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兽王时代 (第1/3页)
第一部分:无敌的麻痹
长久地立于不败之地,究竟是一种祝福,还是一种诅咒?
自从获得主神那名为“无敌”的至高赐福,兽人王便再未体验过受伤的滋味,更遑论死亡威胁。任何刀剑、箭矢、毒药,乃至战场上最阴险的刺杀,落在他身上都如同清风拂过山岩。这种绝对的防御,最初让他仍保有一丝战场本能——他会闪避、会格挡、会警惕阴影。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当无数次攻击都证明徒劳无功后,那点本能便如同锈蚀的齿轮,渐渐停止了转动。
他开始习惯于用身躯硬接一切。箭雨袭来,他不躲不闪,任由它们在肌肤上撞成粉末。刺客的匕首刺向要害,他甚至懒得抬手,只是嘲讽地看着对方眼中的惊骇化为绝望。绝对的“无敌”滋生了绝对的傲慢,而长久的傲慢,则孕育了致命的麻木。
他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杀戮机器,在尸山血海中前行,沉浸于自身力量带来的无上快感,却早已忘却了“危险”为何物。神赐的智慧与那看透虚实的双眼,在狂热信仰与无限顺境的侵蚀下,变得迟钝而狭隘。他不再审视自身,不再思考战术的细微变化,只是依赖着这具似乎永恒不坏的身躯,进行着最原始、最暴虐的推进。
直到那一刻。
那是在他即将冲出这片纠缠许久的森林,心中盘算着如何蹂躏前方平原上残存的人类要塞时,一点极其细微的、几乎被忽略的异样感传来。
他低头,看到自己粗壮的手指上,破开了一道微不足道的口子。一滴浓稠的、泛着奇异绿光的血液,正缓缓渗出。
疼?
一丝极其轻微,却陌生到让他愣神的刺痛,沿着神经末梢爬入脑海。
多久了?自从被赐福以来,这是第一次感受到“疼痛”的滋味。他漠然地看了一眼伤口,可能是某只特别强壮的“蚂蚁”临死前无力的反扑?或者,是自己杀戮的祭品今日不够丰盛,引得主神微微不悦?
他并未深究,甚至没有停下脚步检查的念头。长久的无敌早已让他的危机感知彻底钝化。这点疼痛,就像巨石上落下的一粒尘埃,引不起任何警惕。他仅仅是甩了甩手,将血迹甩在旁边的树干上,便继续大踏步向前,心中只有对即将到来的平原屠杀的期待。
森林边缘的光线越来越亮,他甚至已经能看到前方开阔地的轮廓。
第二部分:终焉的弩箭
就在他一只脚即将迈出林荫,全身心放松,准备迎接阳光与鲜血的沐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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