋长饶命!神使大人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们不砍手。也不会要你的命!”
赵翀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瞬间压下了所有的嘈杂。
他站起身,缓步走到大鱼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过我们来到这里,给你们食物,给你们衣服,教你们盖房子,不是为了养一群白眼狼。”
“我们合作的基础是信任和守规矩。而规矩是维持信任的基石。”赵翀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野人,“今天,他打碎了这块基石。”
“朋友,要我动手吗?我的刀子很快!”金河将水果刀拿了出来。
赵翀摇了摇头,看着抖如筛糠的大鱼,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金河酋长,我们的规矩和你们的不一样。我们不会随便杀人的!”
“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惩罚的事情。”
赵翀说完,转身走回座位,淡淡地对小周说了一句。
“开饭吧,菜都凉了。”
除了被抓到的大鱼,这一顿饭菜,大家吃的都很香。
吃饱喝足后,空气里还残留着肉汤的香气,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已不在食物上。
两个战士押着大鱼,走到了空地中央,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半人高的木头箱子。
箱子很粗糙,像是用边角料临时钉成的,黑黢黢的,只在一侧留了个小门。
“按照我们定下的规矩,惩罚分两种。”赵翀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一种是体罚,让你记住皮肉的痛。另一种,是让你记住脑子里的痛。”
他看了一眼金河酋长。
酋长还在为没能砍掉大鱼的手而耿耿于怀,闷声闷气地挥了挥手。
立刻有战士上前,将大鱼按趴在地上,另一个战士手持一根浸过水的藤鞭,走了过来。
“啪!”
清脆的爆响撕裂了夜空,藤鞭结结实实地抽在大鱼的背上,一道血痕瞬间浮现。
“嗷——!”
大鱼发出一声惨叫。
“啪!”
“啪!”
鞭子一记接着一记,富有节奏地落下,毫不留情。
战士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在执行一道再简单不过的程序。
周围的野人看得眼皮直跳。
他们不怕打架,不怕见血,但这种单方面、程序化的鞭笞,让他们感到到别扭。这和部落里泄愤式的斗殴完全不同,这是一种来自更高层次的、不容置疑的规矩。
三十鞭子抽完,大鱼已经像一滩烂泥,趴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背上皮开肉绽。
几个野人监工看得暗自咋舌,这顿打可比部落里严重多了,看来神使大人也不是那么仁慈。
赵翀走到大鱼跟前:“治疗!”
很快,大鱼的身上就被涂抹了伤药,并且让其服下消炎药,又用纱布包扎好伤口!
众人看着大鱼被如此对待,倒是没说什么。
因为就在昨天,就有一些伤病被如此对待。
他们说可以救人。
赵翀蹲下身,看着野人大鱼因剧痛而扭曲的脸:“现在是第二种惩罚。”
他指了指那个黑箱子:“进去,在里面待上三天三夜。只要你能撑下来,你偷窃的罪过,一笔勾销。你还是我们的一员,可以继续用工分换肉吃。”
大鱼疼得意识都有些模糊,他费力地睁开眼,看了看那个小黑箱子。
不就是……在里面待着吗?
不用砍手,不用被驱逐,只要在箱子里待三天?
一股劫后余生的狂喜冲散了背后的剧痛,他甚至觉得这位神使大人简直是菩萨心肠。
“我愿意!我愿意接受惩罚!”他挣扎着,声音嘶哑地喊道。
看着他主动又急切地往那个黑箱子里爬,周围的野人发出了一阵压抑的哄笑。
“就这?住小房子?大鱼可是在冰窟窿里面活了好几天的男人!”
“这算什么惩罚,我能在里面睡三天!”
“神使大人还是太心软了。”
金河酋长也皱着眉,完全无法理解。在他看来,这简直就是放过了这个窃贼。
赵翀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只是示意战士关门。
“砰!”
门闩落下,大鱼眼前的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
箱子里的空间极其狭小,他只能蜷缩着身体,连翻个身都困难。
刚开始,他心里满是庆幸。他忍着背后的疼痛,听着外面族人渐渐散去的脚步声和议论声,嘴角甚至咧开一个得意的笑容。
等三个日出后,又是一条好汉!
半个小时后,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绝对的黑暗,绝对的寂静。
他什么都看不见,什么也听不见。耳朵里只有自己越来越响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一个小时后,他开始烦躁。他想换个姿势,却发现无论怎么动,身体都会碰到粗糙的木板。他开始用手敲打木板,想弄出点声音来。
“咚……咚咚……”
无人回应。
三个小时后,他彻底崩溃了。黑暗像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他的喉咙,寂静像无数根钢针,刺入他的大脑。
“啊!开门!让我出去!”
“有人吗?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他开始疯狂地用头撞门,用嘶哑的嗓子嚎叫,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直到深夜,箱子的小门才被拉开一道缝,一碗玉米糊糊和一碗水被递了进来。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大鱼睁不开眼,他连滚带爬地扑到门口,抓住那个战士的裤腿,涕泪横流:“放我出去!求求你,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要待在这里面!”
战士低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毫无波澜,将饭碗放下,吐出几个字。
“还有两天半。”
“砰!”
门,再次被无情地关上。
无边的黑暗和死寂,重新将大鱼吞噬。他抱着那碗尚有余温的玉米糊,发出了绝望的呜咽。
空地外,几个还没睡的野人听着黑箱子里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哭嚎,脸上的嘲笑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毛骨悚然的惊惧。
他们忽然明白了,神使大人最可怕的,不是那要命的藤鞭,而是这个能把人活活逼疯的黑箱子。
赵翀他们建造的小黑屋,位置选得很刁钻,距离他们营地很远。
发声口呈现喇叭状,角度吗,正好对着野人部落的聚居地。
这样一来,大鱼的惨叫,就成了部落专属的背景音乐,丝毫不会影响到河对岸战士们的睡眠质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