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刘采春的《啰唝曲》唱哭江南媳妇 (第3/3页)
,连巷口的小丫头,都能哼两句“不喜秦淮水”。为啥这么火?因为它写的不是高高在上的闺秀,是咱们身边的普通人。
那时候中唐,商人地位比以前高了,很多男人不种地了,跑去经商,夫妻分离成了很普遍的事。可没人把这些媳妇的苦写出来——文人写的闺怨诗,要么是“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带着点贵族的矫情;要么是“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美是美,可离老百姓的日子太远。
刘采春用最直白的话,把这些媳妇的心里话唱了出来。她不写“相思”,写“错认几人船”;不写“离别”,写“金钗当卜钱”;不写“衰老”,写“白发黑无缘”——这些都是老百姓每天能看见、能摸到的事,一唱就有共鸣。
有次刘采春在扬州演出,台下坐了个从外地来的商人,听她唱《啰唝曲》,听得眼圈都红了。演出结束后,他找到刘采春,说:“姑娘,你这歌唱得我心里难受。我出来经商三年,没给家里写过几封信,现在才知道,我媳妇在家天天等我,肯定也像你唱的那样,天天去江边望。我明天就收拾东西,回家看看她。”
刘采春听了,特别高兴:“我唱这歌,不是想让大家难过,是想让在外的男人知道,家里有人在等;让在家的媳妇知道,她们的苦,有人懂。”
后来,这些《啰唝曲》不仅在民间传,连文人都喜欢。元稹就特别喜欢,还在文章里提:“刘采春唱《啰唝曲》,听者莫不落泪。”还有个叫范摅的文人,在《云溪友议》里记下来:“采春所唱者,皆《啰唝曲》也,其词浅切,天下皆知。”
这些词,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复杂的典故,却像江南的水一样,慢慢流进人的心里。因为它写的是真实的日子,是真实的情感——是媳妇们的盼,是商人们的身不由己,是老百姓的喜怒哀乐。
《啰唝曲》的魂:不是苦,是藏在苦里的“盼”
现在读《啰唝曲》,可能会觉得有点“苦”,可在当时,这些歌给了很多媳妇力量。因为她们知道,不是只有自己在等,不是只有自己苦——有个叫刘采春的艺人,把她们的心里话唱了出来,让全江南的人都知道她们的故事。
有个在苏州的媳妇,听了《啰唝曲》后,不再天天哭了,而是学着刘采春唱的那样,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每天除了等丈夫,还学着织布、做点心,她说:“姑娘唱‘黄河清有日’,我就盼着,等我丈夫回来,我能给他做他爱吃的点心,能让他看见家里好好的。”
刘采春也说:“我唱这些歌,不是想卖惨,是想告诉大家,就算日子苦,也得有盼头。盼着丈夫回来,盼着日子好起来,这盼头,就是过日子的劲。”
所以,《啰唝曲》的魂,不是苦,是藏在苦里的“盼”。就像第一首里,恨完秦淮水、江上船,心里还是盼着“载儿夫婿回”;第二首里,错认了多少船,第二天还是会去江口望;第五首里,知道白发变不黑,还是盼着“闻君欲下峡”——这种盼,是老百姓最朴素的愿望,也是最动人的力量。
中唐的江南,早就变了样,秦淮河上的商船换了一批又一批,刘采春的《啰唝曲》,却传了下来。因为它写的不是某一个人的故事,是千千万万个普通人的故事——是那些在江边等船的媳妇,是那些在外奔波的商人,是那些在烟火气里过日子的你我。
直到现在,读“不喜秦淮水,生憎江上船”,还能想起那个站在江边的媳妇;读“朝朝江口望,错认几人船”,还能感受到那种盼了又盼的心情。这就是好作品的力量——它能穿越千年,让我们读懂古人的苦与乐,读懂那些藏在家常话里的深情。
刘采春不是什么大诗人,她是个跑江湖的民间艺人,她用《啰唝曲》,给唐代的老百姓留下了最真实的“心声”。这些声音,比那些华丽的诗更珍贵,因为它们来自生活,来自人心,来自那些在烟火气里认真过日子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