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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病弱·深夜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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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章   病弱·深夜姜汤 (第2/3页)



    他又敲了两下,加重了力道。“许绾绾?”这次直接叫了名字。

    依旧没有应答。

    陆霆峰眉头紧锁,不再犹豫。他握住门把手,试着拧动——门从里面插上了老式的铁片插销,但也许是因为刚才的碰撞,也许是因为老旧,插销并未完全锁死,还留有一丝缝隙。他退后半步,肩膀微微下沉,蓄力,然后侧身,用结实的肩头朝着门板靠近插销的位置,短促而有力地一撞——

    “咔!”

    一声并不算太响的木头断裂声。老旧的插销从腐朽的木槽里脱出。门,被撞开了。

    月光从203室敞开的窗户流泻进来,比走廊里亮堂些,勉强能看清屋内的轮廓。陆霆峰一眼就看见了瘫坐在床脚地上、背靠着床沿、头无力地歪向一边的许绾绾。她只穿着单薄的碎花睡衣,长发凌乱地披散着,脸颊在月光下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却干裂发白,眼睛半睁着,眼神涣散,胸膛急促地起伏。

    他的心脏猛地一沉。

    大步跨进去,首先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发烧病人特有的、混着汗味的热气。他蹲下身,没有立刻去扶她,而是先伸出手,用手背——他的手总是微凉的——贴上了她的额头。

    触手一片滚烫!温度高得惊人。

    陆霆峰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冷峻。他不再迟疑,一手穿过她的膝弯,一手托住她的后背,小心而有力地将她从冰冷的地上抱了起来。她的身体轻飘飘的,滚烫,而且因为寒冷和高热而在微微发抖。他把她放回床上,拉过被子紧紧裹住,然后迅速扫视了一眼房间。

    房间狭小,家具简单得近乎简陋。一张老式的木架床,一个漆面斑驳的五斗柜,一把木椅,一张靠窗的旧写字台。写字台上堆着一些书籍和孩子们的作业本,一盏台灯,灯罩是手绘的梅花图案,在月光下显出清淡的轮廓。墙上贴着几张颜色鲜艳、线条稚拙的蜡笔画,一看就是幼儿园小朋友送的礼物,画的是太阳、小鸟和手拉手的小人。此刻,这些平常看来温馨的布置,在病人急促的呼吸和滚烫的温度映衬下,显出一种无助的脆弱。

    地上,那个倒了的搪瓷缸和一小滩水渍,无声地诉说着刚才发生了什么。

    陆霆峰转身,几乎是跑着回到自己204室。他屋里东西更少,但有些常备的东西。他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半旧的军绿色帆布包,从里面翻出一个深绿色的、磕碰得有些变形的军用水壶,拧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高度白酒气味弥漫出来。这是跑长途时偶尔用来驱寒或消毒的,烈得很。

    他又扯出一条半新的、洗得发硬的白色毛巾,回到203室。

    他坐到床沿,将被角掀开一些,拉出许绾绾的一只手。她的手很小,手指纤细,此刻无力地摊开着,掌心滚烫。他将军用水壶里的白酒倒了一些在毛巾上,浸湿,然后用这湿冷的、带着浓烈酒气的毛巾,开始擦拭她的掌心。动作稳而快,力道均匀,从掌心到每一个指缝,再到手背。酒精挥发的凉意,能帮助物理降温。

    擦完一只手,换另一只。然后是脚。他掀开被子下摆,握住她冰凉的脚踝(身体高热,四肢末端却冰冷,这是寒战高热的典型表现),用同样的方法,仔细擦拭脚心和脚趾。他的手指粗糙,布满了硬茧和旧疤,但此刻的动作却异常专注、小心,甚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专业般的笃定。没有半分旖旎,只有全神贯注的救治。

    酒精的清凉似乎带来了一些舒适,许绾绾在昏沉中无意识地嘤咛了一声,眉头稍微舒展了些,但身体依然颤抖得厉害。

    光靠擦酒精不够,尤其她还明显畏寒。陆霆峰停下动作,将毛巾叠好,暂时敷在她的额头上。然后他起身,再次回到自己屋里,这次拿出来的是一个很小的、擦得锃亮的铝锅,还有一块用纸包着的、颜色暗黄的老姜。

    他快步走到走廊尽头的公用水灶。炉膛里的火早已熄灭,只剩下一点暗红的余烬。他熟练地打开炉门,用火钳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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