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偶遇刁难,巧计化解 (第2/3页)
若不是邪术,又能是什么?依我看,你定是被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附了身,才变得如此诡异!”
她话音刚落,目光如毒蛇般逡巡,最终落在裴婉宁脚边那丛沾着晨露的鬼针草上,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阴狠的恶意,随即拔高了音量,声音尖利,足以让周围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还有这些田埂路边随处可见的野草,乱七八糟,看着就碍眼!谁知道你是用来做什么龌龊勾当的?说不定,就是用来诅咒旁人的巫蛊之物!来人啊!给我把这些妖草通通拔了,架起火堆烧干净,免得污了尚书府的地!”
“是,大小姐!”身后的几个膀大腰圆的粗使丫鬟立刻响亮地应了声,摩拳擦掌就要上前动手,眼神里满是幸灾乐祸。
“住手!”裴婉宁心中一紧,厉声喝道,像一只被激怒的幼兽般,猛地张开双臂,将那丛无辜的鬼针草护在了身后。她胸口微微起伏,心中又惊又怒。她万万没想到,这苏绾绾竟蛮横至此,不仅口出秽言污蔑她是邪祟附体,竟还要将她好不容易寻来的草药付之一炬!
裴婉宁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一丝刺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不行,不能冲动!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方是身份尊贵的嫡女,而自己,不过是个爹不疼没娘爱的庶女,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只会落得更凄惨的下场。她必须想办法,不仅要保住草药,更要洗刷这“邪术”的污名,否则日后在府中,便再无立足之地。
苏绾绾见她竟敢螳臂当车,公然阻拦,眼中的怒火更盛,几乎要喷薄而出:“怎么?被我说中了痛处,心虚了?裴婉宁,我告诉你,别以为侥幸救了云舒那个小贱种,就能在府里挺直腰杆做人!在我眼里,你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她这番话刻薄至极,如同最锋利的刀子,狠狠剜在裴婉宁心上。
周围的仆妇丫鬟们本就在远处窥探,此刻见这边起了冲突,更是像嗅到了血腥味的苍蝇一般,呼啦啦围拢过来,对着场中三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那些目光,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像无数根细小的针,扎得人浑身不自在。
云舒急得小脸通红,眼圈都红了,她紧紧攥着衣角,几次想冲上前去替自家小姐辩解几句,却都被身旁相熟的老嬷嬷悄悄拉住。她一个小小的三等丫鬟,人微言轻,在嫡小姐的威势面前,任何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只会徒增祸端。她只能在一旁干着急,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裴婉宁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投来的压力,苏绾绾的嚣张,众人的议论,云舒的焦急……这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试图将她困死其中。她知道,今日之事,退无可退。她缓缓环视四周,目光掠过一张张麻木或好奇的脸,最终,落在了不远处庭院角落那株开得如火如荼的石榴树上。嫣红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一团燃烧的火焰。蓦地,她心中灵光一闪,一个计策悄然成型。
她非但没有如苏绾绾预想般退缩或畏惧,反而挺直了略显纤弱的脊背,向前微微踏出半步,迎上苏绾绾那双几乎要喷出火的眼睛。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声音清亮,如同玉石相击,穿透了周围的嘈杂:
“大小姐口口声声说我用的是邪术,敢问,可有真凭实据?”
“证据?”苏绾绾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夸张地掩唇嗤笑起来,声音尖利刺耳,“你一个素日里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庶女,突然就会医术了,这本身,难道不就是最大的证据吗?”她觉得裴婉宁简直是愚蠢至极,这种时候还敢跟她谈证据。
裴婉宁闻言,唇边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照大小姐这么说,那被后世尊为‘药王’的孙思邈孙神医,少年时亦是突然显露其过人医术天赋,难道他老人家,当年也是被什么邪祟附了身不成?”
她顿了顿,不等苏绾绾反驳,继续说道:“医道精深,传承各异。我不过是侥幸得了些早逝祖母留下的几本残缺医书,闲来无事翻看,略通皮毛罢了,怎就成了大小姐口中的邪术?大小姐身为尚书府嫡女,自幼饱读诗书,深谙礼义廉耻,怎会如此武断,仅凭一己之猜测,就给人扣上‘邪祟附体’的帽子?这若是传扬出去,怕是要让人笑话尚书府的嫡女,竟是如此不明事理,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这番话,不卑不亢,有理有据。既抬出了孙思邈这尊人人敬仰的大神作为例证,又暗讽苏绾绾空有嫡女身份,实则读书不明理,逻辑混乱。
周围的议论声顿时小了下去,众人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微妙起来。几个在府里待了多年的老仆,看裴婉宁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审视和深思,不再是先前那般全然的轻视。这三小姐,似乎与传闻中那个怯懦无能的形象,有些不一样了。
苏绾绾万没料到,往日里像只惊弓之鸟般,见了她连头都不敢抬的裴婉宁,今日竟敢如此伶牙俐齿地反驳她,还句句在理,噎得她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脸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又气又急,随即恼羞成怒,指着裴婉宁的鼻子尖叫道:“你……你这是强词夺理!巧言令色!就算你懂些医术,这些路边随处可见的乱七八糟的野草,怎么可能入药?我看你就是在胡言乱语,混淆视听!”
裴婉宁闻言,非但不恼,反而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风拂过冰封的湖面,瞬间驱散了她眉宇间的几分紧张,平添了几分从容淡定。她缓缓弯腰,从脚边的草丛中,小心翼翼地拾起一株鬼针草,轻轻掸去上面的泥土,然后将其举到苏绾绾面前,眸光清澈:“大小姐可识得此草?”
苏绾绾看着那株浑身长满细小尖刺、毫不起眼的野草,只觉得一阵厌恶,如同见了什么脏东西般,猛地后退一步,嫌恶地啐了一口:“不过是些田间地头沾人衣裳的鬼草罢了,谁耐烦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大小姐此言差矣。”裴婉宁也不恼,依旧耐心解释道,“此草虽其貌不扬,却有个贴切的名字,唤作‘鬼针草’。”她顿了顿,观察着苏绾绾的神色,继续说道:“其性味苦平,归入肝、肺、大肠经,有清热解毒、祛风除湿、活血消肿之良效。”
她一边说着,一边不动声色地留意着苏绾绾的反应,见她虽面露不屑,却并未立刻打断,便知道自己的话已引起了她一丝微弱的兴趣。裴婉宁话锋一转,目光落在苏绾绾略显潮红的脸颊上,语气笃定地问道:“大小姐近日,是否常感咽喉肿痛,吞咽不适,甚至晨起咳痰时,痰中偶带有血丝?”
“你……你怎么知道?!”苏绾绾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见了鬼一般,满脸的震惊与难以置信,连声音都有些变调。裴婉宁说的,竟分毫不差!这几日她确实觉得喉咙干涩疼痛得厉害,昨日晨起咳嗽时,手帕上更是赫然见了一抹刺目的殷红,只是她素来好强,又怕父亲担心责骂她不懂得爱惜身体,便一直咬牙忍着,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裴婉宁是如何知晓的?!
她这话一出,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周围众人顿时一片哗然,看向裴婉宁的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震惊、敬畏,甚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这三小姐……竟能未卜先知,隔空断症?莫不是真的有什么神通?
裴婉宁心中一块大石悄然落地,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她方才就注意到,苏绾绾说话时,声音略显沙哑粗粝,且时不时会下意识地用丝帕掩唇轻咳,虽然动作细微,却瞒不过她的眼睛。再加上苏绾绾衣着华丽厚重,面色却异常潮红,不似健康的红润,倒像是内火旺盛之兆。种种迹象串联起来,她便大胆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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