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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狱中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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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狱中定计 (第1/3页)

    观星阁据点的客房里,烛火在铜制灯台上跳跃,将墙上林雪的画像映得忽明忽暗。上官悦指尖捏着那枚星辉徽章,冰凉的青铜鎏金触感还残留在指腹,听见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时,她几乎是本能地将徽章往袖中一藏——袖口的暗袋是李崇韬生前教她缝的,针脚细密,恰好能容下这枚两寸见方的徽章,藏进去时,布料摩擦着徽章上凸起的星纹,传来细微的触感。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魏无涯走了进来。他已经换下了监军的石青色官服,穿一身玄色常服,腰间系着那条玉带,只是没再挂那枚白玉佩,取而代之的是一把精致的短剑,剑鞘上嵌着几颗细小的红宝石。他的步伐很轻,却带着一种皇室贵胄特有的沉稳,进门时目光先扫过书架上那本《时空物理学基础》,又落在桌角未收的羊皮纸(星璇留下的分离仪式记载)上,最后才定格在上官悦脸上,眼神复杂得像揉碎的星光——有探究,有惋惜,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温柔。

    “上官将军在这里可还习惯?”他的声音比刑场上温和了许多,像秋日午后晒过的丝绸,褪去了冷硬的棱角,连语气里的官腔都淡了大半。

    上官悦坐在拔步床沿,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床沿的雕花——那是朵缠枝莲,木质已经包浆,摸起来温润。她抬眼看向魏无涯,警惕未消:“王爷大费周章把我‘请’到这里,总不会只是来关心一个‘阶下囚’的起居吧?”她刻意加重“请”和“阶下囚”,提醒他两人此前的对立。

    魏无涯没在意她的语气,只是抬手挥了挥。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侍卫会意,悄无声息地退出门外,还轻轻带上了房门。他自顾自地走到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青瓷茶壶——那是之前侍女送来的,壶身上绘着江南水乡的景致,壶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他给两个白瓷茶盏斟上茶,茶水上浮着一层细密的泡沫,茶香瞬间弥漫开来,是清冽的兰花香混着炒青的焦香。

    “这是今年江南新贡的明前龙井,用玉泉山的泉水泡的。”他把其中一个茶盏推到上官悦面前,茶盏边缘印着极小的“宣和”二字,是官窑的标记,“你母亲生前最爱这个味道。二十年前她在铁壁关时,我总托人从江南带新茶过来,她常说,喝着这茶,就像回到了家乡的茶山。”

    上官悦的心脏猛地一跳,指尖不小心碰到茶盏,滚烫的温度透过白瓷传过来,让她下意识地缩回手。她看着那杯茶,茶汤清澈,能看见杯底的茶叶舒展着,像刚从枝头摘下来一样。“王爷认识我母亲?”她的声音比刚才低了些,警惕中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何止认识。”魏无涯端起自己的茶盏,却没喝,只是用指腹摩挲着杯沿,眼神飘向窗外的夜色,像是沉入了回忆,“二十年前,林雪博士第一次来武朝,就是在铁壁关落脚。那时我还是禁军副统领,奉皇兄的命令,负责接待这位‘从天而降’的奇人。那天铁壁关下着小雨,她穿着一身奇怪的白色衣服(后来才知道是研究服),拎着个黑箱子,站在关门口,头发被雨打湿,却一点也不狼狈,眼睛亮得像能看透云层后的星星。”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那是上官悦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除了冷峻之外的表情:“她不懂我们这里的规矩,第一次见面就问我‘时空坐标校准了吗’,把我问得一头雾水。后来她才慢慢解释,说她来自另一个世界,是为了修复‘时空漏洞’来的。那时候我还不信,直到她拿出一块会发光的碎片——就是你后来带在身上的天机镜碎片,我才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上官悦默默听着,脑海里浮现出母亲的样子——现代照片里那个穿着白大褂、笑着比耶的女人,和魏无涯描述的、二十年前在铁壁关的林雪,渐渐重合在一起。她走到桌前坐下,却还是没碰那杯茶,只是看着魏无涯:“王爷今日来,就是为了跟我叙旧?”

    魏无涯收起笑容,把茶盏放在桌上,神色转为严肃。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小小的锦缎,打开后,里面是一块小小的玉佩——不是他之前戴的那块海东青玉佩,而是一块羊脂白玉的蝴蝶佩,蝴蝶翅膀上刻着一个“雪”字,和上官悦现代家传的那块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块更小,像是女子戴的。

    “这是你母亲留给我的。”他把玉佩推到上官悦面前,“二十年前她离开铁壁关去江南时,把这个交给我,说‘若有一天我女儿来找我,你就把这个给她,告诉她,妈妈没有忘记她’。那时我还不知道,她已经怀了你。”

    上官悦的呼吸瞬间停滞,她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那块蝴蝶佩,冰凉的玉质带着一丝温润,像是还残留着母亲的温度。“王爷今日来,到底想告诉我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发颤,直觉告诉她,接下来的话会颠覆她所有的认知。

    魏无涯深吸一口气,直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来是为了告诉你真相——关于你的身世,关于观星阁的阴谋,还有……你的生父是谁。”

    上官悦的心跳骤然加速,她攥紧了袖中的星辉徽章,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一直以为,自己的生父是母亲在现代世界的丈夫——那个温和的工程师,会给她做桂花糕,会在她放学时在校门口等她。可魏无涯的语气,让她隐约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母亲林雪,是乘坐天机镜穿越时空来到武朝的。”魏无涯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人听见,“那时观星阁还在她的掌控下,核心成员都是她亲自挑选的,致力于研究两个世界的时空平衡。但她很快发现,因为天机镜碎片的分裂,时空结构正在缓慢崩溃,再这样下去,两个世界迟早会碰撞、毁灭。”

    “所以她制造了时空稳定器?”上官悦插话,想起之前启动稳定器时的场景。

    “不,稳定器是后来的无奈之举。”魏无涯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沉重,“最初,她尝试的是另一个更根本的方法——在这个世界留下‘纽带’。她认为,只有同时拥有两个世界血脉的人,才能真正调和时空能量,阻止崩溃。而这个‘纽带’,就是你。”

    上官悦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她看着魏无涯,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你的出生,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计划。”魏无涯继续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忍,“你母亲挑选‘生父’时,条件极其严格——必须拥有武朝最纯正的皇室血脉(确保龙气加持),身体基因要与她高度契合(确保能继承时空共鸣能力),还要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最终,她选择了……皇兄,当朝天子,魏无咎。”

    “轰——”这句话像一道惊雷,炸在上官悦的脑海里。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向后倒去,“哐当”一声撞在墙上,发出刺耳的响声。“这不可能!”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如果我真是公主,为什么我从小流落在外?为什么皇宫里从来没有我的消息?为什么我母亲要瞒着我?”

    魏无涯急忙起身,扶住她的胳膊,让她坐下。他重新给她斟了杯茶,递到她手里:“先喝口茶,冷静点。这里面有太多不得已的苦衷。”

    上官悦接过茶盏,却没喝,只是任由滚烫的温度从指尖传来,让自己稍微清醒一点。

    “你母亲怀你时,观星阁内部已经出现了分裂。”魏无涯的声音低沉下来,“以星璇为首的老派成员,认为‘纽带计划’太慢,主张直接用天机镜强行稳定时空——哪怕会牺牲半个武朝的百姓。你母亲坚决反对,双方闹得不可开交。为了保护你,她只能隐瞒怀孕的消息,偷偷离开观星阁,去江南隐居。”

    “你出生后不久,星璇就发现了端倪,派杀手去江南追杀你们。”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痛惜,“那天你刚满三岁,正在院子里玩蝴蝶佩,杀手就闯了进来。你母亲带着你突围,混战中,你被一个路过的驿卒(就是你后来的养父)抱走,你母亲则引开杀手,从此与你失散。”

    上官悦的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滴在茶盏里,溅起细小的涟漪。她想起养父临终前,递给她一块破旧的布包,里面只有半块蝴蝶佩和一张写着“上官悦”的纸条。那时她以为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孤儿,却没想到,背后藏着这么复杂的过往。

    “那……皇上知道我的存在吗?”她哽咽着问。

    “他一直都知道。”魏无涯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母亲当年突围后,曾冒险派人给皇兄送过信,告诉他你的存在和特征。这些年来,皇兄一直在暗中关注你——你能顺利参军,能被李崇韬提拔,甚至能拿到镇守铁壁关的兵权,背后都有皇兄的默许。李崇韬是皇兄最信任的将领,他的任务,就是暗中保护你,引导你走上‘正确’的路。”

    上官悦想起第一次见李崇韬时的场景——那时她还是个普通驿卒,因为识破了突厥间谍的计谋,被李崇韬召见。他看着她的眼神,不像看一个普通小兵,反而像看一个许久未见的晚辈。还有她在黑石岭受伤时,李崇韬亲自送来的伤药,是皇宫特供的“金疮玉露膏”,当时她还疑惑一个边关将领怎么会有这种药,现在终于明白了。

    “既然皇上一直知道,为什么现在又要下令斩我?”她擦干眼泪,眼神里带着不解。

    “因为时空裂缝事件,让朝野震动。”魏无涯的神色凝重起来,“宰相(星璇安插在朝廷的眼线)一党借此发难,联名上书,说你是‘妖星转世’,引来天谴,必须处死才能平息上天的怒火。皇兄迫于朝堂压力,又不能公开你的身份(怕星璇对你下死手),只能派我来铁壁关,演一场‘斩妖女’的戏,暂时稳住宰相一党。”

    上官悦终于明白了刑场上的一切——魏无涯的冷漠是装的,观星阁的埋伏是真的,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她看着魏无涯,心中的警惕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复杂的感激。

    “王爷告诉我这些,想要我做什么?”她轻声问。

    魏无涯身体前倾,声音压得更低:“我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更大的戏。表面上,你‘被迫’答应观星阁的分离仪式,成为他们的‘棋子’;实际上,我们要利用这个机会,找出观星阁在朝廷的所有眼线,粉碎他们的阴谋——他们想要的,不仅仅是掌控时空,还要挟持你,逼迫皇兄退位,让星璇扶持一个傀儡皇帝,彻底掌控武朝。”

    “挟持我?”上官悦愣住了,“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是‘正统’。”魏无涯解释,“按照武朝开国时与观星阁的约定,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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