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第11章:阵眼排查,迷雾山谷藏玄机 (第2/3页)
缕黑烟,那是煞气被灼烧的迹象。就在阵眼将破之际,黑石突然“咔嚓”一声开裂,一道手腕粗的黑色藤蔓从缝隙中窜出——藤蔓布满细密倒刺,泛着幽绿寒光,如毒蛇吐信般直奔云逍手腕缠来,速度快得猝不及防,空气中还飘着刺鼻的剧毒气息,闻之头晕目眩。
“师父小心!”阿禾眼疾手快,藤蔓窜出的瞬间已射出青绿色藤鞭,鞭身带着木系灵力特有的清香,精准缠住云逍手腕猛地后拉。云逍借势急退三尺,险之又险避开袭击——黑色藤蔓扑空,尖端倒刺在他方才站立处划出三道半寸深的痕迹,地面顿时冒起刺鼻黑烟,连坚硬岩石都被腐蚀出细小孔洞,孔洞中渗着黑毒,遇空气便凝结成霜。云逍惊魂未定地看着藤蔓不甘扭曲,带着怨毒缩回黑石缝隙,而本已黯淡的黑石符文突然亮如幽灯,似被远方传来的力量注入,光罩裂痕竟开始缓缓愈合,速度虽慢却肉眼可见。
雾气中的呜咽声愈发凄厉,从细碎啜泣变成千魂哀嚎,整个山谷都开始轻颤,地面传来沉闷震动,似有庞然大物在地下苏醒,欲破土而出。空气中煞气浓得化不开,吸入一口便觉肺腑如冰,经脉滞涩作痛,灵力运转都慢了半拍。“不对!这不是普通聚煞阵!”云逍脸色剧变,脑海中闪过宗门古籍中朱笔标注“凶险至极”的记载,书页上的“子母聚煞阵”五个字如烙印般清晰,“是子母聚煞阵!我们破的只是蕴养煞气的子阵眼,母阵眼还在谷内深处!子阵受损,母阵已提前觉醒——方才那藤蔓,就是母阵通过地脉传来的煞气所化,是预警也是反击!”
话音刚落,黑石突然爆发出惊雷般的巨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地面剧烈晃动,碎石从两侧崖壁滚落。整石轰然炸开,碎石裹着黑煞飞溅,最大的磨盘粗碎石带着呼啸风声砸向火墙,“砰”的一声巨响,火墙泛起剧烈涟漪,火光骤暗,表面已出现蛛网般的裂痕。烟尘弥漫中,一道比常人高一头的黑影缓缓走出——他身着浆洗发硬的黑色道袍,袍边绣着诡异的“引煞”黑符文,在雾中闪着幽绿寒光,符文流转间竟在吸收周围煞气。脸上蒙着厚黑布,只露一双浑浊阴鸷的眼睛,如毒蛇般死死盯着众人,目光所及之处,连空气都似被冻结,寒意刺骨。
他握着一根与云逍同款的桃木杖,却是通体发黑,似被万载墨汁浸了千年,杖身布满细裂,裂缝中渗着黑煞,如血流般缓缓流动。杖尖非但无半分通灵绿光,还冒着淡黑浓烟,散发着比尸臭更刺鼻的腥臭,那是桃木被煞气彻底污染的征兆。“青木门的小娃娃,倒有几分眼力,”黑影声音沙哑如砂纸磨木,还带着金属颤音,满是阴冷歹毒,“竟能识破我的子母聚煞阵,还差点毁了子阵眼——可惜,终究太嫩。你们坏我子阵,惊扰了沉睡的母阵,它要提前觉醒了,这血海深仇,都是你们逼的!”
林越长剑直指黑影,剑身因愤怒微微震颤,寒芒映着他紧绷的面容,满眼怒火与杀意,剑气已在剑尖凝聚,隐隐有破空之声:“你是谁?黑瘴宗余孽?三年前我宗围剿分舵,斩杀你宗主与三位护法,竟还有漏网之鱼!当年落霞村三十余口灭门惨案,是不是你干的?”黑影嗤笑一声,笑声里满是不屑与残忍,缓缓抬手一挥——周围雾气骤然浓稠数倍,如墨汁翻涌,本被火墙压制的煞灵愈发狂暴,嘶吼着疯狂冲击光罩,利爪在光罩上留下深深划痕。阿禾布下的木系防护盾已现细密裂痕,灵力波动渐弱,随时可能碎裂,她额头已布满冷汗,维持阵法的灵力消耗极大。
“我是谁不重要,”黑影语气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残忍得意,欣赏着众人的惊惶,“重要的是,从今往后,青木峰便是我黑瘴宗的养煞场——这里的灵脉、弟子,都将是我修炼《万煞归流诀》的养料。你们破子阵时,已彻底惊动母阵,不出一个时辰,母阵便会完全激活,届时整个青木峰都将被煞气笼罩,化作无边煞域。青木门数百弟子,都会在煞气中失心疯,变成无智无识的煞奴,魂魄永世为我所用,供我驱策。”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惊恐的脸庞,语气更显阴毒,如毒蛇吐信:“想想吧,你们敬重的掌门、亲近的同门,都成了茹毛饮血的怪物,提着刀剑砍向自己人,是不是很有趣?这便是你们坏我大事的下场!”
云逍握桃木杖的手微微发抖,不是畏惧,而是怒极与焦急——胸腔中似有烈火燃烧,几乎要冲破理智。他清晰感知到周围灵力彻底紊乱,原本充盈的木系灵力如枯井般枯竭,取而代之的是浓得化不开的煞气,每一次呼吸都觉肺腑冰凉,经脉滞涩如被冻住。他强压下体内不适,目光死死锁定黑影,突然盯住他腰间悬挂的黑色令牌——那令牌比他掌心的大一圈,由不知名黑金属铸就,符文更繁复,中央刻着一个弯钩状的“邪眼”印记,远看如一只睁开的阴邪竖瞳,与宗门秘典《邪宗辨识录》中记载的护阵护法令牌图案分毫不差。
“你是黑瘴宗护阵护法!”云逍猛然忆起秘典记载——黑瘴宗四大护法分管煞、阵、毒、兵,其中护阵护法的令牌正是“邪眼”符文,专司布设聚煞、困灵等歹毒阵法,“当年围剿时,护阵护法明明已被掌门以‘青门剑诀’斩杀,尸身还带回宗门验证,你怎会活着?母阵眼究竟在何处?”黑影听到“护阵护法”四字,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握杖的手骤然收紧,杖尖黑烟更浓,带着浓烈杀意:“当年死的,不过是我用‘替死符’换来的替身傀儡。至于母阵眼位置,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但那时,你们已没机会破坏它了,只会成为阵眼的养料!”
黑影枯瘦的手指缓缓抬起——皮肤干瘪如老树皮,指甲泛着幽绿剧毒光泽,指甲缝里还嵌着黑色煞气,指向雾气最浓的谷内深处。随着他的动作,周围浓雾竟如被无形大手操控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丈许宽的通道,通道内雾气稀薄了许多,能清晰看到前方景象。通道尽头的雾气中,隐约浮现出一座丈许高的黑色石碑,碑体由不知名黑石打造,表面光滑如镜,竟能映出众人扭曲的面容,碑身刻着一个一人高的巨大“煞”字符文,与方才黑石上的纹路同源却更繁复诡异,如一条盘踞的黑色巨蛇,散发着令人窒息的煞气,连空气都被冻结,泛着淡淡的白霜,地面已凝结出薄冰。
“母阵眼就在那玄煞碑下,”黑影突然尖笑,笑声如夜枭啼叫,刺耳难听,“不过我劝你们最好别碰它——玄煞碑周围布了我宗绝学‘九曲迷魂阵’,此阵能勾动人心底最深处的执念和恐惧,制造出比现实更真的幻境。进阵者无一生还,只会被困在幻境中反复经历最痛苦的往事,直到被煞气吸干灵力和魂魄,化作煞灵的养料,永世不得超生。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猫戏老鼠的恶意,刻意拖长了语调,“你们宗门留守的那个据点,五行防护阵虽然坚固,但最多只能撑半个时辰。刚才子阵眼炸开时,我已派了十只成熟的煞灵去偷袭,那些煞灵可是我用三年煞气精心蕴养的,灵性十足,那个叫林风的小娃娃,资质虽好,可面对十只成熟煞灵,恐怕早已成了煞灵口中的美餐,能不能保住性命还不一定呢。”
黑影的话刚说完,阿禾腰间的青铜罗盘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脆响,如瓷器碎裂般清晰。罗盘表面的指针和刻度盘瞬间碎裂成数块,铜壳子也裂开了一道大口子,里面的指针芯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再无半分灵力波动。阿禾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她颤抖着捡起破碎的罗盘,指尖抚过冰冷的铜壳,感受不到半点熟悉的灵力震颤,声音带着哭腔,还透着一丝绝望:“师父,据点那边的灵力波动……完全消失了!传音符也失去了联系,我连续呼唤了三次,都没有任何回应,林风师兄他……他可能真的出事了!”
林越脸色骤沉,眼中满是焦急与担忧——林风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两人自幼一同拜师学艺,情谊深厚胜似性命。他猛地收剑,剑鞘撞击腰间发出“当”的一声,转身就要往谷外冲:“我去救林风!据点绝不能丢,师兄更不能有事!”可他刚迈出一步,便被云逍伸手死死拽住胳膊,云逍的手力大无穷,指节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不能走!”云逍咬着牙,声音因用力而有些沙哑,眼神却异常坚定,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现在走了,子阵眼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会重新凝聚,到时候子母阵相互呼应,母阵眼彻底觉醒,整个青木峰就真的完了!牺牲一个据点事小,要是让黑瘴宗掌控了青木峰的灵脉,建立起稳固的煞域,整个东南修真界都会受到威胁,届时死伤何止千人!”他转头怒视黑影,桃木杖在地上重重一顿,火光再次暴涨三尺,带着凛然正气:“你以为我们青木门的人是吓大的?今日要么你交出破阵之法,毁掉母阵眼,要么我们就同归于尽,我就是拼着魂飞魄散,也要拉着你一起陪葬,绝不让你的阴谋得逞!”
黑影黑布下似在憋笑,笑声透过黑布传出来,显得更加诡异阴森,还带着一丝癫狂与不屑:“同归于尽?就凭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还不够格!我修炼了五十年,又借青木峰灵脉蕴养了三年,早已突破化境,实力早已今非昔比——杀你们,就像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不费吹灰之力!”他缓缓抬手,玄煞碑方向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有万吨巨石从地下升起,整个山谷都剧烈摇晃起来,脚下的地面裂开一道道指宽的缝隙,黑色的煞气从缝隙中喷涌而出,如喷泉般冲向天空,在空中凝聚成一朵巨大的黑色云团。浓雾瞬间变得漆黑如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剩手中兵器的微光和火墙的光芒能照亮一小块区域,周围的煞灵数量突然翻了一倍,而且体型比之前大了不少,身上的煞气也更加浓郁,嘶吼声更加狂暴,冲击光罩的力量也增强了数倍,光罩已开始剧烈晃动。
“半个时辰后,玄煞碑就会彻底激活,到时候整个青木峰都会变成人间地狱——尸山血海,煞灵横行,寸草不生!”黑影的声音带着一丝癫狂和痴迷,仿佛在描绘一幅绝美的画卷,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你们就留在这好好欣赏吧,欣赏这由你们亲手促成的末日景象,感受着同伴一个个变成煞奴的绝望!”说完,他的身体开始逐渐变得透明,如水汽般一点点融入周围的浓雾中,速度越来越快,只留下一句话在山谷里久久回荡,带着无尽的阴毒与嘲讽:“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们,玄煞碑下面,还埋着你们青木门三十年前失踪的一位长老,他被我用聚煞阵养了三十年,魂魄早已与阵眼融为一体,成了阵灵的一部分,现在啊,可是我最得力的助手呢——你们说,要是让他亲手杀了你们这些晚辈弟子,是不是很有趣?这可是你们青木门的‘荣耀’啊!”
雾气彻底掩盖黑影踪迹,任凭众人灵力探查,也寻不到半分气息,恍若方才只是幻觉。云逍握杖的手久久未松,指节泛白——黑影最后一句话如惊雷炸响,让他浑身一颤:三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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