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风吹海不平(三) (第2/3页)
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眼光却也就变得凝重起来,他也是做过朝鲜朝廷大臣的人物,当然知道,丁一这么做,必定就是要他付出代价了,否则的话,就算要证明实力,也有许多的办法,何必如此明目张胆的招摇?
而当金时习的眼光,注意到身着蟒袍的曹吉祥身上,他的目光却就热切起来。
能被天朝皇帝赐予蟒袍的太监,必定就是在内廷很受宠,有着话事权的人物,而这等人物,却只能垂手立于丁一身后听候使唤,那么这依旧一身白衣如雪的丁一,真真就肯定是贵不可言的上国人物了!
还没有等丁一开口,金时习就主动禀告:“学生不敢问贵人名讳,书信已修好,但求贵人成全,此事若成,学生愿碎身相报!”说着把手中杯子砸碎了,吓得曹吉祥以为他要行刺,连忙抢上前一步,刚要阻挡,却见金时习从地上捡起一块稍微锋利的破瓷片,压在自己左手小尾指上,咬牙说道,“口说无凭,学生今日,断指为证!”说完,就要狠把杯子破片往小指上切。
“且住!”丁一连忙喝止了对方,抢下那瓷片对他道,“学生着实是不愿见着血腥之事,再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必做此等自残肢体之事?”好说歹说,半天才把这位劝住。
也不知道是民族性还是这位性格的问题,似乎总觉得没切点啥下来,没诚意一样,虽说这回让丁一劝下来,不时那眼光却还总还往碎瓷片瞄,嘴里却激动地说道:“学生最是仰慕容城先生,上马击胡倚鞍草檄,名动八荒,气冲九宵!所谓人杰,不外如此,古之圣贤,莫过如是!”
这夸赞之词连丁一自己听着,那脸都臊起来,连连截着他话头:“不见得、不见得,丁容城学生也是见过的,平时走动也算勤的,很普通的一个人,嗯,大约此人搏击上还得有些过人之处,也作过几诗,就这样罢了,没有足下说得这么夸张。”
“学生不敢苟同!”金时习很激动,却是跟丁一倔了起来,“贵人大约常有幸得听容城先生教诲吧?正是所谓,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贵人常沐雨露,正是身在山中而不知道峰巅入云啊!”
本是自谦,但这位不知道丁一身份,听成了诋毁,更加盛赞起来,丁一只好连连苦笑,这却就惹怒了金时习,从地上又捡了一块瓷片,压在尾指上,咬牙道:“贵人虽贵不可言,却不能污容城先生令名!学生今日断指明志,此生当以容城先生私淑弟子自居,行先生之学说,以教化下国百姓!”
“别、别!”丁一不得不再次抢过那瓷片,苦笑道,“人各有志,求同存异便好,何必又要自残肢体?”想不到在这异国他乡,还能遇着自己的脑残粉,还非要用自残来自证,丁一也是无语了。
事实也不是金时习个人的问题,应该说是整个历史环境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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