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无声的抗争 (第1/3页)
姜家坳的黎明,来得比省城要早,也来得更加粗粝。天刚蒙蒙亮,尖锐的哨声就划破了村庄的寂静,伴随着生产队长粗哑的吆喝声,催促着社员们上工。徐瀚飞蜷缩在村尾那间破屋冰冷的土炕上,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惊醒。他猛地坐起身,有瞬间的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直到霉味和尘土的气息钻入鼻腔,看到窗外透进来的、灰蒙蒙的天光,才残酷地意识到,这不是噩梦,而是他必须面对的、冰冷而真实的每一天的开始。
他磨蹭着起身,用昨晚从村口井里打来的、冰冷刺骨的井水胡乱抹了把脸,寒意瞬间驱散了最后一点睡意。他看着水盆中自己模糊的倒影,那张曾经带着少年意气、如今只剩下苍白和颓唐的脸,感到一阵深深的厌恶。他套上那件已经沾了泥点的毛衣和卡其裤,这身行头在村里显得如此扎眼,却又提醒着他与这个地方的格格不入。
跟着沉默寡言、面色黝黑的社员们走向打谷场时,他感觉自己像一头被驱赶的牲口。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冰凉黏腻。村民们好奇或漠然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他只能僵硬地挺直背脊,目视前方,试图维持那点可怜又可笑的尊严。
生产队长是个四十多岁、一脸严肃的汉子,叫姜铁柱。他瞥了徐瀚飞一眼,没多说什么,直接递给他一把磨得锃亮、木柄粗糙的锄头。锄头入手沉重,冰冷的铁质触感和粗糙的木柄纹理,与他过去握惯的钢笔、书本的触感天差地别。
“今天去南坡锄玉米地里的草。跟着老姜头,看他咋干你就咋干。”姜铁柱言简意赅,指了指旁边一个蹲在地上默默抽烟袋的老农。
徐瀚飞抿紧嘴唇,点了点头。他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将锄头扛在肩上,走向那片位于山坡上的玉米地。山路崎岖,没走多远,他就开始气喘吁吁,肩上的锄头也变得异常沉重。
到了地头,放眼望去,是一片绿油油却杂草丛生的玉米地。老姜头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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