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到扬州上任 (第1/3页)
韩彦与林岁安抵达扬州时,正值初夏。运河两岸垂柳浓绿,市井喧嚣,画舫如织,虽不及鼎盛时期,但底蕴犹在,恢复的速度远超他们去过的任何地方。
扬州知府姓赵,年近五旬,是个典型的守成之官,对漕运、盐政的积弊心知肚明,却碍于各方势力盘根错节,无力也无心大刀阔斧,只求任内不出大乱子。
对于这位因“能干”而被派来的年轻通判,他表面客气,内心却存着几分观望甚至隐隐的排斥。
韩彦心知肚明,并不急于立威,而是按照官场礼节拜会上峰、同僚后,便一头扎进了堆积如山的漕运文书和盐课账册之中。他带来的核心班底只有寥寥数人,在偌大的扬州府衙显得势单力薄。
情况比预想的更糟。漕粮征收迟缓,运丁(漕运兵丁、民夫)怨声载道,运河水道部分淤塞,沿途关卡勒索成风。
盐政更是黑洞重重,官盐滞销,私盐猖獗,盐课(盐税)连年亏空,盐商与官吏勾结,利益链条铁板一块。
韩彦并未被吓倒。他采取了“由外而内,由易到难”的策略:
他换上便服,带着亲随,亲自走访漕运码头,与运丁、船工同吃同行,听他们倒苦水,记录下河道险段、关卡陋规的第一手资料。他甚至登上漕船,体验押运之苦,数日不归官署。
他凭借在安吉练就的理账能力,夜以继日地核查近三年的盐课账目,寻找漏洞和异常往来。这工作枯燥且极易打草惊蛇,他做得极其隐秘。
他对府衙内涉及漕运、盐政的属官胥吏,并不一概斥责,而是区别对待。对少数尚有良知、或因被排挤而不得志的,他暗中观察,偶尔询问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试图寻找可能的突破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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