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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8节 除妖道救群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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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8节 除妖道救群童 (第1/3页)

    天黑得跟墨汁似的,沉沉压着比丘国的城墙。雨丝细细密密往下飘,如牛毛般笼罩天地,把青石板路浇得湿漉漉的,仿佛整条街巷都在无声哭泣。家家户户门口那些罩着五彩绸布的鹅笼也全淋透了,绸布上绣着的吉祥花纹被雨水冲刷得模糊不清,倒像是斑驳的血迹。笼子里时不时传出小孩的抽泣声,跟小猫叫似的,还没听清楚就被雨声给盖过去了。雨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敲出连绵不绝的闷响,仿佛整个城池都在为那些被囚禁的孩童呜咽。城墙上的灯笼在风中摇晃,昏黄的光晕里,隐约可见巡逻士兵的影子,他们腰间的佩刀映着雨水,泛着冷冽的寒光,更添了几分肃杀之气。远处的街角,几只湿漉漉的乌鸦扑棱着翅膀掠过,嘶哑的叫声撕破了雨幕,惊得巷口野猫凄厉长鸣,声音在夜空中久久回荡,宛如冤魂索命。那猫叫声愈发凄厉,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遗忘的往事——三年前,比丘国也曾大雨倾盆,可那一次,雨水冲刷走的却是无数家庭的欢笑与希望。

    唐僧师徒几个在驿馆安顿下来,老唐坐在蒲团上捻佛珠,半天没动弹,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烛火在他低垂的眼睑上投下阴影,映出他眼底深藏的忧虑。他时而轻叹,时而闭目合掌,口中喃喃念着经文,却总被窗外雨声打断。那雨声仿佛万千怨魂的呜咽,搅得他心神不宁。他想起西行路上见过的无数苦难,可此番比丘国的惨状,却让他心头压上了一块巨石。“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残忍之事?”他在心中默问,“佛法慈悲,为何却救不了这些无辜的孩子?取经之路,本是为了普度众生,可如今,眼前的苦难却让我倍感无力。”他的内心挣扎着,一方面对国王的暴行感到愤怒,另一方面也为自己无法立刻解救那些孩子而感到自责。沙和尚靠门边站着,望着外头雨幕叹气:“你说这国家看着挺体面,街市也挺热闹,可老百姓一个个苦着脸,连娃娃们都关着,真叫人心疼。”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门框,指尖沾了门缝渗进的雨水,冰凉刺骨,仿佛能触摸到城外那些被囚禁的孩童的恐惧。他想起多年前路过某个村落,也曾见过孩童被恶霸欺凌的场景,如今这满城的鹅笼,竟比当年的惨状更令人心寒。沙僧的思绪飘远,仿佛又看见那个被锁链锁住的小男孩,眼神中充满了绝望,而此刻,比丘国的孩童们,是否也在经历着同样的噩梦?

    孙悟空蹲在房梁上,火眼金睛眯着缝,手里搓着从鹅笼上撕下来的彩绸。那绸缎在指尖缠绕,竟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如活物般扭曲蠕动。这黑气渐渐凝聚成一张诡异的鬼脸,张牙舞爪,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怨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让人作呕。“俺老孙刚才变蜜蜂钻进七八家笼子瞅了,里头全是六七八岁的小崽子!”他嗤笑一声,声音里却压着怒意,“一个个缩在角落,小脸脏兮兮的,眼睛都哭肿了。那老道士搞什么美色诱惑,还弄出个毒药方,妖气冲天!这哪是炼长生不老药?分明是在造孽!”他话音未落,指尖的彩绸突然无风自动,一缕黑气从绸缎缝隙中渗出,如毒蛇吐信。他急忙甩手,那缕黑气便消散在雨夜里,却在墙上留下了一道焦黑的痕迹,散发着刺鼻的腥臭。那焦痕的形状竟像一只狰狞的鬼爪,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世间的善恶不分。悟空的目光愈发冷峻,火眼金睛中金光流转,仿佛要洞穿这雨幕后的所有阴谋。

    猪八戒啃着半拉馒头,听这话噎了一下,油手往衣服上一抹,油腻在粗布上晕开一片污渍:“用人娃娃的肝炼丹?太缺德了!俺老猪再馋也没想过吃小孩啊!”说完居然眼眶红了,把馒头往桌上一扔不吃了。那馒头滚到桌角,沾了地上的雨水,变得湿软发霉。他肥厚的掌心紧紧攥成拳,指节咯咯作响,仿佛要将那老道士的恶行一并捏碎。他粗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驿馆里格外清晰,带着压抑的怒火,肥大的身躯微微颤抖,连腰间系着的九齿钉耙都发出细微的嗡鸣,似在共鸣着他的愤怒。八戒的脑海中浮现出天庭的繁华景象,可此刻的比丘国,却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仿佛连空气都弥漫着血腥与绝望。他的眉毛紧紧地拧在一起,嘴角微微抽动,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和愤怒。

    孙猴子从梁上蹦下来,金箍棒在手里咚咚敲着地面,溅起的水花中竟泛出一缕暗红,仿佛预兆着即将到来的血光之灾。“那昏君被美色迷得五迷三道,太医治不好病,就信这歪门邪道。再让他们折腾下去,这一千多娃娃全得没命!”金箍棒每敲击一下地面,便溅起几粒火星,在潮湿的空气中倏忽明灭,映得他眼中金光更盛,如两团燃烧的烈焰。他脚边的水洼倒映着他的身影,却扭曲变形,仿佛水中藏着一头即将出笼的猛兽。悟空的怒火已到了顶点,他深知,若再拖延,那些无辜的孩童将永远沉沦在黑暗之中。

    唐僧突然站起来合掌,宽大的僧袍随起身的动作簌簌作响,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微微颤抖,显是内心激荡难平。“阿弥陀佛……佛门慈悲,怎能坐视不管?”他的声音都打颤了,仿佛连佛珠捻动的节奏都乱了,“悟空,你有办法吗?”烛火在他脸上跳动,将他眉间的愁纹刻得更深,如刀劈斧凿。唐僧的内心在挣扎,他深知此行危险重重,但佛门的慈悲让他无法退缩。他望向窗外的雨夜,仿佛看到了无数双渴望拯救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

    孙悟空眼睛一瞪,跳到屋顶迎着风雨喊:“城隍土地!都给俺滚出来!”他的声音如惊雷炸响,震得驿馆瓦片簌簌发抖,檐角雨水被震得飞溅开来,在夜色中散作一片细碎的水雾。雨幕被他的气势撕开一道裂缝,露出背后墨黑的苍穹,仿佛连天公都在为他的怒喝震动。悟空的怒喝声在雨夜中回荡,惊动了远处街巷的野狗,它们狂吠着,声音此起彼伏,仿佛在响应着他的召唤,又仿佛在控诉着世间的黑暗。

    一阵阴风刮过,两个虚影从地底下冒出来,跪在屋檐下直哆嗦。一个拄拐杖的老头是城隍,白发如霜,衣袍上绣着的城池纹样在风中忽明忽暗,仿佛随时会消散;一个穿短打的矮个子是土地,圆脸上满是泥渍,仿佛刚从地底爬出,浑身湿透,散发着泥土与腐叶的腥气。俩神仙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大圣召唤,小神不敢不来啊……”城隍的拐杖重重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惊得远处巷口的野猫凄厉叫了一声,那叫声在雨夜中撕扯着众人的耳膜,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愤。城隍的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恐惧,他深知,若违抗孙悟空的命令,后果不堪设想,但若执行,又可能引来更大的灾祸。

    孙悟空冷笑:“听着!今夜子时,把城里所有鹅笼搬到城外山神庙后头的山洞里,动作麻利点,别出差错!”他说着,从耳中掏出根毫毛,吹口仙气,化作无数细小的金线,缠绕在城隍和土地的手腕上,“若有差池,这金线自会燃起三昧真火,你们可掂量着办!”金线在阴风中闪烁,如一条条蛰伏的毒蛇,城隍土地触到金线的指尖瞬间变得焦黑,疼得他们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悟空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他们心中的犹豫。他深知,这些神仙早已被妖魔的威压吓得胆寒,若不施以重压,他们断然不敢行动。

    土地神结结巴巴:“可、可官兵守着呢,老百姓又不知道内情,明天笼子全没了,朝廷还不翻天?”他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却抹出一片泥痕,更显狼狈。他偷偷抬眼瞥向孙悟空,却见那双火眼金睛正灼灼盯着他,仿佛能看穿他心中所有疑虑。土地的内心在激烈挣扎,他既怕孙悟空的怒火,又怕触怒国丈背后的妖魔势力。三年前,比丘国曾有一位正直的县令试图揭发国丈的恶行,结果全家惨遭灭门,至今无人敢再提及此事。

    孙悟空嗤笑一声,金箍棒在掌心一转,棒尖指向皇宫方向:“怕个球!照俺说的办,要是搞砸了,俺的棒子可认不得神!”他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婴儿啼哭,哭声穿透雨幕,直刺耳膜,惊得城隍土地浑身一震。那哭声竟带着丝丝妖异的颤音,仿佛不是人间孩童所能发出,众人心头皆是一沉。悟空的眉头微皱,火眼金睛中金光更盛,他敏锐地察觉到,这啼哭声中蕴含着一股不祥的妖气,似乎与那老道士的阴谋有关。

    孙悟空盯着皇宫方向嘟囔:“哭声竟带着妖气……那老道士果然还有后手。”他话音未落,窗外突然有动静。一道青光闪过,好像有人在风中嘀咕:“大圣小心……那老道士……不是凡人……”再细看时雨里啥也没有,只剩一片彩绸被风卷着往皇宫方向飘走了。那彩绸在空中翻飞,其上隐隐约约显现出诡异的符文,闪烁着微弱的银光,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沙和尚握紧了降魔杖,杖头镶嵌的宝石在雨夜里泛着幽蓝的光,映得他脸色愈发凝重,仿佛预感到一场恶战即将来临。八戒也悄悄攥紧了九齿钉耙,肥厚的掌心渗出汗水,在钉耙柄上留下湿漉漉的印迹。

    八戒挠头:“难道还有更邪乎的招数?”他肥厚的肚皮随着呼吸起伏,腰间系着的九齿钉耙叮当作响,仿佛在回应他内心的不安。他想起自己当年在天庭当值时,也曾听闻过某些邪魔以孩童为祭品的恶行,如今这比丘国的惨状,竟比传说更甚。八戒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被妖魔吞噬的魂魄,他们的哀嚎声仿佛仍在耳边回荡,让他不寒而栗。

    孙悟空盯着皇宫方向嘟囔:“管他搞什么鬼,明天天亮咱们就闯进宫‘拜访’那昏君。俺倒要看看,什么‘十六岁美人’,能把一国之主迷得丧心病狂!”他金箍棒往地上一杵,溅起的水花中竟泛出一缕暗红,仿佛预兆着即将到来的血光之灾。他脚下青石板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裂纹中渗出丝丝黑气,与雨夜融为一体。悟空的周身燃起淡淡的金光,与他眼中的怒火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尊即将降世的战神。

    雨越下越急,驿馆里的油灯被风吹得晃来晃去。灯芯爆出一连串火花,映得墙上人影扭曲如鬼魅。谁都没发现,皇宫深处有个人影站在高台上,手里攥着面铜镜——镜子里头映出来的不是国王,是个满脸凶相、眼睛发绿的家伙。他舌尖舔过镜沿,镜中景象突然扭曲,显出无数孩童在血池中挣扎的画面,每张面孔都痛苦地扭曲着,口中喃喃念着同一个名字:“国丈……国丈……”血池中央,一尊狰狞的魔像正缓缓升起,魔像胸口嵌着一颗跳动的心脏,那心脏竟是由无数孩童的魂魄凝成,发出凄厉的哀嚎。镜中景象一闪即逝,那人影阴恻恻地笑了,笑声在空荡的宫殿中回荡,仿佛来自九幽地狱。笑声中,隐约夹杂着婴儿的啼哭,那哭声与先前雨夜中传来的哭声一模一样,带着无尽的怨毒与恨意。

    此刻,山神庙后的山洞中,城隍土地正率领一众阴兵搬运鹅笼。阴兵们抬着笼子,在雨中蹒跚前行,他们的身影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仿佛一群游荡的孤魂。笼子里的孩童们蜷缩成一团,小脸上满是惊恐与疲惫。突然,一个笼子里的女孩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问道:“我们……会被吃掉吗?”她的声音虽轻,却如利刃般刺穿了雨夜的寂静。城隍的脚步一顿,白发下的脸庞闪过一丝痛苦,他不敢回答,只能加快脚步,仿佛这样就能逃离内心的谴责。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比丘国皇城还裹着层薄雾,仿佛被一层阴郁的纱笼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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