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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寒夜烬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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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寒夜烬余 (第1/3页)

    元祐四年,腊月初七。汴京的雪,是掺了冰碴的。风卷着雪粒子砸在琉璃瓦上,像无数细针在刺——连皇城根的禁军都缩着脖子,哈出的白气刚冒出来就散了。

    亥时刚过,内城突然炸响铜锣:“走水了!司马相公旧邸走水了!”

    铜锣声撞碎了夜的寂静,沿着汴河的冰面滚出去,惊飞了相国寺檐角的寒鸦。

    樊楼三层的“醉月阁”里,苏轼正用银簪蘸着残酒,在梨木案上写《临江仙》的下半阙。案上的铜炉燃着龙脑香,烟丝绕着他微霜的鬓角飘——他刚喝了三盏“羊羔酒”,脸颊泛着红,眼神却亮得像雪地里的星。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银簪划过木案,留下浅痕。他抬头看向窗外,雪光映着汴京的轮廓,朱雀门的灯笼在风里晃,像只昏昏欲睡的眼。

    “子瞻,你听!”邻座的王巩突然拍案。

    铜锣声穿透了樊楼的丝竹声,越来越近。苏轼搁下银簪,脚步踉跄地走到窗边——只见东北方向的夜空被烧红了一片,火舌卷着黑烟往上窜,像条狰狞的黑龙。

    “是司马光相公的旧邸!”王巩的声音发颤,“那宅子空置三月了,怎么会起火?”

    苏轼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他抓起椅背上的貂裘,连靴子都没穿稳就往楼下冲——楼梯板被他踩得“咚咚”响,惹得楼下的歌女探出头看。

    “苏学士!您的披风!”小二在后面喊。

    苏轼没回头。貂裘的毛领蹭着他的脸,冰凉的雪粒子打在额头上,他却觉得浑身发烫——司马光,那个去年九月刚病逝的“司马相公”,是旧党的精神支柱,也是他苏轼在朝堂上为数不多的“缓冲带”。如今旧邸起火,这火,烧的恐怕不是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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