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集:化敌为“友” (第1/3页)
将军府书房的檀香气息尚未完全消散,空气中却弥漫着一种奇异的香气,那是乌达蔓娅常用的“沙枣熏香”。这种香气融合了西域沙枣的甜蜜与安息香的宁静,与中原熏香的清新雅致截然不同,却带着一种独特的侵略性温柔。它仿佛是无形的藤蔓,悄无声息地钻入鼻腔,缠绕在每一个感官之上,让人难以忘怀。
上官悦坐在书房的案桌前,目光凝视着摊开的西域舆图。他的指尖轻轻划过落鹰峡的标注,但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窗外——那是隔壁别院的方向。透过窗户,他隐约可以看到乌达蔓娅的侍女正提着食盒走过。食盒上绣着的乌苏太阳图腾,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细碎的银光。
这位新来的“盟友”才住进别院不过短短三日,却已经将她的影响力悄然渗透进了将军府的每一个角落。负责洒扫的老仆提起“乌苏公主”时,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敬意;厨房的张婶总会额外准备一份符合西域口味的蜜饯,理由是“公主吃不惯中原菜”;甚至连门口的卫兵,在见到乌达蔓娅的侍女时,都会比对待其他访客更加客气和尊重。
上官悦自然清楚,乌达蔓娅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示好”,同时也在不动声色地展示她的价值。她要让将军府的每一个人都明白,她并非一个无足轻重的俘虏,而是一个能够为将军府带来实际利益的盟友。她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危,更是为了在权力的棋局中占据一席之地。
乌达蔓娅的智慧和手腕在她的每一个行动中都得到了体现。她巧妙地利用自己的身份和资源,逐渐在将军府中树立起自己的地位。她知道,要想在异国他乡生存下去,就必须赢得这里人的尊重和信任。因此,她不仅在物质上给予将军府以帮助,更在精神层面上展现出她的魅力和影响力。
上官悦深知,乌达蔓娅的这种策略是双刃剑。一方面,她的存在确实为将军府带来了不少便利和好处;但另一方面,她的影响力过大也可能成为将军府内部权力平衡的隐患。因此,上官悦在享受乌达蔓娅带来的好处的同时,也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和评估着她的每一个举动,确保将军府的利益不受损害。
在这样的背景下,上官悦的书房成了一个观察乌达蔓娅行动的绝佳地点。他在这里处理公务,同时也在这里思考如何更好地利用乌达蔓娅的资源,同时防范可能出现的风险。他清楚,与乌达蔓娅的合作是一场微妙的平衡游戏,需要他不断地调整策略,以确保将军府的长远利益。
“将军,该去演武场了。”贴身侍卫陈默轻声提醒,打断了上官悦的思绪。陈默是少数知道她真实身份的人,语气里总是带着恰到好处的恭敬与关切。
上官悦收回目光,将舆图卷好,塞进书架的暗格——那里面还藏着母亲留下的半本笔记,记着林雪血脉与天机镜的关联。她换上一身玄色劲装,劲装的领口和袖口都缝了暗扣,方便活动时束紧衣袖,避免露出女性特有的纤细手腕。走到演武场时,晨露还未散尽,青石板上泛着湿润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清新气息。
她摆出起手式,开始演练母亲教过的“流云拳”。这套拳法看似柔和,实则暗藏刚劲,每一招都讲究“以柔克刚,借力打力”。拳风带动衣摆,玄色劲装在空中划出利落的弧线,指尖划过空气时,能清晰地感受到气流的流动。一套拳刚打到第七式“云卷西山”,身后就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女子清脆的笑语:“林将军早安。”
上官悦缓缓收拳,静止不动,他的呼吸依旧保持着平稳的节奏。在演武场的入口处,乌达蔓娅优雅地站立着,她的身姿如同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她穿着一件石榴红色的骑射服,这件衣服的布料是来自西域的云锦,质地轻盈而华丽,在阳光的照射下,云锦表面泛着细腻的光泽,显得格外耀眼。她的腰间系着一条银色的腰带,腰带上挂着一把乌苏短弓,这把弓的弓臂是由成年沙狐的腿骨精心打磨而成,上面雕刻着复杂的狼图腾,这些图腾线条流畅,栩栩如生,仿佛狼群在弓臂上奔跑。弓弦是用鹿筋制成的,泛着淡淡的黄褐色,一看便知是经过精心养护的珍品。
乌达蔓娅的头发编成了乌苏女子特有的细辫,辫梢缀着小小的银铃,每当她轻盈地走动时,银铃便发出“叮铃”的轻响,清脆悦耳,与她手中短弓上的狼图腾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的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乌苏族女性的优雅与力量。
“听闻将军武艺超群,不知可否指点一下蔓娅的箭术?”乌达蔓娅走到上官悦的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一个乌苏族的传统礼节,她的目光落在上官悦因运动而泛红的脸颊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她的语气谦逊,却带着一丝刻意的亲近,仿佛在用这种方式拉近与上官悦的距离。她的指尖轻轻摩挲着弓臂上的狼图腾,像是在展示自己的诚意,同时也在无声地表达她对乌苏族传统技艺的自豪。
乌达蔓娅的请求并非空穴来风,乌苏族自古以来便以骑射技艺闻名于世,他们的箭术精湛,弓马娴熟,是草原上不可多得的勇士。然而,在上官悦这位将军面前,乌达蔓娅却表现出了谦虚的态度,她深知自己的技艺与上官悦相比,或许还略显稚嫩。但她的谦逊之中,又透露出一种自信,她相信自己的族人,相信乌苏族的骑射技艺,即使在将军面前,也绝不会失色。
上官悦静静地听着乌达蔓娅的话,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赞许。他知道,乌达蔓娅的请求不仅仅是为了学习箭术,更是一种对乌苏族文化的传承和尊重。上官悦微微一笑,点了点头,表示愿意接受乌达蔓娅的请求,他准备用自己丰富的战斗经验,来指导这位乌苏族的女子,让她在骑射的道路上更进一步。
上官悦瞥了一眼那把短弓,弓臂上的狼图腾雕刻得栩栩如生,显然出自名家之手。但她此刻更想去书房研究斥候刚送来的情报——上面提到波斯军在落鹰峡附近增派了巡逻队,怕是要对乌苏残部动手。她正想以“军务繁忙”为由拒绝,身后却传来慕容嫣的声音,像晨露滴在青石上般清冷:“公主既有此心,自然是好的。”
慕容嫣从演武场的另一侧走来,穿着一身水蓝色劲装,衣料是江南特产的云锦,质地轻薄却耐磨,腰间系着一条同色腰带,上面挂着一把柘木弓——弓臂是百年柘木制成,颜色呈深褐色,上面缠着深色的鹿筋,是她父亲慕容将军留给她的遗物。她的头发束成高马尾,用一根玉簪固定,发梢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精致的侧脸。走到上官悦身边时,她很自然地伸出手,替上官悦理了理并未凌乱的衣领,手指的温度透过劲装传递过来,带着熟悉的暖意:“不过夫君近日操劳军务,甚是疲乏,不若由妾身来陪公主切磋一二?妾身的箭术虽不及夫君,但也曾得父亲指点,不敢说精通,略知皮毛罢了。”
乌达蔓娅脸上的笑容不变,眼底却掠过一丝极淡的阴霾,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她很快收敛情绪,脸上绽开更灿烂的笑意:“那真是求之不得!早就听闻慕容姐姐巾帼不让须眉,箭术超群,能得姐姐指点,是蔓娅的福气。”她说着,提起短弓,做出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银铃的轻响与弓梢的狼图腾相映成趣。
两个女人站在演武场中央,一个红衣似火,一个蓝衣如水,言语间满是客气,却暗藏机锋。上官悦只觉得头皮发麻,连忙道:“既如此,便有劳嫣儿了。我确实还有些军务要处理。”说完,她几乎是快步走向书房,身后传来箭矢破空的“咻”声,以及两人的对话——
“姐姐这一箭,力道十足,只是准头稍偏了半分呢……”乌达蔓娅的声音带着笑意,却藏着一丝挑剔。
“妹妹看错了,我瞄准的,本就是那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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