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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习惯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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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7章:习惯的重量​ (第2/3页)

浓烈刺鼻,沾到衣服上,几天都散不掉。最初,他几乎是屏着呼吸,强忍着恶心完成。现在,他虽然依旧厌恶那种气味,但已经可以面无表情地靠近,用铁锹将肥料铲上车,或者弯腰将装满粪肥的箩筐背上肩。沉重的负担压下来,肩膀和腰背会传来熟悉的酸痛感,他学会了调整呼吸,迈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地往前挪。脚步虚浮踉跄的次数越来越少,不是因为技巧提高了,而是身体的核心力量在被迫中有了微弱的增长,更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抵触被一种近乎麻木的顺从所取代。

    他学会了彻底地沉默。在劳动中,他不再试图去理解那些用浓重方言发出的指令,只是观察别人的动作,然后模仿。姜铁柱或者小组长喊一声“歇会儿”,他就放下工具,找个背风的土坎坐下,低着头,看着自己沾满泥污的鞋尖,不参与任何闲聊。有人递过来一碗水,他接过来,低声道谢,声音干涩,然后一口气喝完,将碗递回去,再无交流。他像一台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启动、运行、暂停、再运行。他的存在,对于其他村民来说,也渐渐从一个需要额外关注的“异类”,变成了一个沉默的、可以完成指定任务的劳动力背景。他们不再对他投以过多好奇或怜悯的目光,仿佛他已经融入了这片土地沉闷的底色之中。

    这种习惯,是一种沉重的习惯。它并非源于认同或接纳,而是源于极度的疲惫和绝望后的放弃挣扎。就像落入陷阱的野兽,在经过最初的疯狂冲撞后,意识到徒劳无功,最终会选择蜷缩起来,保存体力,忍受痛苦,等待渺茫的生机或最终的死亡。徐瀚飞的身体,在日复一日的重压下,形成了一种生理上的适应性。但她的内心,那片荒原,并未因此而焕发生机,反而因为这种机械的、无意义的消耗,而变得更加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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