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节 君臣欲谈和 (第2/3页)
千秋万世的声名。”
说到这一点,最能打动潘祖荫的心,虽表沉默,却是不断在点头。
“大人!”沈家本又说,“致君尧舜,全在依法力争,请大人想一想张释之。”
潘祖荫瞿然动容,同时在心里默诵《史记·张释之传》。
先是默念,念到张释之拜“廷尉”——汉朝的“刑部尚书”,便出声了:“其后,拜释之廷尉。顷之,上行出中渭桥,有一人从桥下走出,乘舆马惊;于是使骑捕属之廷尉。释之治问,曰:‘县人来,闻跸匿桥下,久之以为行已过,即出;见乘舆车骑即走耳!’廷尉奏:‘当一人犯跸,当罚金。’文帝怒曰:‘此人亲惊吾马。吾马赖柔和;令他马固不败伤我乎?而廷尉乃当之罚金!’释之曰:‘法者,天子所与天下公共也!今法如此而更重之,是法不信于民也!且方其时,上使立诛之则已;今既下廷尉——廷尉天下之平也,一倾而天下用法,皆为轻重,民安所措其手足?唯陛下察之。’良久,上曰:‘廷尉当是也!’”念到这里,潘祖荫轻击几案,慨然说道:“我就拿这个典故复奏。勉学张释之,但愿上头能有汉文之仁。”
“是。”沈家本显得很兴奋,忍不住还要说两句:“大人请再想下文。”
他是说张释之传的下文,是叙他所治的另一案:有人盗了供在汉高帝庙中的一只玉环,张释之照“窃宗庙服御”的罪,判处死刑。文帝意有未足,要灭此人的族。于是张释之提出这样一个疑问:盗宗庙的玉环要灭族,倘有人盗陵,还有什么比灭族更严的刑罚可用?这就是说,护军与太监因口角而斗殴这样的小事,竟要处死,则护军犯了更重的罪过,又当如何?
“听君一言,开我茅塞。”潘祖荫心悦诚服地拱着手说,“高明之至!”
未进长春宫,便觉兆头不好。既进长春宫,越觉得吉少凶多,但见太监连大声说话都不敢,稍有响动,立时色变。潘祖荫真没有想到,太后的寝宫,是这样一片森罗殿似的气象。
揭开门帘,肃静无声,暗影中约略分辨得出慈禧太后的样子,他不敢平视细看,望着御座磕头请安,等候问话。
“你是那一年进的南书房?”
不曾想到问的是这么一句!莫非要撤南书房行走的差使?
这样想着,有些心乱,答得便慢了。
“皇太后在问,”李莲英提示了一遍,“那年进的南书房?”
“臣,”潘祖荫定一定神,答道:“臣是咸丰六年十一月,奉旨以翰林侍读在南书房行走。算起来二十五年了。”
“有几个人在内廷当差当了二十五年的?”
这是提醒他要知恩,潘祖荫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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