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惨遭家暴 (第2/3页)
真相未免遗憾。便开口缓道:“臣妾听宫中旧人曾说……陛下的生母钟氏……似是病故的。”
慕北易手上翻书的动作一顿,再抬手,眼神中却有些莫名阴鹜。
枕春心头霎时响如鼓锤,强笑着继道:“若陛下不欢喜,臣妾便不应该说的。”他如今九五之尊,教人提起来他世代给温氏为奴的生母钟氏。
慕北易将书一合,待看了她一息。
“陛下……”枕春便有些慌神。
“说罢。”慕北易将书搁在案上,阖眼仰卧在了暖榻的锦衾之中。
石榴红双面金线绣翠色雀尾的缂丝流光缎里,慕北易素衣轻身地卧着,眉头轻皱,疲惫得像个读书倦了的书生。
枕春攥紧帕子,尽量使自己呼吸匀净:“臣妾听宫中老人说,太贵妃钟氏原是位宝林,弥留之际似得了癫狂之症,临逝时还念着……”
“念着:小姐饶了奴婢罢,奴婢产下皇子都会养在您膝下的。绝无二心。”慕北易眼睑未抬,伸出一只手来,握住了枕春的手腕。
听慕北易说起那样隐晦的话,枕春吓得不轻。她轻挣了一下,却挣脱不到,霎时眼眶一红,谨慎唤道:“陛下……”
慕北易抬起一只眼睑,看着枕春的脸:“朕知道的。”
枕春已是怕极。她不知道慕北易说的“知道”,是知道那句钟氏弥留之际的话,还是知道庄懿皇太后毒疯钟氏的真相。倘若他俱是知道,三十年来认贼做母韬光养晦,终登得龙椅大宝。待今日羽翼丰满称孤道寡,一口反咬绞剪温氏权柄……是怎样的脾性与心思。
倘若……倘若他俱是知道。庄懿皇太后这些年把持后宫,虽不过半百妇人却身子每况愈下,为何不过食那相克食物没得几日便薨了。她疑心此事已久,却不知缘故。如今看着慕北易扬起眉与狭长的眼,脑子里闪过他待太后宛如血脉至亲,时时孝敬补药珍馐的过往。想起太后三番五次往掖庭安置嫔御,他来者不拒,宠爱宽容的模样。
枕春心中有了一个罪大恶极的答案,身子忍不住地战栗,眼眶充盈起恐惧的泪水。
慕北易松了手,指腹揩落她眼角一滴泪,问:“这就是你说的,炼火中的佐料?”
枕春不敢细想,只略略撇过头去。
慕北易却陡然捏住她的下颌,将那沾了泪水指腹探入枕春口中,拇指摩挲着她染了口脂的唇瓣。佞声淡道:“枉你冰雪聪明,也需知道之所以钗为妻而黛死,是有缘由。但凡女子,中庸谨慎,总是好的。”
枕春这才真正害怕起来,只逼出一声隐忍的呜咽。
翌日的枕春,当真起不来。好在如今太后丧期未过,大薛氏被废,又未点选新的摄理六宫之人,故而无需早起请安。
玉兰进了寝殿,见得枕春一身青乌嫣红的痕迹,心疼得直掉眼泪:“娘娘与陛下有什么不能好好说,何苦去恼陛下呢?瞧惹来这样的折磨。”
枕春觉得额头烫烫的,反手摸了摸,蔫声蔫气地唾道:“我本是存的那样的好心与他去说……怎知道……”说着想起昨夜当真生死闪回,瞧见自个儿折断的两根葱白的指甲,心生恨意,愤恨骂道,“他哪里是恼了!不过是数载的作戏,一时被捉住了尾巴、捻着了逆鳞,拿我撒那一口恶气罢了……”
玉兰不知昨夜到底什么缘故,却听得枕春说出这样的话来,立时吓得魂飞魄散。她连忙上前捂住枕春的嘴,哭腔说着:“我的娘娘您可别说这样的话,仔细脖子上的脑袋呀!”
便就着玉兰这一捂,枕春疼得立刻嗔唤起来。玉兰又急又怕,连忙松手去看。却见枕春玉白的脖颈上被撕咬的淤青,便又没了主意,一边拿帕子抹着眼泪,一边哭着去找苏白了。
却说慕北易这头,待下了早朝回乾曦宫,批了两封书陈却不大看得进去了。
冯唐随慕北易久了,大抵知道些动静,试探着低声道:“明婕妤娘娘那儿,可要赏赐些药?”
慕北易看冯唐一眼,将手上沾着朱砂的斑管一投,道:“滚。”
“哎……哎……”冯唐点头哈腰,麻溜出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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