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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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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除夕 (第2/3页)

西给她!”

    妈妈有点不高兴了,“说谁呢!又不是我要贪那些东西!两个孩子送回去,吃的穿的用的,不是个小数!不给些东西家里,我妈一个农村老太太,拿什么去养活?不给粮票,饿着的不是咱自己的儿子?就我那两个弟妹,哪个不把家婆盯得死紧的?不给些布票堵着她们,就算使不了什么坏,背地里说几句歪词酸话,受罪的不还是两个孩子?我能怎么办?你家里又不给帮忙!”

    劈头盖脸的一顿排头,打得爸爸招架不住,忙着解释:“哎!你看你!又着急!我哪能是这个意思嘛!我这不是担心你嘛!大冬天的坐月子,也没什么好东西补补,还整天胡思乱想的,别再落下什么……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啊?”

    妈妈赌着气,不回声。

    爸爸在那边收拾一下,转来炕前:“好了好了,好媳妇!好老婆!为夫错了(这句京腔试试!),还不行?啊?看把囡囡吓着!”

    妈妈本就不是个有心机的,“扑哧”一声被逗乐了,低头看看吃饱喝足,骨碌着黑溜溜一双眼珠的宝然,将她一把塞给爸爸。“行了!我说不过你,江大秀才!就你和闺女亲!我什么都不说了,只管干活儿!可以了吧?”

    妈妈接着去火炉边忙活,爸爸抱着宝然,跟在后面一路讨好:“哪里哪里!所谓能者多劳。这瓜子花生的,还是媳妇炒出来的最香!我要坚决地做好革命后勤工作!”

    “一边去别烦我!”妈妈嗔笑着把父女俩推回炕边。

    爸爸得意,挤眉弄眼地冲宝然做鬼脸。来而不往非礼也,宝然回之以吐舌头加大大的口水泡。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空气中渐渐地泛起瓜子花生的香气,不一会儿充满了小小的一间屋子。

    、

    到了傍晚,一切收拾停当。

    火墙上搁满炒熟了的瓜子,花生,笼屉里蒸好了够好几天的馒头,还有一碟腊肉,炕头上盒子里盛了糖果,饼干。小方桌上,两副春联已经写好晾干。爸爸收拾起笔墨,妈妈从炉子上端了熬好搅匀的浆糊进来,两人商量着比划着,将一个红底黑墨的大“福”字,头朝下贴在炕头上,又上下端详一阵儿。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大嗓门儿:“小江小林——都在家呢吧!”

    话音未落,人已经推门进来了。

    来的是宝然家邻居,山东大婶。

    山东大婶这人,宝然前世终其一生也不知姓甚名谁,只跟着周围人山东大叔,山东大婶地叫。山东大婶粗眉大眼,粗手大脚,健康丰腴,也是那个年代典型的劳动妇女的身型。可她与宝然妈妈是截然不同的两个风格,宝然妈是娇小圆润,山东大婶则是敦厚结实,紧绷绷穿了旧棉衣,活像个压得紧紧实实的皮棉包。

    山东大叔是个退伍的老汽车兵,先是在农场开拖拉机,现在给连里开货车,安稳下来后才把老家地里一个人拉扯孩子的山东大婶接过来。在他眼里,宝然爸斯文有才,诚挚好学;宝然爸眼里的山东大叔,则是豪爽鲁直,热情仗义,两个人对脾气,谈得来,连带着山东大婶和宝然妈也相互交好。两家现在正做着邻居,交情更是非同一般。

    山东大婶将鼓囊囊一只小布袋交给宝然妈,“饺子我已经包好冻实,你记着挂到外面去。精羊肉馅儿的!俺家那口子昨儿个出车回来,扛回来半只羊呢!里面还有几块肋骨,回头加上大萝卜炖汤喝!妹子得好好补补,瞧你这月子坐的,怎么人还瘦了呢?!”

    宝然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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