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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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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澜 (第2/3页)

片刻后,鲁肃便被引至林凡临时办公的衙署。他年约四旬,面容敦厚,颌下留着一缕长须,眼神却清澈而睿智,透着洞悉世事的沉稳。即便方才经过了严格的搜身,身上的青衫略显褶皱,依旧气度从容,不见半分狼狈。

    “子敬先生大驾光临,林凡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林凡率先起身,拱手为礼,态度不卑不亢。

    鲁肃亦拱手还礼,目光平和地打量了林凡一番,见他虽年少,却神色沉稳,眉宇间自有一股英气,不由得叹道:“久闻林监军年少英才,临危受命镇守江夏,以弱胜强退敌数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肃冒昧前来,扰了监军清净,实因有一事不明,如鲠在喉,想向监军当面请教。”

    “先生客气了,请讲。”林凡抬手示意鲁肃落座,自己也随之坐下,心中暗自警惕。

    鲁肃坐下后,端起侍女奉上的茶水,却并未饮用,只是轻轻摩挲着杯沿,目光陡然变得锐利起来,紧紧盯着林凡:“近日,我江东军中流传一些无稽之谈,言及江陵一带突发的疫病,并非天灾,而是监军以某种奇术所致,意在不战而屈人之兵。不知监军,对此有何看法?”

    果然是为了此事!林凡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鲁肃亲自前来询问,足以说明江东高层对此事极为重视,甚至可能因此产生了分歧。周瑜向来刚愎,必然主张强硬进攻,而鲁肃一向主和,或许是他看出了疫病对军心的打击,想要探寻真相,或是寻求别的解决之道。

    他淡淡一笑,语气带着几分不以为然:“两军交战,攻心为上。流言蜚语,本就是战场的一部分,何足为信?林凡若真有此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能,能凭一己之力引动疫病,江夏又何至于被困至今,粮草告急?先生乃当世智者,洞察世事,岂会被这等无稽之谈蒙蔽?”

    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将问题轻巧地推了回去,既保留了余地,又不失分寸。

    鲁肃深深看了林凡一眼,似乎想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微微一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监军所言有理。然,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如今江陵局势胶着,疫病流行,我军将士疲惫不堪,伤亡日增,吴侯与公瑾(周瑜字)皆心忧如焚。若这般僵持下去,于曹公,于我孙刘联军,皆无益处,徒增伤亡罢了。”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诚恳:“肃此次前来,并非奉公瑾之命,也未禀明吴侯,纯粹是以私人身份,想向监军陈说利害。监军乃明白人,当知江夏孤城一座,外无援兵,内乏粮草,坚守一时或可,长久下去,必难支撑。而曹公经赤壁之败,元气大伤,短期内亦无力南顾,难以分兵驰援。监军与文将军,皆乃当世豪杰,智勇双全,何必困守于此,坐待城破人亡?”

    林凡心中了然,鲁肃这是来当说客了。他不动声色,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问道:“依先生之见,林凡当如何?”

    鲁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正色道:“若监军愿弃暗投明,携江夏全城军民归顺我主吴侯,肃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必在吴侯面前力荐监军与文将军。吴侯求贤若渴,必会虚位以待,委以重任!届时,监军一身才学,方能有真正的施展之地,亦可免江夏军民遭受刀兵之祸,保全一城生灵,岂不两全其美?”

    又是劝降!但这一次,劝降者是鲁肃,分量截然不同。鲁肃的信誉在天下间有口皆碑,他的担保,远比其他人的承诺更有分量。

    林凡沉默着,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在寂静的衙署中格外清晰。鲁肃的提议,不可谓不诱人。投靠江东,确实能解眼前的燃眉之急,不仅能让他摆脱粮草断绝、孤立无援的困境,或许还能凭借自己掌握的“火器”之术,在江东谋得一席之地,甚至获得比在曹操麾下更大的权力。而且,鲁肃此人向来言而有信,他的担保,确实值得信赖。

    但是,林凡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许都的景象——司马懿那双阴鸷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杨修那副算计的笑容,总在暗处窥伺;还有曹操那深不见底的目光,喜怒无常,却掌控着生杀大权。他若真的降了江东,等于坐实了许都朝堂上关于他“通敌”、“手握奇毒、心怀不轨”的所有指控!届时,他在曹操心中将再无任何价值,只会被视为可耻的叛徒,不仅他自己性命难保,恐怕还会连累家人。

    而在江东,他一个背主求荣、身负“毒士”之名的降将,真的能获得信任和重用吗?周瑜雄才大略,却也心胸狭隘,岂能容得下他这样一个身怀异术、来历不明的人?孙权虽求贤若渴,但对降将终究会有所猜忌。到那时,他不过是从一个困境,跌入另一个更难挣脱的牢笼,彻底失去自主性,沦为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这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片刻的权衡后,林凡猛地抬起头,目光平静却坚定地看着鲁肃:“子敬先生的好意,林凡心领了。先生以诚待我,林凡亦不敢虚言欺瞒。江夏之困,粮草短缺,外无援兵,林凡深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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