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海疆一统 (第2/3页)
着为袍泽复仇的狠厉与决绝。
……
几乎在海上血战的同时,福建陆地上的战事也已接近尾声。
张大明策马立在一处可以俯瞰部分战场的高坡上,身后是猎猎作响的“华夏共和国”旗帜和肃然列队的士兵。
他刚刚接到水师大捷、郑家主力舰队覆灭的传书,脸上却看不出太多狂喜,只有连日征战后的疲惫,以及大势底定的深沉感慨。
福建多山,这一路自北向南打过来,硬仗、恶仗没少打。
他印象最深的,是攻打汀州城。那城池依山而建,城墙高厚,守将是郑芝龙的一个族侄,顽固异常,麾下也多是其亲信部属。
共和军强攻数日,付出不小伤亡,却进展甚微,战事一度胶着。
后来,是城中几个受不了郑家盘剥的老铁匠,冒着灭门的风险,趁夜从一条早已废弃的排水暗道爬出城,带来了详尽的城防图和守军布防弱点。
带头的那个老铁匠,双手因常年打铁而布满老茧和烫伤的疤痕,他跪在张大明面前,声音哽咽:“张大帅,咱们盼王师,眼睛都快盼瞎了!郑家在这里,税重如虎,拉夫抽丁,民不聊生啊!只求大帅早日破城,还汀州百姓一个安宁!”
那一仗,最终里应外合,一举拿下了汀州。破城那一刻,许多百姓箪食壶浆,涌上街道,那场景,让许多身经百战、见惯生死的老兵都忍不住湿了眼眶。
“陆上,总算是平定了。”张大明喃喃自语,目光越过层峦叠嶂,投向东南方向那看不见的茫茫大海,“接下来,海上的局面算是打开了。还有……台湾。”
……
台湾,热兰遮城(今安平古堡)附近的一处偏僻海滩。
郑成功默默地站在一块巨大的、被海浪冲刷得光滑的礁石上,海风吹动他额前几缕散落的发丝,却吹不散他眉宇间那化不开的沉重与悲凉。
他身上依旧穿着那身略显陈旧、却浆洗得干净的明朝官服,只是上面的补子图案,已因岁月的磨损而有些模糊不清。
远处的海平面上,终于出现了几艘帆船的影子。它们走得极慢,船身倾斜,帆破桅折,烟熏火燎的痕迹遍布船体,像是经历了九死一生,才从修罗场般的战场上挣扎着逃到这里。
那是从福建沿海那场决定性海战中侥幸逃脱的、郑家最后的残部。
船只艰难地靠上简陋的码头,船上的人互相搀扶着,踉踉跄跄地走下跳板。
他们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身上带着凝固的血污和硝烟的刺鼻气味,眼神大多空洞而麻木,仿佛灵魂已经留在了那片燃烧的海域。
有人看到了礁石上那个熟悉而挺拔的身影,顿时忍不住哭出了声,更多的人则像是被抽走了脊梁骨,默默地跪倒在沙滩上,将头深深埋下。
“少主公……完了,全完了……”一个用破布草草包裹着断臂处的老兵,用剩下的那只手死死抓着身下潮湿的沙子,声音嘶哑地嚎啕大哭,“舰队没了!老家没了!陈泽老将军……他……他点火冲了‘飞虹’号,殉……殉国了!”
郑成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
陈泽,那是看着他长大的叔伯辈,是郑家水师里为数不多真正忠心为国、而非 私利的老将,是这支舰队的脊梁之一。
他仿佛能穿透时空,亲眼看到那老人屹立火海、从容赴死的最后模样,那画面灼烧着他的心。
他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下礁石,来到那些残兵败将中间。
他弯腰,用力扶起那个断臂的老兵,手掌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抖。
他又缓缓环视着这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却同样写满绝望与迷茫的脸。
他的心,像被一只无形冰冷的大手紧紧攥住,痛得几乎无法呼吸。郑家几代人的海上基业,父亲郑芝龙凭借权谋、武力与商业手腕一手打造的庞大海上帝国,就在这短短时间内,陆海皆失,灰飞烟灭。
负隅顽抗?退守台湾,凭借波涛汹涌的海峡天险,或许能支撑一时。
但然后呢?弹尽粮绝,内部生变,外援无望,最终的结果,无非是让这片美丽的岛屿上再多添几缕无谓的冤魂,让这华夏故土的一部分继续孤悬海外,甚至可能引来更强大的外寇觊觎。
而那个新兴的华夏共和国,据他多方了解,并非暴虐无道之师,那张大明、张煌言,也都是能力卓著、心怀天下的人杰,更别提那位素未谋面,却以“拯民”为号,传闻中励精图治、一心致力于恢复华夏元气的向拯民总统。
一边是日渐衰微的家族私利和对旧朝虚幻的忠诚,一边是故土完整、国家统一和岛上、大陆上万千生灵的福祉。
这个选择,无比艰难,重若千钧,每一个念头都牵扯着血肉与灵魂。
然而,纵观全局,审时度势,他似乎……已经别无选择。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海风的呼啸都仿佛在他耳边静止,久到跪在地上的士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