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只待东风(六) (第2/3页)
倒不是丁一不想留下,是实在不能再留了。
英宗再好说话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而如果方才作狂生状,后面又恭恭敬敬,你拿皇帝玩儿么?皇帝很好玩?那真不管接着扮狂生还是老老实实说话,感觉最后都是要亡命天涯了……这首《送别》英宗已然听过,丁一就感觉此行不虚了,以后当英宗听起这曲小调,他便会记起这个狂生。
看着丁一离开,英宗微微一笑冲王振道:“先生这世侄,倒是趣人,起始我是不喜欢他的……若不是身份,直、谅两字却是难得。”
《论语》之中就有提到“友直友谅友多闻”,这个“谅”字,却不是按后世某些所谓学者随心所欲想当然做“宽容”来解的,《说文解字》里讲得明白,“谅,信也。”
英宗的意思就是丁一这个人,看来正直、诚实的。
皇帝从来不会没心计,皇帝从来也不会很好骗。
沽名卖直的家伙,英宗是见得多了。
丁一侃侃而谈的关于当一个好皇帝很难的说辞,虽然让英宗很有认同感,但也不见得这样就能让英宗觉得丁一可以信任。事实上,从小就在天下最为肮脏的地方皇宫里长大的英宗,反而下意识地提起防备心来。
不是只有武者才有这样的下意识,英宗所从事的实在是天底下最为敏感的职业,他要这点防守都没有,早就被赶下龙椅了,多少有继承权的人盯着这椅子?所以当时他虽点头,其实心中已暗暗对丁一生了反感,这也就是为什么丁一说完,英宗反而去跟王振谈茶的原因。
因为英宗的提防已经让他下意识拒绝和丁一说下去了。
这一点,皇帝,特别英宗这种出世就长在深宫里的皇帝,从小就开始职业培养,练的就是帝王心术,术业有专攻,就算是对犯罪心理学、心理侧写、肢体语言有过深入实践的丁一,也没有发现出当时英宗这个心理变化。
皇帝的心思要是那么好猜,就不叫伴君如伴虎了,要是骂他或拍马屁就能得信重,也就不会有这大明朝,英宗只信重王振一人了。
其实如果当时丁一没有插话,大约他在英宗的心目里,也就是一个故作惊人语的狂生罢了。
所谓直、谅,只不过因为英宗当时问丁一,自己需要朋友么?若是丁一作惶恐状,那么明显就是居心不良;至于答需要,皇帝称孤道寡,要什么朋友?若说不需要,那先前丁某人是在放屁么?
偏偏丁一所答,“我当君是知己,君视我为路人,有何不可?”管天管地管不了人单相思啊,丁一这么一答,倒让英宗觉得这人正直:别提什么高不高攀,我心里这么想,我就这么说,我也不打算要你因此付出什么。
后面填那小曲,丁一说道,“如此一来味道倒是对,只是不应景啊!”更是大大的改变了英宗对他的看法,觉得此人正直,有一句说一句,改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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