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乾隆之死 (第3/3页)
,嘴角带着一丝微笑跟在那个太监的身后,向着寝宫走去。那个太监平时是得过和珅好处的,他见了和珅这个样子,便急忙小声说道:“和中堂,和中堂,你怎么脸上还带着笑纹啊?您得满脸悲戚才对呀!这副样子让人看见可就糟了。”
和珅平静地说道:“没什么,看见就看见吧,这样一来,他们弹劾我的时候也好找把柄。”说着,他又是莞尔一笑。
在寝宫的一个房间里,嘉庆正在嚎啕大哭,他哭的是那么伤心,那么难过,简直好像要跟着他爹乾隆一起去那样。然而,站立在一旁的他的师傅王杰却心里清楚,嘉庆到底是为什么在痛哭。这是一种解脱后的反应,是乾隆多年来压在嘉庆头上的阴影突然消失后的一种情绪的释放。他是在哭自己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了,每时每刻都在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过日子,惟恐一不小心就给自己引来无妄之灾。现在,这一切终于都过去了,这怎么能不让他好好地宣泄一回呢?
王杰像个长辈一样轻轻的拍了拍嘉庆的肩头:“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哭一会儿就可以了,外面还有许多大事等着你来乾纲独断呢。”
嘉庆扑在师傅的怀里还是痛哭不休。王杰轻声劝慰着,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弟子平静了一些。王杰对他说道:“皇上,今后国家大事都要靠你了。如今,江南教匪猖獗,势如累卵;朝内贪官遍地,积重难返啊。皇上,你肩上的这副担子可是不轻啊。”
嘉庆终于擦了擦眼泪,坐直了身体,向王杰问道:“和珅在哪里?”
王杰说:“他已经遵旨去为太上皇守灵了。”
一提起和珅,嘉庆心里的火就直往上窜,恨不得立即就把他撕成碎片,才能解自己多年来的心头之恨。他一拍桌子,恶狠狠地说道:“这条恶狗,朕绝饶不了他!”
王杰说:“等太上皇的丧事一办完,老奴马上就安排人来弹劾他,皇上稍安勿躁。”
谁知嘉庆却把头一摇:“太上皇的丧事少说也要办上个把月,如果和珅使出什么阴谋诡计怎么办?他擅权多年,党羽众多,朕不能不防。师傅,你马上就找信得过的御史,尽快上折子,弹劾他结党营私,贪贿不法,朕马上就办他。”
王杰说:“是,老奴这就去办。不过皇上,老奴以为追究和珅罪责时,不宜提起他贪墨之事,他是太上皇的宠臣,如果惩办他贪墨之罪,那么不免会使得太上皇的圣德有亏,因此,老奴以为……”
嘉庆怔了一下,和珅的贪污受贿天下闻名,是尽人皆知的事实,而如今要惩办他,却不能追究他这方面的罪责,实在是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他想了想:“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去办。”
没过几天,和珅就锒铛入狱,他的家也被抄了,家眷也都跟着进了班房,几个死党,例如福长安也都抓起来了。这样一来,顿时朝野轰动,墙倒众人推,鼓破『乱』人捶,弹劾和珅的奏章如同雪片一样飞来,说他什么罪名的都有,一个在昨天还是位极人臣、万众景仰的当朝第一红人,转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头号大坏蛋。
嘉庆看着这些奏折,心里十分高兴,觉着一篇篇都骂得畅快,他真恨不得跑到和珅的面前,当面把他祖宗十八代都臭骂一顿,这样才能解消他多年来从和珅那里受到的腌臜气。当然,他不能这么做,他只能耐住自己的冲动,冷静地全盘考虑问题。他没有给和珅扣上“贪污受贿”的帽子,而是给他加上了擅权、结党等罪名;他也没有把和珅凌迟处死,而是“宽容”地赐他悬梁自尽。
和珅死了,嘉庆的一块心病终于去掉了,但是他必须面对着如今应付现在在江南的共和国了。这场战争可怎么打呢?现在,唐宗周的忠孝军已经被打得基本上全军覆没了,再想组织起对共和国的进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相反,现在要面对着将是共和军的猛烈攻势。
嘉庆对此十分头疼,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还是依靠自己的老师王杰,看看他有什么高见。
当他就战事向王杰咨询时,王杰吞吞吐吐地说道:“皇上,如今贼焰方炽,我军处于下风。当此之际,是否可以考虑一下……抚?”
“抚”就是和谈,大清朝要和共和国进行和谈,这让嘉庆的心里不由得一阵酸楚。有道是天无二日,民无二主,乾隆临死的时候还叮嘱嘉庆要全力剿贼呢。可是拿什么去剿呢?难道让那群提笼架鸟的八旗大爷们去吗?看来,这“抚”已经是不得不用的一招了。如果真能“抚”成功,起码还能保住半壁江山,像当年金宋对峙的样子。可是,真能达到这么理想的境地吗?嘉庆一时拿不定主意,他想了想说:“我看,还是把洪亮吉从江西召回来,和他一起商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