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一个新成立的跨界合作项目组 (第1/3页)
一、 晨会上的“意外”与死寂后的涟漪
三天。
对张艳红而言,这七十二个小时,漫长得如同三个世纪,又短暂得仿佛弹指一瞬。
每一分,每一秒,都浸泡在巨大的压力、无休止的焦虑、以及一种近乎麻木的、机械般的坚持里。
母亲那里,她没有再去酒店。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也不能。韩丽梅那句“自己解决”和“不要影响工作”如同紧箍咒,死死勒在她的头上。她只是用新办的、最廉价的手机卡,给母亲那个老旧的手机发了一条长长的短信。没有解释,没有哀求,只是用最冷静、甚至近乎冷酷的语气,陈述了几个无法改变的事实:她的工资数额(隐瞒了大部分)、在南都市的生活成本、韩丽梅只是上司而非救世主、公司的规章制度、以及,如果母亲再来公司闹事,最可能的结局就是她立刻失业,全家失去唯一的经济来源,哥哥的婚事、弟弟的学费、父亲的药费,将全部化为泡影。
短信的最后,她写道:“妈,要么,你相信我,给我时间,我会尽力。要么,我们现在就一起回老家,我找个月薪两三千的工作,大家一起过更苦的日子。你选。”
这条短信,她删了又写,写了又删,指节捏得发白,眼泪滴在屏幕上,晕开了字迹。发送的那一刻,她感觉像是亲手扼杀了心里某个柔软的部分,冰冷而刺痛。但发送后,一种奇异的、带着罪恶感的轻松,也随之而来。她知道,这是威胁,是摊牌,是将亲情放在现实的天平上称量。很卑鄙,很不孝,但这是她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划清界限的方式。
意料之中的,母亲没有回复。没有电话,没有短信,石沉大海。这种沉默,比任何哭闹和斥责都更让张艳红感到煎熬。她不知道母亲是妥协了,还是在酝酿更大的风暴,抑或是彻底对她这个“不孝女”死了心。但无论如何,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当林薇告知她,酒店那边反馈她母亲已经自行退房离开,并未续住,也没有再到公司来时,张艳红悬了三天的心,才终于从嗓子眼稍微落下去一点,却并未感到轻松,只有一种沉甸甸的、夹杂着愧疚和茫然的疲惫。
家庭的风波,以一种粗暴的、两败俱伤的方式,被暂时按下了暂停键。而另一边,工作的“考试”,她熬过来了。
那晚从韩丽梅办公室出来后,她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躯壳,却凭着最后一丝不肯熄灭的本能,强迫自己坐回电脑前,戴上耳机,屏蔽掉脑海中所有嘈杂的声音,将全部注意力灌注到那份该死的会议纪要上。胃痛、头痛、极度的疲惫和精神的崩溃,如同潮水般反复冲击着她,她就死死咬着牙,手指僵硬地敲击键盘,错了就删,删了再写,一点一点,从混乱的录音和潦草的笔记中,梳理脉络,提炼要点,组织语言。
效率低得可怕,进度慢得像蜗牛爬行。好几次,她盯着屏幕上那些扭曲的文字,眼前发黑,几乎要晕过去。但她没有停。韩丽梅冰冷的话语,母亲沉默的威胁,失业的恐惧,像三条鞭子,在她身后狠狠抽打。她不能停,停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凌晨四点,天空泛起鱼肚白时,她终于敲下了最后一个**。文档洋洋洒洒近万字,结构清晰,要点明确,争议焦点和待决议项一目了然,甚至还在最后附上了一些基于会议讨论的、初步的可行性思考和建议。虽然文笔算不上精炼,有些细节或许还有待商榷,但作为一份紧急赶工、在情绪崩溃边缘完成的会议纪要,它已经远远超出了“合格”的范畴,甚至……带上了一种被逼到绝境后迸发出的、近乎偏执的严谨。
她没有立刻发送。而是趴在桌上,昏睡了不到两个小时。闹钟响起时,她挣扎着爬起来,用冷水狠狠冲了把脸,强忍着剧烈的头痛和翻腾的恶心,将文档从头到尾仔细检查了三遍,修改了错别字,调整了格式,直到确认没有任何低级错误,才在八点五十五分,准时发送到了林薇的邮箱。
发送成功后,她瘫在椅子上,久久无法动弹。没有完成任务后的轻松,只有一种虚脱后的茫然,和等待宣判的麻木。
林薇的回复在一个小时后抵达,简洁一如往常:“收到。已转韩总阅。” 没有评价,没有反馈,像石沉大海。
张艳红不知道这份纪要命运如何。她也不敢去猜测韩丽梅看到后会作何感想。是认为她勉强过关,还是依旧觉得不够专业,不足以抵消她带来的“麻烦”?她只知道,自己已经做到了在当前状态下能做到的极限。剩下的,交给命运,或者说,交给韩丽梅那套冰冷的价值评估体系。
接下来的两天,她像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强迫自己专注于手头一切琐碎的工作:整理文件、核对数据、回复邮件、参加各种无关紧要的例会……她努力表现得“正常”,甚至比以往更沉默,更低调,几乎将自己缩成了一个透明的影子,避免与任何人有不必要的目光接触和交流。同事们探究的、好奇的、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她统统视而不见。苏晴几次试图凑过来“关心”,也被她以“忙”为借口,僵硬地挡了回去。
她知道,关于她和母亲那场闹剧,关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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