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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江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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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江恨 (第2/3页)

’。”

    锣鼓家伙一响,幕布拉开。谭鑫培的北地王甫一登场,那股子悲凉之气便压住了场子。他唱到“自古以来,哪有将大好江山,白送与人的道理!”一句时,不再是单纯的表演,而是将马关之辱、台澎之痛,尽数化入唱腔之中,悲怆愤懑,声裂金石。

    台下起初还有些许嘈杂。渐渐地,茶碗盖碰着碗沿的轻响停了,交头接耳的声音息了。座中不少是来自江南、闽粤的客商,他们的乡梓,此刻正悬于刀俎之下。当谭鑫培唱至最后,在台上拔剑作自刎状,高呼:“陛下!降不得,降不得呀!”

    台下不知是谁,猛地爆出一声带着哭腔的“好”!紧接着,满堂彩声如雷动,其间夹杂着压抑太久的哽咽与叹息。那不是给“角儿”的喝彩,是一种悲愤找到了出口的共鸣。

    石娃站在侧幕,看得痴了。他看见师父在如潮的掌声中躬身谢幕,抬起身时,眼角分明有泪光一闪。他也看见,前排几位衣着体面的看客,面色铁青,互相低语几句后,悄然起身离去——那是与租界洋行往来密切的买办之流。

    戏散人潮退去,后台却迎来不速之客。法租界的华探长带着两名安南巡捕,皮笑肉不笑地拱拱手:“谭老板,唱得是真叫一个好,好到……有人不高兴了。工部局那边打了招呼,说您的戏文里,有煽动民乱之嫌。这期的包银,戏院方怕是付不出了,您看……”

    是警告,也是封杀。初到上海,戏班便因一出“真哭”,断了生计。

    谭鑫培默默卸妆,用油彩慢慢擦去脸上的悲怆,露出底下更深的疲惫。他对围拢过来的班众只说了句:“收拾东西,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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