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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危机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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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危机初现 (第2/3页)

一张折叠整齐的纸片,悄悄递给身旁的青禾,低声道:“这是近期训练受伤的将士名单,有几人伤势较重,需长期休养,怕是无法参与实战。”

    青禾接过纸片,快速扫了一眼,默默塞进怀里,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却依旧没多言语,只是加快了记录的速度。我看着这一幕,心中五味杂陈。将士们有心训练,却无完好的装备与实弹;沈兰有心救治,却缺医少药,这便是甲午战前,北洋水师的真实处境。

    巡查至正午,晨雾早已散尽,刺眼的阳光洒在海面上,却驱不散我心中的阴霾。我们回到定远舰,简单用过午饭,稍作休整后,便前往最关键的弹药库。

    弹药库位于舰体底层,沉重的铁门紧闭,上面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大锁。军械官闻讯赶来,满头大汗地打开锁,“吱呀”一声推开铁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金属的锈蚀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忍不住皱眉。

    眼前的景象,让我瞬间如坠冰窖,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偌大的弹药库里,密密麻麻堆积的,竟是黑乎乎的实心弹,一个个堆叠如山,占据了库房大半空间。我走上前,拿起一枚实心弹,入手沉重,表面粗糙,用木棍敲击一下,能清晰地感觉到里面填充的沙土,这并不是故意欺诈,是当时的技术局限,当年记载历史的文人,军事水平文盲级存在,才会记录成用沙子填充物冒充的历史误会。

    实心弹(***)的核心战术目标,是依靠动能击穿敌舰装甲,而非爆炸杀伤。其弹体需具备高密度、高硬度特性,通过高速撞击破坏舰体结构,导致进水或关键设备损毁。沙土作为配重填充物,可确保弹体重心稳定、飞行轨迹平直,同时降低制造成本。

    而在库房最偏僻的角落里,标注着“***”的木箱孤零零地靠在墙边,仅叠着三个箱子,像被遗弃的孤儿。我快步走过去,打开其中一个木箱,里面的***包装简陋,军械官在一旁颤声禀报:“苏大人,库房内***仅存37枚,您看这箱里的,半数以上都已受潮发霉,弹壳生斑,引信失效,根本无法使用。”我拿起一枚受潮的***,弹体上绿色的霉斑触目惊心,轻轻一晃,里面传来浑浊的水声,显然早已彻底报废。

    “这是怎么回事?”我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带着压抑的怒火。

    军械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苦着脸连连磕头:“苏大人,饶命啊!不是属下不尽力,实在是经费短缺,无能为力啊!***造价高昂,一枚抵得上十枚实心弹,朝廷已有半年没拨过军械款了,库房里实在无弹可用,只能用这些实心弹充数。”

    “充数?”陈墨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抓起一枚实心弹,翻看片刻后,怒不可遏地将其扔在地上,“哐当”一声巨响,在寂静的弹药库中回荡。“这根本就是废铁!日军早已普及高爆***,爆炸后能产生破片杀伤,可穿透舰体装甲,而我们这些实心弹,顶多只能在敌舰甲板上砸出一个坑,根本无法造成实质性伤害!更别提这仅存的37枚***,半数失效,真到海战爆发,怕是主炮没打几轮就弹尽粮绝,只能坐以待毙!”

    我郁闷的想起史料中记载的黄海海战实况,定远舰主炮正是因炮弹耗尽,最终只能用实心弹勉强御敌,最终饮恨海疆。眼前的37枚残弹,恰似历史悲剧的提前预警,每一枚都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军械官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我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我早已知道北洋水师弹药匮乏,却没想到竟匮乏到如此地步,破败到如此境地!这哪里是备战,简直是拿万千将士的性命,拿大清的海疆,当儿戏!

    阳光透过弹药库狭小的窗户,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也照亮了那些冰冷的废铁炮弹。库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我们沉重的呼吸声,和远处海浪拍击舰体的声响,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青禾站在我身后,紧紧咬着嘴唇,握着竹片的手微微颤抖,在“弹药匮乏”后郑重添上“***仅37枚,霉变过半”,炭笔在竹片上划出深深的刻痕,仿佛要将这触目惊心的数字刻进骨髓。我知道,她和我一样,心中翻涌着愤怒与无力,只是她习惯了沉默,习惯了用行动代替言语。

    离开弹药库时,夕阳已西斜,将海面染成一片血色。甲板上的黄龙旗在晚风中猎猎作响,像是在发出无声的悲鸣。我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渐渐沉落的夕阳,心中满是焦灼与沉重。时间紧迫,日军虎视眈眈,若再不想办法争取经费,修缮舰艇,补充弹药,甲午海战的悲剧,终将如期上演。

    当晚,夜色如水,威海湾陷入一片沉寂,唯有定远舰的舰桥,还亮着一盏孤灯。我揣着一张凭记忆画的日军舰队编制图,图上详细标注着日军主力舰艇的数量、型号、航速及武器配置,这是我多年研究甲午海战史料的心血结晶。深吸一口气,我敲开了刘步蟾的房门,陈墨紧随其后,手中提着一盏马灯,灯光在夜色中摇曳。

    刘步蟾身着深色水师官服,刚卸下一天的疲惫,见我们深夜来访,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侧身让我们进屋:“锐,陈先生,深夜前来,可是有要事?”

    屋内陈设简单,一张木桌,两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陈旧的海疆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密密麻麻的记号。我将手中的图纸摊在桌上,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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