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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撑起虚/软的身子。可刚一起身就觉得一阵头重脚轻,我步履虚浮地勉强走到窗前,小心地捧着那只笔洗,冷不丁手一滑,“哐啷!”一声,那只光滑细洁的笔洗连带着水仙花一同摔在了青砖地上,霎时就跌得粉碎。
“哎呀!”我怔怔地望着满地的水渍、白瓷碎片和破败不/堪的水仙花,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一阵阵的晕眩,自己怎么这么不小心,竟然将胤祥送的笔洗和水仙花都摔坏了?真是一只毛里毛躁的螃蟹!
瑞英在外间听见屋内的声响,急忙走了进来,一看见我站在窗前,便惊讶地说,“格格,您才刚不是已经睡下了么,怎么又起身了呀?”又瞧见满地的狼籍,惊叫道,“哎呀,这是怎么了?”
我此时已是急得眼中浮起一层泪花,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蹲下身,想拾起地上的碎瓷片,看看是否还能修补好,瑞英慌忙制止道:“哎,格格,这碎瓷片儿可利着呢,您怎么竟能用手去捡呢?若是一不小心被割伤了手……”
她正说着的时候,我的手指一痛,已被一片碎瓷给划破了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掉在那洁白的碎瓷片和素洁的水仙花瓣上,看上去竟有些触目惊心,仿佛是在雪地上绽开了一朵朵凄艳绝伦的红梅!
我呆呆地看着那朵朵红梅,眼前逐渐被一片浓密的黑雾笼罩,软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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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宋·王沂孙《庆春/宫·水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